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昏暗的房间里,一只手,拾起了这条被丢弃的发带。这个人在发带上撒了一些粉末,而后又将发带卷盘起来,在发带上轻轻留下一吻,嘴角勾起寓意不明的笑容。
“阿天,阿天。”昀天别急切的呼唤叫回了神,抬眼间,看到边上的卿箐高高举起的手掌。
昀天面无表情一脸呆萌看向卿箐:“打我?为什么?”
卿箐瞬间收回手,心里有些心虚:“误会,误会。”
昀天死死盯着刚才放下的手,昀天虽然还小,但也并不是这么容易糊弄的角色。
卿箐赶紧扯开话题:“你想什么呢?这么入迷,叫你好几声都不应?”
昀天:“发带……”
卿箐下意识摸着自己备用的发带,因为行走在外,难免会遇到棘手的,所以她就多备了几条生死带在身上。
卿箐为自己的机智感到自豪,得意一笑:“我还有好几条,没事。”
卿箐看昀天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他的意思并不是这个:“你不会是担心我丢在那,被什么人捡去吧?放心,一般人察觉不到那上面是什么。”
昀天:“……”
就是卿箐这太过大大咧咧,所以才会总是丢三落四,找什么没有,要什么不见。
她除了蛊毒像是没有什么在意的,活得是相当之简单。
房内的县令走了出来,在昀天边上坐下,加入他们两人的茶话会。
见到圆桌上的茶点都还未动,无奈一笑:“是这些茶点恩人们不喜欢吗?还是怕下毒……”
卿箐冷笑扫了一眼桌上的糕点,样貌的确和宋毅央送来的差了些,不过还是凑和:“毒?我这平生最不怕的就是毒和蛊。”
卿箐抓起一块红豆糕:“并不是,我只是想听你解释,辩解。”
卿箐又顺手拿起一块绿豆糕塞到昀天手里。
县令轻轻叹息:“恩人想要听哪一段?”
卿箐啃下一小口红豆糕:“这姑娘的重眸并不是天生的。”
县令先是惊讶,而后浅笑,抿了一口茶,嘴角带着丝丝苦涩:“是的,是后天造成的……婉儿本是慕家千金,她还有徐桉,以及我,是从小便在一起玩。”
卿箐正愁这段日子没故事好生无聊,便换了个惬意的姿势继续听故事:“青梅竹马?”
“正是……”县令苦笑,而后像是想到什么,抬手行了礼,“忘了告知两位,在下陆阳。”
昀天面无表情还礼:“佐昀天。”
卿箐想了想:“叫我林姐就好。”
县令为之一愣,自己好歹也三十出头,叫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叫林姐……
卿箐看出对方不乐意:“林卿。客套就别客套了,你继续。”
县令胆淡笑:“我们是那个相比之下,我家最为贫苦,慕家和徐家都算当时乡镇里的大户。我听家母曾经说过,这两家的家主同我早逝的的父亲是好兄弟。因为顾及旧情时常会来接济我们。”
徐家慕家即使对待家中的下人都十分友善,在乡镇里也十分有名,不曾欺压过任何一位村民,总会时不时帮助那些手里揭不开锅的。
一群山贼不知从哪里听说徐家有个致富的宝贝,血洗劫了徐家,徐桉因为与陆阳还有慕婉游玩过晚,才幸免于难,保住一条命。
之后徐桉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本性格开朗的他变得沉默寡言,不爱同人讲话。
在陆阳和慕婉的努力下,徐桉慢慢尝试和别人交谈,但是大部分时间还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总之房间里会时不时冒出奇奇怪怪的味道。
时间一久,徐桉房间外的植被都枯死,一般的飞禽家畜一旦接近这个房间都会飞快地逃窜。而蛇蝎一类的却特别喜欢往这个房间钻。
陆阳虽然不知徐桉到底在做什么,但终究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他试过去劝徐桉,但是每次说起此事,徐桉就会岔开话题,又或者不耐烦地把陆阳赶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