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女子长得并不算太高挑,但身材比例却出乎意料的好,尤其是在那黑色紧身衣的包裹之下,愈发显得前凸后翘,腰肢纤细不盈一握。她的眼睛很美,清澈而灵动,偶尔还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至于那张遮掩在黑色面巾之下的容颜,君离几乎能凭着想象,将那张带着风华绝代的绝世容颜描绘出来……
这种奇怪的念头一闪而过,连君离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他会这般的确定。
“我警告你,离我远点!否则就别怪老娘不客气了!”
自觉被这家伙戏耍了,失了颜面的慕容朝夕彻底炸毛,趁着君离愣神之际,猛地一把将他推开,挣脱了他的束缚,退开一段安全距离之后,对着那该死的家伙,狠狠地竖起一根中指!
三番四次地踩她的地雷,再好脾气的人也会爆发吧?更何况慕容朝夕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
君离神思一晃,再抬眼时发现对面的女子正对自己做着十分奇怪的手势。
中指?那是什么意思?
疑惑了不过一瞬,君离蓦然轻笑,根据那丫头此刻正喷着火的愤怒小眼神来判断,料想这也绝不是什么褒赞他的意思,他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面对终于露出爪子来挠人的慕容朝夕,君离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和愤怒,反而觉得有些得意,也不甚在意对方不太友善的粗暴态度,挑了挑眉,凑上前去,不怀好意地揣测道:“这夜深人静的,姑娘你又是这身装扮,难不成是去做那梁上君子的?”
慕容朝夕懒得理他,一掌拍开君离凑过来的胸膛,径自迈步往巷口外走去,嘴上振振有词地道:“本姑娘正直善良,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请不要以你的小人之心,来度我的君子之腹。”
嗯,梁上君子也是君子!
慕容朝夕那轻轻的一巴掌并没有打退君离纠缠她的决心,反而不依不挠地跟了上来,步履轻松地与她并肩而行,侧头温声道:“哦?既然如此,那我就一同前去凑个热闹,姑娘你不介意吧?”
这话是说的十分客气,可观这家伙的所作所为,哪里像是在询问她的意见?分明就是赖上她了吧?
慕容朝夕嫌弃地斜他一眼,冷冷道:“我若说介意,你怕是也会死皮赖脸地跟上来的吧?既然如此那还问什么?你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没想到姑娘你竟然这么懂我的心啊!”君离作吃惊状,好看的眉宇挑了挑,十分不知廉耻地道,“这是不是正说明了我们之间……心有灵犀?”
这货居然比她还要无耻!慕容朝夕眼角抽了抽,面色扭曲,一副被恶心到的样子。
她到底是怎么会招惹上这么一块儿粘手的牛皮糖的?仗着自己的武功比她高,料定了她打不过他,不会跟他动手是吧?
“你要跟着也行,但前提是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互不侵犯、互不妨碍,还有……”慕容朝夕前行的脚步一顿,抱臂侧过身看向君离,板着脸义正言辞地道,“本姑娘是良家妇女,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勾搭调戏。”
君离:“……”
又轻轻地哼了一声,慕容朝夕再不多说什么,转身继续往玉璃轩的方向走去,算是默许了他的跟随。
既然甩不掉,那么只要他不碍着自己的事儿,就干脆把他当成空气得了,也省得闹心。
看着黑衣女子逐渐远离的窈窕背影,回味着她刚才撂下的警告的话语,君离蓦地笑了,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女子方才说话时,那双如泉水般清澈、月光般皎洁的灵动眸光,再看向慕容朝夕的背影时的眼神,就如同猎豹锁定了猎物般,散发着意味不明的浅浅幽光。
====================★★玉璃轩盗宝的分割线★★====================
小巷距离玉璃轩不过一条街的距离,慕容朝夕索性放弃了轻功,改为徒步,大摇大摆地来到了玉璃轩的店门前。
于门口处驻足,慕容朝夕抬眸,扫向头顶那刻着“玉璃轩”三个金灿灿的、龙飞凤舞的大字的镶金牌匾时,眸中闪过一抹浓重的鄙夷和不屑,心中暗自腹诽,只有暴发户才会镶金戴银的,生怕人家不知道他们家很有钱似的,哪里像他们碧凌阁,向来内敛低调(抠门),这才是真正的大财阀作风好吗?
向来不知谦逊为何物的慕容朝夕,如此理所当然地想着,打量着那块镶金牌匾的眸中,不期然划过一抹精光,原本鄙夷不屑的目光中,多了一丝丝奸邪之意。
嘴角的弧度悄无声息地拉伸,慕容朝夕突然阴恻恻地笑了起来,接着掌下运气内力,猛地朝着那块牌匾挥去!
跟随在她身后而至的君离,乍然之下见慕容朝夕出手,以为她这是要毁了玉璃轩那金字牌匾,心中犹自疑惑着,看她那贼精贼精的精明样儿,也不像是被人坑了银子的,那这丫头究竟与玉璃轩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会做出趁夜砸人招牌这种极端幼稚的缺德事儿?
君离对此好奇不已,垂眸暗自思索着,待他再次抬头,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那块牌匾时,那张向来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俊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只见那方形的巨型牌匾依旧高高地、纹丝不动地悬在店门之上,然而上面那三个金色的大字,乃至牌匾上用来镶边的金漆,都被慕容朝夕给抠得连渣都不剩!
饶是君离再淡定,也不禁被慕容朝夕的奇葩行为雷的不轻,嘴角微微抽搐着瞥向身边的黑衣女子,那漆黑晶亮的眸中,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妥,一切都显得理所当然。
君离很快便敛去了眸中的诧异,静静地立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慕容朝夕,只见她快速地从袖中扯出一方锦帕,然后将那刚刚从牌匾上抠下来的金子粉末包进锦帕,揣进怀中,接着又恢复了一派淡然的模样,整个动作只持续了短短的十几秒,一气呵成,若不是头顶那漆黑一片的空白牌匾,昭示着面前这个女子的所作所为,几乎都要让君离以为刚刚所见的那一幕,不过就是个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