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丈夫,不论从哪方面对自己的照顾都是无微不至,在她失去容貌的时候,温柔更胜从前,没有一刻舍弃过给她的誓言。他是真心待她,这样的人以前没有过,以后更加不会有了。
妻子奋力挣脱开举人的怀抱。
妻子狼狈趴着抱住女人大腿:“求你了,我做牛做马都可以,只求你放过我丈夫。”
女人一脸嫌弃地将妻子一脚踹开:“别拿这么恶心的脸离我这么近。”
妻子被踹到一边,在地上滚了几圈。女人雪白的衣服上几处被抓的都是血手印,还夹杂着大地自然的颜色,脸上的不悦更加的明显。
女人每次做完事情都是有机会向那个人报告的,那个人平常很忙,每次想要见面都要算好时间,这次这幅样子见面必须收拾一下,怎么看都得是没有机会了。
妻子因为那一脚整个人都蜷缩着颤抖,女人下脚并没有留下情分,力道很重,加上妻子今天的身体与五六十岁的身体没什么差别,并没有那么容易消化这一脚。
举人愤然不知哪来的勇气指着女人说:“你到底是什么妖物!”
女人先是一脸不可置信,而后微微蹙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一幅,疑惑看着自己衣袖上的花纹。
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大抵的情绪后,露出耐人寻味的浅笑,夜色凄美,她的笑容越发渗人。
女人冷笑:“也是,毕竟,读书人哪知江湖事,这天下都变天了,你们还是在读圣贤书,我也懒得和你们这群腐臭书生说什么之乎者也。”
举人看着这个女人,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女人今天心情像是不大好,但是又很有兴致在做一件自己喜欢得不得了的事情。
女人丢给妻子一把匕首,而后走到书生面前,猛地抓住举人的头发往后扯:“我今天很生气,所以,我们来做个选择。我可以就这样放过你们,但是你们不会再有药,也不要妄想从别人那里拿到药。另外一个选择,就是你们两个互相残杀,不论谁活下来,我都可以既往不咎,甚至我还会提供永葆青春的药方。”
女人说完用力将举人的头甩到一边,举人整个身体被重重摔到地上。他的五脏六腑都被猛地一震,那一刻五感骤停,好一会儿,才悠悠转醒。
在他意识清醒的时候,只看着自己的妻子手里颤抖着拿着匕首,刀刃对着自己,像是难以下手。
而边上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上了边上低矮的房檐,她盘腿坐着,托着自己的下巴,嘴角带着浅笑,像是看着极致的好戏。
举人苦笑:“夫人,别怕。官我可以不做,我们走,走到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我会照顾你,爱你护你。你只有我,我只有你。好吗?”
妻子将对着举人的匕首放下,举人欣喜,忍着身上的不适,一把抱住妻子,脸上的喜悦难以言喻。
他并不在乎妻子样貌如何,他只求,她还是她。其他的都可以忽略不计,以前的事情是可以忘记的。
余生不论时间长短,他就算用尽毕生力气,都不会放开夫人的手。
举人正这样想着,以后应当如何如何生活,肚子上阵强烈的疼痛感让他的思绪一点点拉回现实。他身上的温度随着血液一点点浸染到妻子的手上。
举人并没有松开自己的怀抱,妻子在他耳边的呜咽声比刺在他肚子上的匕首更让他心碎。
妻子:“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你,我的脸就不会伤,如果不是你,我可以仍旧被人追捧……是你……是你让我过的人不人……鬼不鬼……
举人温柔地抚摸妻子的后脑勺:“夫人,我懂,我懂……这样……也好……也好……”
没有一声苛责,只有越发冰冷的拥抱。
屋檐上的女人看着举人,举人的表情并没有惊恐,多的是一份释然,像是他的命,本就是怀里女人的一般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