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得杨钊提醒,沈沉舟忽然一拍脑袋,也是被气糊涂了,居然忘了自己是在云北呼风唤雨的云北王,叫些朋友安排人封锁全云北,对他来说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少顷,沈沉舟给在官界的几位朋友打了电话,语气很严重,于是没有人敢怠慢,一时间号令封锁云北各出口路径的消息从上级到各个下级,只用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几乎云北所有的警务人员都出动了。
在云北各个交通要道,火车站汽车站飞机场,尤其是去往中州的那条盘山公路口,更是重点布防,严查各种出境人口,并且用上了指纹比对手段,就是为了防止某人的易容术。
一切布置妥当后,云北沈才算舒了一口气,可女儿被劫的事情自然还不能说,喜事还得继续办下去。
他现在唯一怕的就是好女婿木逢春也在那辆车上,中州木家必然会很快知道消息,如果对方来兴师问罪,他还真是百口莫辩,没一点脾气。
要知道中州木家的家主木福林也当称得上中州王,其手段势力不会比他这个云北王差多少。
况且今天这事完全就是沈家的错误,他也只能乖乖认错。
借着酒量不济去吐的借口,杨钊扶着沈沉舟回到龙马堂。
杨钊免不了添油加醋烧烧火,云北王就更加愤恨,先是骗了他的无价之宝神狐胆,这又拐走了他的宝贝闺女,关键是蓝大先生那边没攀上,后来紫烟宫那两弟子也不知道与李大年是不是一伙,总而言之是人财两空,这对他来说绝对是奇耻大辱,仇恨之大堪比刨了沈家的祖宗坟头啊。
暗自发恼了一会,沈沉舟一咬牙,直接把管家叫了过来,派出了一架私人直升机,当即从沈家飞出,沿途接上了那位大圣人与老柳,目的是不管在哪发现李大年沈雪凝的可疑踪迹,他们都能马上赶过去抓捕。
这一下操作,让杨钊再次竖起了大拇指,拍马屁道,“叔啊,这海陆空三线布防,可谓天罗地网,李大年插翅难逃啊!”
沈沉舟面露自信的一笑道,“走,继续陪叔喝酒去,贤侄尽管放心,那个叫李大年的小子,必死无疑!”
正午太阳正浓的时候,在云北与中州交界的盘山公路上,一辆加长豪车正急速行驶,到了一处弯道前,忽然猛一拐弯,照着山沟冲了出去。
好在是坡度并不陡峭,豪车磕磕绊绊下,一路开到了山底。
“大年,我们为什么不赶紧出了云北,反而要躲到这里?”车内,坐在主驾驶的沈劲松问道。
李大年还没开口,便听沈雪凝淡淡道,“以爸爸的能力,咱们一出事,必然在几分钟内就封锁了全云北,再往前十几公里就到了云北边界,那里必然已设了卡,咱们出不去的。”
李大年微微一笑,赞赏的看了沈雪凝一眼,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单纯无比的小仙女,心思居然十分缜密。
沈劲松又是道,“可现在不走,以后又怎么走?不见咱们,这关卡是不会撤的,而且在云北,除非咱们不吃不喝,不然的话,行踪也会很快暴露。”
沈雪凝望了李大年一眼,笑道,“我想大年一定有办法。”
李大年不由打趣道,“雪凝同学,我忽然发现你长大了不少。”
沈雪凝俏脸却是一红,不好意思再说话。
的确,因为最近一段时间的事情,使这位刚满十九岁的少女心智猛增,成熟了不少。
当然,若没有这样的成长,她也不会有逃婚的勇气,更无法去面对将来的生活。
木逢春忽然哼唧起来,动静令人生厌,沈劲松不由分说又是两拳,这样可恶的家伙,就算打死都不过分。
方才一心劫人的李大年也是现在才注意到木逢春,便问道,“沈二哥,这就是那位中州木大少么?”
沈劲松咬牙切齿道,“不是这个畜生还是谁?你不知道,方才他在车上就想对雪凝动粗,好在是我及时赶到,不然雪凝已经被他糟蹋了!”
李大年神色立变,看了看一直披在沈雪凝身上的那件上衣,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忽然起身走到副驾驶后,探过脑袋,斜视着已面目全非的木逢春,表情冷淡道,“木大公子,听说中州木家势力很大,对么?”
迷迷糊糊的木逢春突然来了精神,大叫道,“不错,你们这对狗男女,叫我爹知道了,必然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还这么嚣张!”沈劲松又举起了拳头。
李大年微微一笑,“二哥莫急,我还有话跟他说。”完后回头又问木逢春,“如果我们现在认错,你会不会原谅,不再计较这件事?”
木逢春咕哝着嘴呵呵笑道,“做梦!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想我原谅,除非你们死在我面前!”
“哎!”李大年叹了口气道,“可是我们并不想死,你说怎么办?”
木逢春笑道,“不想死的话,就乖乖把我放了,然后跟着我一块去中州,看在雪凝还是我老婆的面子上,我可以只打断你一条腿,留你一命。”
李大年眨了眨眼,又笑道,“可惜雪凝是不会嫁给你的,我也不会跟你去中州!”
木逢春道,“那你就准备等死吧,若是到了时辰还见不到我回去,我爹很快就会派人来找,你既得罪了云北沈家,又得罪了中州木家,能活着才怪!”
“木大少啊,你这么一说,我真的好害怕!”李大年笑道。
木逢春道,“既然害怕,还不放了我?”
李大年面色突然一肃,寒声道,“与其放了你,杀了你不是更简单?”
木逢春心中一惊,目露惊恐,可还是鼓着勇气威胁道,“你若杀了我,中州木家就绝不会放过你,甚至你的家人,你的父母,都得给我陪葬!”
“是吗?”李大年冷冷一笑,右手忽然一伸,噗嗤一声,锋利的匕首便从后车座穿了过去,贯通木逢春胸口,露出半截带血的刀尖。
木逢春轻哼了一声,瞳孔瞬间放大,一脸的不可置信,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道,“你……死……定……了!”
噗嗤!
李大年又把匕首抽了回来,掏出一块手绢,一边擦拭匕首的鲜血,一边慢条斯理道,“我其实想让你知道,杀你不是因为我害怕,而是因为你这种人该死,原因当然也不仅仅是你恶贯满盈令人讨厌,还因为你伤害了我李大年的朋友。”
“我……我……呃……”
木逢春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口中不断喷出的大股鲜血让他已无余力。
很快,这位纨绔大少就没了动静,只是那双不甘的眼睛仍然睁着,像是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