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可以趁黑打。”崔斯特站在我旁边,看着撤退的军马说道。
“我在等个人,不好解释。”
“等人也没事啊,你听我如此安排。”崔斯特凑到我耳边,说完后。
“好。就听你的吧!”
稍顷,袁胤率军后退三里扎营,分派好游骑哨探之后,军马卸鞍、战士解甲,又命军士至山中伐木,只派少量军卒在城外空地放牧军马、就地啃食枯草。不及多久。天色黑透,袁胤腹中饥饿难忍,正自等得不耐之际,牛铃响处,只见一行五十余郡国兵已然押着十数辆牛车进了营盘辕门,车上多装草料酒食。
借着夜色的掩护,鲁阳的城门已经悄然洞开,高悬的吊桥也降了下来,一支鬼魅般的军队从城门开出。旋即隐入茫茫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袁胤率亲兵迎上前来,大声质问道:“何故来迟?甚是可恶!”
“喝,我们来迟了关你屁事?给你们送东西来还BB!”
袁胤皱眉怒道:“汝是何人?竟敢这般放肆!可是某是何人?”
袁胤素来自负家世,一向眼高于顶、目空一切,今日连番被小校轻视,早已按捺不住心中怒火,按剑抢上前来,袁胤身后,十余亲兵虎狼环伺。不及十步,那小校已然走的近了,袁胤看的真切,只见那小校身高七尺有余,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十分俊朗雄伟。佰渡亿下嘿、言、哥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
袁胤一怔,不料区区鲁阳小县竟有如此雄壮人物,顿时问道:“汝乃何人?”
小校嘴角忽然绽起一丝诡异的笑容。答道:“某南蛮李日天是也!”
“南蛮李日天?”袁胤皱眉道,“不曾听说过……”
还是一名亲兵反应够快,顷刻间脸色大变,冲袁胤喊道:“将军,贼酋李明澔!”
“贼酋~喝,李明澔!你是李明澔!?”
“正是在下!”
袁胤勃然色变,转身欲走。
我森然一笑,断喝道:“现在才想起要走,太晚了削他!”
“锵”
钢刀磨擦刀鞘的刺耳声中,五十余柄锃亮的腰刀已经擎起半空,原本绵羊似的“郡国兵”突然间摇身一变成了凶神恶煞,嗷嗷叫着向袁胤和他身边的十余名亲兵掩杀过来,十余名亲兵慌忙护着袁胤且战且退,营盘周围的汉军则又忙不迭地赶来支援。一时间营中大乱、杀声震天。
“咻”
一名匪贼趁乱将一支响箭射往空中,刺耳的锐啸惊碎了静谧的夜空,寂静的原野上骤然响起排山倒海的呐喊声,一支军队鬼魅般出现在汉军营盘周围,向着或解甲休息,或伐木搭营的汉军将士掩杀过来,黑暗中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敌人,只听杀声透宇,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人影。
如果换了一般的郡国兵,只怕就此崩溃,但这支骑军毕竟是大汉精锐、百战精兵,短暂的混乱之后很快就镇定下来,在口令与号子的指引下迅集结,并兵分两路,少量汉军围剿营中匪贼,大部汉军迎击营外匪贼,调度有序、章法不乱。
我见汉军反应如此迅,竟能在极短的时间里组织起如此严密的防御阵形,心知已经无机可趁,遂当机立断率50余精锐匪贼不进反退、撤出营外。今晚袭营,目的非在击溃汉军,实在夺取马匹耳!
直到藏身数百汉军的严密环护之下,袁胤始才长舒一口气,想及方才惊险处,此时犹自心有余悸。袁胤正自庆幸时,忽听营盘左方马嘶人沸,杀声渐起,一名小校色变道:“将军不好,匪贼意欲夺马!”
袁胤一怔,旋即大怒道:“真是岂有此理,全军出击,务要全歼这伙毛贼!”
袁胤一声令下,激烈的战?声霎时咚咚响起,已经集结的汉军开始列成犀利齐整的攻击阵形,踏着整齐的步伐从营中汹涌而出。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喊着嘹亮的号子,踩着整齐的步伐,近千汉军汇聚成一股钢铁洪流、滚滚而前,浓烈的杀机在天地之间激荡不已,强大的自信在每一名汉军将士的胸中燃烧,这世间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犯我汉军天威者,神鬼皆诛!
大汉帝国虽然气数将尽,然虎死雄威在,那支曾经傲视世界的汉军仍犹在。
军营外,夜色下,我神情凝霜,持刀肃立。
我身后,数百匪贼严阵以待,熊熊火光映亮了数百张年轻得让人心疼的脸庞,是什么让他们的表情变得如此狰狞?是什么点燃了他们眸子里那灼热的杀机?每一名匪贼的心中皆有一股野火在燃烧,汉军精锐又如何?灭的就是精锐!
就在这时候,天空中突然飞出来了一个黑色的身影,个头才六尺有余,一顶斗笠大的帽子戴在头上,身着龙纹蓝袍,手上拿着一把灯笼,在我目瞪口呆的眼光下,此人拿着手上的灯笼一阵敲打,周围的人见状,数十人围了上来,结果被此人手持灯笼,旋转着挡住了,随机一记横扫千军,将周围的人都给打飞。
“哼!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当袁术再次见到袁胤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袁胤的头盔掉了,铠甲破了,衣袍也烂了,脸上、身上脏兮兮的,头蓬乱,胡子拉碴,形容枯槁,简直比乞丐好不了多少。
袁胤身后,跟着数百残兵败卒,简直让人无法跟出征之前的一千精骑联系起来,这前后的反差也太强烈了。大汉帝国的精锐之师,竟然被人打成这副模样!对手还是区区一千匪贼,耻辱,耻辱啊
袁胤仆地跪倒尘埃,泣道:“兄长,兄长”
袁术仰起头来,表情痛苦,语气低沉地说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袁家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尽了,一千精骑,一千精骑哪,那可都是大将军托付给我的精兵呀,我该如何向大将军交待?我该如何向大将军交待哪”
袁胤脸色大变,伏地求饶道:“兄长饶命,兄长饶命呀~”
“一千精骑,不到两天时间就只剩下这么几百号残兵败卒,战马一匹不存,教我如何饶你?如何饶你!”袁术闭上眼睛,冷酷地挥了挥手,“拖下去,斩”
两名随军刽子手虎狼般扑了上来,架起袁胤就走,袁胤杀猪般嚎叫起来,大喊大叫道:“不要,别杀我,兄长~”
“且慢!”
人群中,蒯越忽然越众而出。
袁术心中一松,脸上表情却丝毫未变,冷幽幽地扫了蒯越一眼,问道:“异度有何话说?”
蒯越心中哂然,脸上却淡淡地说道:“骑军之败颇为蹊跷,在下有许多疑点,尚须问明袁胤将军,还望将军刀下留人。”
金尚、蒯良等人旋即醒悟,跟着劝道:“是呀将军,总该先问明骑军是如何战败,如若罪责果在袁胤将军,到时再斩未迟。”
袁术佯装凝思片刻,挥手道:“也罢。”
蒯越翻身下马,走到袁胤跟前,将袁胤从地上扶起,袁胤险死还生,庆幸之余心中对蒯越感激涕零,竟抱着蒯越的大腿呜呜哭了起来。蒯越心中颇为鄙夷,心忖这便是传说中四世三公的袁门子弟吗?
“袁胤将军休要悲伤,常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过于挂怀,起来,且起来。”
袁胤爬起身来,像女人般哭哭啼啼地说起生在鲁阳城外的夜战来。
“竟有如此能人?”
一己之力,杀穿了上百号汉军精英!此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