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子安慰道:“金花嫂,你也别哭了,黑皮的死我会查清楚的。”
大刀闷头低下,他感觉到脑海里的血液不断地在翻涌。
果然,郭金花抓住他的手臂,求道:“你咋杀了他呢?你还回我的黑皮!还回我的黑皮,呜呜……”
大刀一动不动羞怯之极,先前最老实的是浩子,最粗暴的是大刀,而现在大刀自己也深刻发现两人的性格变化,可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
难道真的是印了那句:有理便是天,无理寸步难行。
大刀抹去脸上的汗,说道:“金花嫂,我没有杀黑皮,我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动机去杀黑皮,你就不能相信我?”
浩子轻轻一笑:“哼,你偷了黑皮的钱,被黑皮发现了,然后你怕事情败露,哦对了,你不是一向怕做的坏事被人知道吗?你就把他杀了,合情合理。”
大刀拎起拳头,打在浩子脸上:“去你妈的!老子忍你很久了!以前跟只闷老鼠样,现在哪来这么多话!”
浩子倒在地上,也发觉自己的确有点得理不饶人了,而要是真点起大刀那根粗暴神经,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这时,从黑皮房间传来唆地一声。
气氛一下冰冷起来了,郭金花抹了眼泪,说道:“这孩子倒下来了,你们两跟我去看看他吧。”
两人屏住呼吸跟在郭金花后面,心怦怦然。只见黑皮被一竹席包住了,僵硬的躯壳,偶尔几只黝黑的蛆虫从脸上钻透而出,皮肤呈紫黑色,空气中弥漫一股腐臭。
郭金花把黑皮的尸体扶立起,依靠在墙壁上,说道:“老人们都说尸体不能倒地,接了地气就不好了。”
忽然从竹席里爬出一只老鼠,嘴巴里咬住一块烂肉,沿着手臂爬到郭金花身上,郭金花吓得手忙脚乱,两人上去帮忙拍走老鼠,等一切平静下来后,才发现郭金花上身的衣服,在慌乱中被撕破了,白花花的胸脯在空中一蹦一跳,两人立刻感觉身上的血四处乱踹,再次失去理性,一拥而上。
郭金花闷声反抗了会,也许喜欢年轻人的血气方刚,也许的确太久需要滋润,竟然开始享受起来。
而黑皮的眼睛,依然瞪得圆圆大大,也许他看得到,也许他看不到。
当一切疯狂都安静了,理性也浮出水面了,郭金花推开身上的两人,天呐!这是在干嘛?郭金花拿起扫把把两人赶走,跪在儿子尸体前,不停地忏悔道:“是妈妈不对,妈妈不是人……”
“黑皮,你这是咋了!”郭金花吓得头皮发麻,手捂住嘴巴,往后爬了几步。
只见黑皮的右眼睛缓缓睁开,僵硬的眼珠泛白,犹如一道犀利的闪电,郭金花惊吓得有点语无伦次,头发和衣服都被透露出的细汗打湿,她想到今天正是黑皮的头七,该不会真的要诈尸吧,想想刚刚自己做的丑事,恨不得自己抽自己百来个嘴巴。
因为尸体失去水分的缘故,发出轻微骨骼摩擦声,郭金花听到了,更是两腿发软,突然,黑皮的右眼珠滚落在地上,郭金花这才看到,一只老鼠在黑皮体内啃咬其眼眶……
郭金花见此,心里暗暗发誓,就算是砸锅卖铁,也得把黑皮有个好的归宿,于是当晚就开始张罗起来。
大刀回到家里,见没有人在厅堂,打开爷爷的房门,见爷爷睡得正酣,便走进自个人房间,想起刚刚发生的事,又想起黑皮的尸体,心里有味杂陈,打开灯,在床上翻来覆去,可是脑海一直在旋转,大刀当然很清楚,黑皮的死和他没有关系,无缘无故,黑皮也不会说玩什么自杀吧?那又会是谁呢?
仔细分析分析浩子有没有杀人动机和作案契机,浩子之前一直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只是偶尔和几个哥们出去赚些昧心钱,一贯以来也不敢惹是生非,可最近他的表现出现极大的反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性格变化了呢?是因为什么事所引起的吗?
如果说浩子要杀黑皮,他有什么动机呢?大刀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他们之间的任何瓜葛,坐卧在传上,后脑勺往墙上轻轻地叩了几下,是谁呢?大刀想起了郭金花说黑皮那晚出门是因为听见鬼在呼唤他的名字,鬼在呼唤他的名字?大刀想起了渡生河,那晚晚上三个人在渡生河旁侧土地庙里,而当年阿棒的尸体就是丢弃在那,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