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县衙大堂。
我正将双手伸到火盘上烤火取暖,赵信、泰达米尔、周仓三人肃手侍立两侧。
“老周,探马派出去了吗?”
“派了20余骑,在各个方向不间断刺探。”
“再派50骑,一定要密切注意周边动静,别让汉军杀个措手不及!”
“遵命。”
“赵信,城里地秩序一定要维护好,既不可扰了弟兄们快活的兴致,又不能让他们乱了军纪。”
“老板放心,周仓一定把秩序维护好。”
“泰达米尔,如果彭脱的人马到了,叫他暂时先不要进城,可在城外驻扎,另外,可先从官仓匀出一些粮食供给他们。”
“遵命。”
“再派人把城里地铁匠铺和木匠铺控制起来,所有工匠都抓起来,另外.再把从宛城跟来地那十几个工匠给我找来。”
“遵命!”
泰达米尔三人纷纷领命去了,三人刚走不久,郭图就鬼头鬼脑的闪进门来.脸上尽是谄媚地笑容,结巴地向我道:“老老老板!小人有重大军情禀报!”
我抬头冰冷的掠了郭图一眼,问道:“什么军情?”
郭图扫了扫左右肃立护卫的几名匪贼,一副事关重大,不足为外人道地为难模样,我心中冷然,挥手向那几名匪贼道:“你们暂且退下。”
“尊命,老板。”
目送那几名匪贼出了门,郭图才靠了过来。压低声音道:“老板,襄城往北50里有一座城池,名叫颖阳,乃汉军屯积军粮之所,城里不但粮草堆积如山,还有大量地兵器辎重,如果夺了此城,粮草补给可无忧矣!”
“颖阳?”我冷冷的凝视着郭图,问道,“有多少粮食?”
郭图道:“小麦数万斛,肉干数千斤!”
我冰冷的盯着郭图,良久不一方,渐渐的,郭图地脸色就变了,冷汗开始从他的额头上沁了出来,我一声闷哼.郭图吓得直接跪了下来,叩头如捣蒜,连声求饶道:“小人该死,小人不该撒谎,颖阳实有小麦2000斛,黍米500斛,另有肉干300斤,这些军粮乃小人一手操办,是故记得清楚,再不敢有所隐瞒。”
“何故骗我?”
“这”
郭图地一对小眼睛开始滴溜溜乱转.一时答不上来。
我冷哼一声,喝道:“来人,给我将这厮拿下!”
两名匪贼虎狼般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将郭图直接摁倒在的,又以膝盖死死骑住,令之难以动弹。
“锐雯何在!?”
我一声冷喝,锐雯窈窕地倩影从后堂冉冉出现.
“我的夫人,这些天你学的毒针怎么样了?”
锐雯闻言一怔,愕然道:“毒针?”
我皱眉道:“就是那种细如黄蜂尾上针,可顺血脉逆行至心脏.三天之内令人痛苦不堪,身躯缩小如婴孩.最终麻痹致死地毒针!”
“哦,大萝卜,你说的是那个啊,我已经弄好了!”
“不要”郭图吓得亡魂皆冒,杀猪般嚎叫起来,“老板饶命啊,别杀我”
我不为所动,向锐雯说道:“夫人,施针吧!”
锐雯骇了一跳,虽不知道我在搞什么,却也没抗拒,只好娇躯一矮在郭图身边蹲了下来,从衣袖里拿出一节竹筒,从中取出了一枚银针,对着郭图地颈后位比了比。郭图被死死的摁在的上,看不到锐雯动手,也看不到银针,只感到有银亮地闪光在他眼角晃荡,着实被吓个半死,尖叫道:“老板饶命,小人说了,全说了”
我冷然一挥手,锐雯收手后,收针站起身来。
我走上前,一脚踩在郭图脑袋上,使劲的碾了碾,郭图又是一阵杀猪般地嚎叫.
“快说,何故骗我?”
郭图哀声道:“从襄城前往颖阳,需经过一处的界,名叫许家庄,庄中有300勇,骁勇异常,其统领姓许行二,擅使一柄铁锤,重可六十余斤,极是了得!是故是故”
我凛然道:“我等乃是贼寇,终不见容于朝廷,是故以颖阳粮草诱之,意欲借许二300勇士之手而除之,是也不是?”
郭图叩头如捣蒜,只是哀求:“老板饶命,小人已然知错,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冷然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毒针还是要挨地,不过你可每隔三日找我的锐雯夫人活血一次,则痛苦可免,性命可保无忧,若敢再有异心,纵然吾等被朝廷斩尽杀绝,天下亦无人能救尔之性命。”
“老板饶命啊,小人从今而后,绝不敢再有异心,如违此言天打雷劈之!”
“锐雯,施针!”
锐雯眨了眨美目,嘴角掠过一丝明媚的笑意,她现在已经猜到我的用意了,遂将一枚细小地银针自郭图颈后刺了进去.郭图只觉颈后一凉,如被蜂蛰一般刺痛,旋即恢复如初.却知毒针已然及体,不由脸色惨然。
我冷然道:“此针乃我锐雯夫人家传独门绝技,当世无人可解,你如果不想猝死,最好不要再耍什么花招,只要肯乖乖的替一千匪贼效力,我绝不亏待于你便是。”实际上都是被我吹的,锐雯一个拿大刀的姑娘,怎么会毒针?针是有,也有毒,但是没有我说的那么恐怖而已,都是在吓唬人的,这还是锐雯这些日子没事学的。
郭图挣扎着爬起身来,有气无力的答道:“图愿效犬马之劳.”
我说道:“好,某问你,这许二可就是虎痴许褚?”
许褚与典韦可是三国中一流的贴身保镖.如果身边有这两样两员虎将护卫,天下大可去得,就算遇上吕布、关羽这样地牛人,也不用担心一照面就被人劈落马下了.对于自己地武艺,我还是颇有自知之明的,凭着一股蛮力,凭着一股不要命地狠劲,也许能和裴元绍这样地末流角色拼个你死我活,也能在张燕这样地狠角色刀下走上一两合,凭借暗器出奇不意的偷袭。甚至还可能斩杀孙坚那样地一流武将,可如果遇上了吕布、关羽、张飞这些一流地武将,只怕连半招也接不下就得翻身落马了。虽然我有易大师,但是易大师的诟病就是高原血统的持续时间与后遗症,我现在也不想给易大师激活总属性,所以还是再找个稳健的保镖比较好。
如果真是虎痴许褚,我倒真想去碰碰运气,虽然明知招揽到许褚这等一流猛将地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总得试一试才知道结果.不是吗?就算招揽不成,那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自己还做匪贼,许褚还给曹阿瞒卖命.
可如果成功了,那身边就凭添一员猛将,我岂能不动心?
“许褚?”郭图愕然道,“实不曾知晓许二姓名,只知家中行二,然确有‘虎痴’绰号,皆因许二勇猛如虎又生性木讷.乡人皆以‘虎痴’称之.”
我击节道:“那便是了,吾当往而会之。”
郭图色变道:“老板不可,许二勇猛、无人可挡,此去恐有性命之忧.”
这厮转变地倒快,刚才还想着算计我,一转眼就开始替我地安危考虑了,其实说白了还不是替自己的小命着想,如果我死了,当世无人可解他体中毒针之害.自然必死无疑!在郭图看来,他和我已然是一条绳子栓着地两只蚂蚱了.
郭图正劝之间.泰达米尔忽然去而复返,向我说道:“老板,出事了,有人杀了我军数骑探马,还夺走了马匹.”
我脸色一沉,问道:“怎么回事?”
泰达米尔道:“三骑探马途径一处村庄,见有牛群于庄外觅草而食,遂欲奔之回城充做军粮,不料一条大汉从村中奔行而出,不由分说,抡锤便打,只一合,两名弟兄即毙命马下,剩下一名弟兄离得甚远,始才逃回襄城报讯.”
郭图色变道:“只怕便是许二无疑了.”
我沉声道:“可恶,竟敢伤我弟兄,老泰,即刻点起200精兵,与我一同前往报复.”
“遵命!”
郭图急道:“老板,许二勇猛,不可力敌,宜智取之!”
我挑了挑眉,问道:“汝有何策?”
郭图道:“可命人于路挖置陷阱,再谴一名头目单骑前往搦战,佯装不敌而败走,许二虽勇而少智谋,不知是计必然来追,当可擒之.”
我想了想道:“善,就依此计.”
……
许家庄.
两具血肉模糊地尸体已经被人抬到了庄头晒谷场,一大群乡亲正围住观看,对着两具尸体指指点点,人群中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声.尸体旁边直挺挺的跪着一条精壮汉子,汉子斜披一件直裰,胸前肌肉块块坟起,极是惹眼,长得更是磅粗腰圆,浓眉虎目,杀气腾腾,只不过眉宇之间流露出少许木讷.
一名胡子花白地年长老者手持拐仗,顿足长叹.
“仲康,汝闯大祸矣,此乃汉军骑兵,岂可杀之?汝不知杀官形同造反耶?奈何杀之!”
汉子嗡声嗡气的应道:“彼欲夺我耕牛,形同贼寇,杀之何惜.”
“汝还嘴硬!我……我抽死你个不肖子孙.”
老者大怒,抡起拐杖照着精壮汉子宽阔地背部狠狠的打了下来,汉子不躲亦不闪.挺起肩背硬受一记,只听啪地一声,老者的拐棍已然从中腰折、断为两截.
汉子咧嘴一笑.挠了挠头憨声说道:“爹,要抽便抽,需挑结实些地木棍,小心别伤着你老人家双手.”
“我…我……”
老人气得直跺脚,正不知该如何处置时,一名庄丁慌慌张张的跑了来,向老人道:“老太爷,大事不好了,大队汉军杀过来了!想是二庄主杀了汉军,惹恼了汉军将官.此番定是率军前来报复来了!”
老人叹道:“大事休矣,这便如何是好?这便如何是好!”
汉子翻身爬起,抄起身边地长柄大锤便走,厉声道:“爹休要惊慌,儿去去便来.”
老人喝道:“汝欲何往?”
汉子答道:“既不容于官府,可杀尽汉军,上山落草为寇便是.”
“混账!”老人气道,“简直胡闹!来人,替老夫把这逆子绑了,再把那两匹军马牵来.一同扭送汉军营中,是生是死但凭汉军落.”
……
我率200骑,在蛮易信三人的陪同之下堪堪来到许家庄外,尚不及谴人搦战,忽见庄门大开,数百名义勇兵呼喇喇的涌了出来.在庄外列好阵势,鼓响处,一名须花白的老者一手牵了两匹军马,一手押着一名精壮汉子,出阵而来.
我的目光霎时落在那名精壮汉子身上,本能的感受到了强烈地危险.长时间在生死边缘游走挣扎,不但培养了我冷血残忍地性格,也造就了他对危险地敏锐感知力!这汉子虽然表情木讷、双手反缚,可给我地感觉就像是困于笼中的雄狮,一旦放归自然.只怕连天都能被他撕成碎片.
“系统,给我查查那个汉子的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