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见两人终于从异界空间里出来,李夜忙不迭地问道,“你们谁赢了?”
斯图尔特冷笑,“要是你没有‘炽焰’护体,估计已经死了十几次了吧。”陆涟清垂眼道,“你确实比我厉害些,但没有‘鬼手’,也未必能好到哪里去吧。”
李夜赶紧打断两人的各种比斗,转向陆涟清,“那你到这里来干什么?”“我说过了,我要来阻止战争。”陆涟清看了斯图尔特一眼,“可能你不相信,但我真的是过来阻止战争的。”
斯图尔特皱了皱眉,“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
“如果你读过当初陆廉疏与查理德定下的盟约,”陆涟清咬牙道,“那你就应该明白为什么了。带我去见你们那该死的领主,我能够阻止这该死的战争。”
斯图尔特看着陆涟清,凝神思索了一会儿,“布鲁克不在这里,在德诺。你找错地方了。”
陆涟清冷笑,竟是用德沃语道,“作为德罗斯柴尔德的后裔,不会连句话都听不懂吧?”斯图尔特也换成德沃语,“你是想让我替你走一遭?那你可找错了人。德罗斯柴尔德的后裔不管事很久了,我忙不上什么忙。”
“你别装呆,大夏在这里也有眼线。”陆涟清面不改色地说,“我知道你虽然不干涉德沃的事,但是所谓的那五大长老哪个敢直接忽略你?!”
斯图尔特沉默一瞬,“我可以带你去德诺去找布鲁克,但若是你不能阻止这次的战争,那你就等死吧。”
陆涟清笑了笑,笑容里竟有些玩笑的意味,“严格来说,我已经‘死’了。”
“等等,”李夜深吸一口气,打断两人,“能说点我听得懂的吗?”
陆涟清也不理她,只是对斯图尔特道,“怎么去德诺?”
斯图尔特道,“每个城镇都有传送阵,我带你去。”然后,停了一下,用赤县语朝李夜道,“你也一起来吧,刚刚是我冒失了。”
李夜受宠若惊,立刻像个小尾巴一样紧紧地跟在斯图尔特身后。陆涟清虽然心中不愿,但也无能为力。
二
赤县,思乡郡。
中军帐内,沈飞白急得满头是汗。“将军,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即日可以启程攻打赫里岛。”一名士卒挑帘而入。“那好,”沈飞白点了点头,“明天清晨就出发吧。今天要大伙们都睡个好觉。”
赫里岛……沈飞白朝海西的方向望去,满脸愁云不展。
三
赫里岛,德诺镇。
在一座偌大的城堡前的护城河前,三人停下了脚步。斯图尔特扬声道,“望楼上的那位告知领主一声,就说,斯图尔特前来打扰了。”
城楼上立马有人回应,不大一会儿,高大的城门就被人从内部放了下来。然后,便有人将三人迎了进去。城堡从外面看上去高大威严,但里面却是又冷又潮,让人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真不知你们这领主是怎么想的,”李夜沿着顺时针而上的长长楼梯,边走边抱怨,“把这里修得住的这么不舒服。”
“城堡高大只是为了警告别人,”斯图尔特眼里若有苦意,赤县语有些不熟练,“不要去想‘造反’这件事。”
李夜愣了一愣,“是这样吗?”说着,扭头去看陆涟清,“就为这?”
陆涟清懒得理她,只是装作没有看见。李夜还想再问,但眼看楼梯就要到了尽头,只好闭上了嘴巴。走完楼梯,在越过长长的走廊,走廊的两旁都挂着巨幅画像似乎是现任领主的祖宗十八代,他们大多是一个造型:手把重剑,头戴王冠,面容坚毅,表情凝重。
“不会我们要见的这个人也长这幅模样吧?他们都是克隆出来的吧?”李夜又忍不住说道。“什么叫‘克隆’?”陆涟清重复了一边这个略显生硬的词,难得的出了声。
“呃……这个么,”李夜随口胡诌,“就是那个长得差不多的人啊……”
“安静,”走在最前面的斯图尔特回身制止,“要到了。”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巨大的金色的门,在三人到达前已经有人替他们打开了一条缝。斯图尔特率先进去,口中道,“布鲁克先生,又过来打扰你了。”“德罗斯柴尔德先生,这是哪里话,”回答的人口音高贵典雅,自带一种上层气质,“你肯赏脸过来,那是我莫大的荣幸啊。”他嘴里虽是恭敬,但人却瞟都不瞟斯图尔特一眼,分明是有意轻视。
陆涟清宫闱长大,对这种阳奉阴违的手法见得再多不过了,所以当下微微躬身,语带敬意,但眼光里却嘲讽,“在下陆涟清,是为大夏前太子。此次前来,是为解阁下燃眉之急。”
坐于高座上的那人这才抬头扫了三人一眼,语气讽刺,“就凭你?”说着,放下手中正在看的羊皮卷,走下高座,一直走到陆涟清面前。他比陆涟清略高一点,也就顺势用一种俯视的目光打量着这位大夏前太子。
陆涟清视若不见,语调波澜不惊,“若是阁下信任过我,我可以以赫里岛的‘无敌’舰队将大夏的船队击溃。”“是吗?”布鲁克勾了勾嘴角,“要是你有这份能耐,为何逃到赫里岛来为德沃出力?我又怎么不会以为你不是大夏派来的奸细?”
“沈飞白的船队眼下估计已经准备好了,”陆涟清眼皮都不眨,“大夏本身就不善海战,就算能够将当初的‘龙首七船’重新再造,也找不到像周天皓那样的将才。再说了,整个大夏用于战争的长船不及两千,而且大多都是老旧之物,就算备有火器也没甚可拍的。”
布鲁克吃了一惊,没有料到这个号称是大夏太子的人会直接将大夏的船队情况和盘托出。“这就是我要说的全部了,”陆涟清继续说,“先生若不信我,那我也没办法。但是,我敢说,整个德沃世界,绝对在找不出第二个比我更了解大夏船队的人了。”
布鲁克心里暗暗盘算,就算这人说的只有一半是真,那也足以缓和眼下的局势了,何况……想到这里,他扬眉笑笑,“刚刚不过是我开个玩笑,阁下不必介怀。阁下肯随我赫里岛同进退,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再说,你还是斯图尔特带来的,不管怎样,我还是得给查理德和陆廉疏一个面子的。”
明褒暗贬,陆涟清心里冷笑,却也不露声色。斯图尔特不解权争,也就没什么说的。只有李夜在那里磨牙,用各种各样的骂人话将她刚刚看到的他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你以为你长得帅点了不起了,你家全家都是克隆的!
布鲁克将三人在城堡里安顿好,有派人将赫里岛的兵防图给陆涟清送去,顺带还送了一大堆漂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