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一个个的人仿佛能听见他们的心声。
“杀了他。”
“杀了他。”
“他命真大。”
“他命真大。”
盛况?卢小康?洛子沙尔?甚至是把我从地上扶起来对着卢小康斥责的表哥?是为了那座古墓?还是地图?还是隐瞒昨天的那个洞口?一切都像是迷雾中的幽灵,来回飘荡,隐现不定。究竟是谁?
“你他妈别没事找事,老子告诉你地图是我们家的,烧了管你屁事!告诉你你小子在这地方给我安分点,怕就怕你走不出这四川地儿。”表哥怒喝道。
我扶着我哥的肩冷冷的对上卢小康的眼睛“你只关心地图?”
卢小康愣了下,我继续追问道“你想不想知道入口在哪里?”
他沉默了,低下了头漫步走进了他的房间。看了盛况一眼,我小声叫表哥跟了进去,很明显昨天的事情盛况并没有对卢小康说起,而另一个知道的人就是我,昨天回来我就直接的摊在了床上所以也无暇多说,要是盛况想隐瞒这个入口的话,杀了我是最好的方法。
“谁会想杀我?”这时一个很主线的问题跳进了我的脑海,而我却下意识的想到了那些盯梢了卢小康半个月的人,为什么呢?首先他们选择的地点是一个只可以看清店面全貌的位置,作为一个观察的地点这不免有些太鸡肋了么?卢小康也有只有正常时候才会在店面活动,真正隐蔽的还是在楼上的房间里进行。而这么一看来只有2点可以解释,1:他们是白痴,我很轻松的排除了这一点。2:他们需要盯梢的只有卢小康的店面,而这个地点却正好是他接触的所有人的地点比如说一些黑帮的人,比如说我一些贩卖古董的小商,比如说正常的伤员,比如说......一个惊悚的想法跳了出来“我们?”
那么一切都通了,他们需要的并不是卢小康在做什么,只是需要确定他需要和什么人接触,以此来断定他做什么,可我们恰恰就属于这一层环节的中央。店里见面,甚至是不要商讨就决定要去黑竹沟,如此来说卢小康说有人抢先我们一步进了黑竹沟的地方,那就一个不争的事实的,而我们却成了那些人的眼中钉!他们要杀我?谁是他们的人?他们需要杀的仅仅是我一个人嘛?
......
卢小康的屋子并不宽敞,可是大大小小的堆满了背包和麻袋。除了那张床,我一下还找不到坐的地方,表哥我把放在床上,卢小康也做了下来,徒自的摸出一把猎枪轻轻的擦拭着枪管。我被这一举动给吓了一跳,差点从床上给滚了下来,卢小康摆了摆手道,这和那些工具一样是我们此次黑竹沟一行的必备品,且不说墓中有变单说黑竹沟之中就是神鬼莫策。
谁也不知道它的深处隐藏着什么,不知道他因何而来,因何存在。
我和表哥看着卢小康抽动的脸颊好象什么东西触及了他的内心。
我小心翼翼的问到“你是不是之前来过这里,是不是经历过什么?”
卢小康点了点头再次闭上了眼睛“我也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脑子里被塞进了一些记忆。”
曾经,其实我也记不得是多久前,我好像和一队人进了黑竹沟的腹地,峡谷地带,两侧悬崖绝壁,幽林深处云雾弥漫,阴气习习。
“古木参天,箭竹丛生,但却是一個令世人望而却步地恐怖地带。”
那一次我和一些人从一面绝壁攀上一处山崖,当我第一个上去的时候,猛然间雷电大作,风雨顿时平地而起,山崖的上面是一座平地,什么都没有,没有建筑物,没有植被,没有山,没有河,甚至......甚至没有尽头。就是那样平的出奇,接着风雨中一道闪电如长虹贯日一般直直的劈在了我身后的一个人身上,而那些还没有爬上来的人则全都......都落入了悬崖之中。
听着卢小康的描述,我突然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就是那么突然的一瞬发生了那么多事?黑竹沟以其独特地诡异怒视著人类,怒视著一切生灵,它们随時准备吞噬进入它们领地地一切。
我记不清那座山的样子,我记不起最后的事,朦胧中那块平地大雾弥漫而起,我隐约的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在雾中飘摇摆动。
说到这里卢小康猛的按住了自己的头:“想不起来,为什么想不起?”他哀鸣道“记不到那个人影,记不到存活的人,记不到时间,记不到地点。记不到......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表哥按住了卢小康的头,卢小康许久之后安静了下来。摸了摸头,笑道“很痛啊!我......”
听到这里我虽然觉得他这是失意的表现可一时间还有些迷茫,或者说是接受不了,只好打断了他的话问道:“为什么要说‘好像’?怎么会记不得?”
“我有一段记忆给抹掉了,不对,我甚至不知道那是回忆,还是梦了。”
“失忆?”我诧道“是间歇性失忆?”
“不是,歇性失忆是指某段时间里比较容易忘记一些事情!时好时坏!我不会这样,只是这一段时间的记忆消失,或者说是被抹去,这是选择性失忆,也就是说个人对某段时期发生的事情,选择性地记得一些,遗忘某些。我问过一些人,曾经一个老人告诉我黑竹沟的雾里或者是那片土地上有一些强大的电磁场,我也许是被影响到了脑电波,从而导致我的失忆。”
“好吧,不说这些勒。”卢小康拍了拍掌“来,说下你的发现。”
接着我把我和盛况的发现和关于地图中的投影一并说了出来“你确定是两山之间的一条河?”卢小康压低声音问道。
“恩。”我大致的说了一下昨晚的情形,但是却没有把蜡烛的事情说出来,这几个人里总有一个要害我的,我不能现在把脸闹翻,要是真是卢小康的话,表哥的脾气一定会和他干起了,可是他手里的枪可不是吃素的。忽然我转开话题:“那个河道的事情,盛况没有告诉你么?”
卢小康愣了下,摇了摇头“没,昨天他更本没对我们说起这个事,你表哥也是知道的。”说到这里卢小康丢了一只枪过来“好好看着自己吃完中饭带我去看下那个地方,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嘭,嘭,嘭。”随着一阵扣门声,盛况探进来一张笑嘻嘻的脸“吃饭啦,吃饭啦。下午有安排吗?”
“恩。”卢小康点了点头“下午要去昨天的河道处看看。”
午后的黑竹沟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参透下来,竹林之间的光线已经映照成了成片的翠绿色,山海之中浓云密布好似云间仙境,这次我们是走的另一条路沟壑纵横交错,森林密布动物的踪影少见了很多,但是树荫处歇息的鸟类则是成群结队。顺着一条溪水,我们很快就到了昨天的山崖之下。
那些人工的痕迹依稀的还能辨认出来,卢小康扒开草丛看见那条贯穿山体的地下河,一支手电照去这时我们更加清楚看到里面的情况,幽深隐秘,不见河尾。手电的光线全被吞进了远处。
“那是什么,盛况抓着一根草,站在河道的下水阶梯上,一只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块凸起的笋状山石,石块上绑着一根手腕大小的尼龙绳,随着河道中的风飘荡不止。
“难道那些人先我们一步而走了?”我问道。
“这么快?”
卢小康托着下巴思考道“等下,我有件事情要回去问一下洛子沙尔。”
“怎么?”盛况说。
“我怀疑这才是第一批人,而我们要堵的则是下一批人。”卢小康回过头来,看着我们一字一顿道“还有第三批人。”
“走,没时间了,现在就回去,而且我需要一艘充气船。”
一行人匆匆赶回了林场果然,之前失踪在黑竹沟的一批人就是我们前进入陵墓的人马,洛子沙尔说那些人除了帐篷和狗之外,他还无意间看到了一些铁铲,那些东西形象怪异,还能伸缩自如。
晚饭后卢小康已经去了市里,我和盛况走在一起,突然间我问道:“你怎么不把我和你找到的河道说给卢小康他们听?”
盛况镇了下,诧异道:“我说了啊!你怎么会这么问?”
忽的一下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是谁在说谎?如果是盛况的话还好,可是如果是卢小康骗我的话,那么表哥呢?他们为什么要骗我?我一个人默默的走回了房间。瘫在床上,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世界这么的混乱,这不是大学,这是社会,强者生,弱者死。的社会,一切的欺骗和背叛都是合理合法的道德行为。我耳畔响起爸爸说过的话。
难熬的一夜,第二天卢小康带着艘充气船整合了我们的行李辞别了林场的洛子沙尔,开始了死亡的征程。
同一天四川发生了一件重大的惨案,一条街道里的《仁和药房》一家三口举家灭门,而作案凶手在3天之后便被拘捕,理由是这家药房曾经把他5岁的儿子给医治而死。这件事情我不知道,起码现在不知道,因为我已经顺着山崖下的地下河越漂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