“这是唱的哪一出?”
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寒,莫璃走至叶风身边坐下。
叶风挥手示意小寒退下:“大哥呢?”
“和凌阁在书房。”莫璃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蓝姐姐说她明天离开,你会去送吗?”
靠在暖榻上的叶风耸了耸肩:“她的生死,已与我无关。”
“先前她来找你,是向你告别的吧。”莫璃将杯中酒饮尽:“我还挺舍不得她的,她这一走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你不是去过黑角域吗,那儿离咱们这儿远吗?”
“你死了这份心吧,大哥是不会同意的。”叶风猜到她的心思。
莫璃一笑:“就算他同意,我也没有这个胆量敢独自一人上路。我明天会去送她,大家相识一场,你有时间就和我一起去吧。”
“我很后悔与她相识。”叶风冷声道。
“既然这么恨她,为何还要戴这戒指?”莫璃指着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道:“阿风,虽然你们不能天长地久,但至少曾经拥有过,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叶风低眼看向手上的戒指,愤怒加羞耻的感受涌上心头,摘下戒指大力地扔向地:“如若今日被人玩弄的是你,你还能大言不惭说出这话吗?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你不是不知。”
“是我多言了。”莫璃深深一叹,也许自己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对了,先前你府里人来报,左叔带天儿回府了,你赶紧回去吧。”
瞥了她一眼,叶风起身离开了房间,师傅来的还真是时候。
“事已至此,你以为还能改变些什么?”
莫璃无奈地看向倚门而立的凌阁:“我始终相信蓝姐姐是真心爱过阿风的。”
“也许吧。”
……
“相公,这种女人还是趁早打发了吧,我怕她再待下去,整个刘府都要被她搅的鸡犬不宁。”见刘勃脸色极为难看,王佩玲连忙挥手示意房中一干下人离开。
刘勃看向跪在地上始终一言不发的安平:“他们说的可是实情?”
“相公莫不是以为我串通刘府乃至全城所有人来诬陷她不成?”王佩玲拿着手帕故意捂住鼻子委屈地说道。
看着她那假模假式的样,安平讥讽一笑:“夫人的能力,全城有谁不知。”
“相公当真信她不信我么?”王佩玲双眼含泪地看向刘勃:“如若我真有心对付她,当初我也不会多此一举劝相公将她纳进府。”
“我信你。”刘勃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但如今出了这种败坏门楣之事,我岂能只能听信一方证言,不是吗?”
王佩玲在他的目光下点点头:“相公一向心软,莫要被她的花言巧语给迷惑了。”
“夜深了,你先回房吧。”刘勃不容拒绝的口吻道。
王佩玲努力压制中心中的怒火,原来自己还是低估他对安平的感情,悔不该当初一时心软没有将安平置之死地。
“相公何必将她支开,这场戏她可是等了许久。”安平冷笑地看着王佩玲心有不甘地离开房间。
刘勃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我出城的事,可是你透露出去的?”
原来他是为此而来,安平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相公这话是何意,平儿不懂。”
“若你不是风世子的人,你以为能活到今日我回府么?”刘勃轻蔑地扫向她:“夫人的能力,你不是也很清楚么。”
“我虽然出自于情乐阁,但自从我嫁进刘府后一直循规蹈矩,为了不给相公和刘府惹来闲言蜚语,和以前的姐妹都断了联系。”安平故意岔开话题:“夫人口中的奸夫其实是天上人间的马老板,相公一查便知。”
“就算给你十个胆你也不敢在外面偷人,这点我信你。但这次我出城办事,除了你,府中一无所知。”刘勃将手上的茶水狠狠朝她身前扔去:“我一出城就被人袭击,而且还是有备而来。说,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没有理会被溅到脸上的茶水,安平故作惊讶:“遇袭了?相公可有受伤?”
“别以为你背后有人撑腰就有恃无恐,我刘府要处死个人也是家事,外人可无权过问。就算问了,事已至此又能怎样?”刘勃上前右手箍住她的脖子:“阴曹地府可冷的很,平儿,你可要想清楚。”
安平柔情地直视着他:“相公的话我都来都是信的。只是相公,你真的确定你的选择是对的吗?”
“你果然是他派到我身边来的。”刘勃用力地箍住她脖子:“之前来杀我的那帮人也是他派来的,对不对?”
“你的行踪不是我泄露的。”安平呼吸有些急促:“我的生死在相公眼里自然不值一提,但死前相公可否听我说上几句?”
“此事真与你无关?”见她大力的摇着头,刘勃松开箍住她脖子的手,站起身走回桌边坐下:“他派你到我身边来究竟所谓何求?”
后背早已凉透一片的安平犹如劫后余生般地瘫坐在地,咳了数声后才说道:“相公可曾想过,成王败寇从来都是一夕之间的事。”
“你可不是个好说客。”刘勃讥笑道,争权夺利中最好用的永远都是这美人计。
从他松开手的的那刻,安平就已知晓他的心思:“相公的心智平儿自然是比不上,只是平儿有一事不明,明明皇后娘娘既在,为何如今在后宫中掌管凤印的却是贵妇娘娘。”
宫中秘闻,刘勃听过不少只是从未放在心上,如今经她这一提及,脑海中突然想起小时候府中嬷嬷们曾说起过那几句碎语。
见他眼光闪烁,安平再下一城:“以前我在情乐阁时,曾听说过云皇早有改立后位之意,可是被贵妇娘娘给婉拒了。”
“竟然有这事?”刘勃转念一想这事十有**是真的,云城谁人不知九王就这情乐阁背后的老板。
安平从地上站起,走至桌边重新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他手上:“相公,我嫁给你与世子无关,他也未曾安排我做任何事。不过是我与蓝姑娘交好,他看着蓝姑娘的份上才对我另眼相待。”
“当真如此?”刘勃低眉望向趴在自己腿上的安平。
“我对你的情意,相公当真感觉不到?”安平眼底有不屑闪过:“若是相公还是不信,平儿愿意一死以证清白。”
刘勃抚上她通红的颈脖:“先前是我冲动了,但你不是不知,我最憎的就是被人欺骗,尤其是身边人。”
“我的生死只是小事,平儿只是担心相公?”听他疑惑了嗯了一声,安平才道:“后宫往往和前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相公何不给自己多个选择?也许将来刘府不再仅仅是商贾之户,这不就是你一直期望的吗?”
“会吗?”刘勃心有动摇。
“世子待人一向大方,相公何不给他送上厚礼一份?”见鱼儿上钩,安平继续蛊惑道:“只要能讨得他的欢心,相公定能心想事成。”
刘勃将她扶起坐在自己腿上,她她耳畔低喃道:“以平儿之意,为夫送上这份礼如何…”
……
“师傅,离开真的是唯一的解决方法吗?”望着床上昏迷中的蓝欣,马文才低声道。
拔掉她头上的银针,蓝可风擦去她额上的细汗:“你有更好的提议吗?”
马文才苦笑地摇了摇头,但愿她的牺牲能如她所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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