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张明权这老家伙报案,阿黄决定今晚做出行动,手法得高明点,不能让办案的看出点端倪,在狱中呆的几个月,经过不同的狱友口传手教,阿黄对作案手法可算长了不少见识。
衡量了下,别说动刀下药掐死会露陷,就是放毒气、闷死、装神扮鬼吓得对方直接心脏病爆发,现代的科技都会被查出来,最好的做法,就是制造出一种让人一看就不是他杀的命案现场,让人觉得死者是自杀、猝死,或……
一晃就傍晚了,春姑也卖菜回来了,这几天菜价上涨,春姑赚了些,高兴就买了一些酱鸡肉,打算着把菜地里剩下的菜都卖光了,就搬走这村子。
饭菜准备妥当了,边吃着饭,一阵沉闷后,阿黄问道:“咱家还有钱吗?”
“咋了?”
“我想问咱家还有没有钱?”
“有啊,这几天卖菜挣了几百呢。”春姑笑道。
“就没别的钱?”阿黄气不过的是奶奶为啥把存折藏那么严实,而现在她又在撒谎!
春姑放下碗筷,眼珠子左右转了转,问道:“你在家找钱了?那你见着了半分钱了吗?”
“呵呵,没……”阿黄冷笑了下。
春姑松了一口气,夹了一块肉给阿黄碗里,说道:“那不就得了,吃饭!”继续说道,“你在家呆着也不是办法,等几天后菜都卖完了,咱就搬到别的地方去,住的简陋些,但总比在这每日里担惊受怕好。”
“咱家可有发芽的土豆?”
“你要它作甚哩,这玩意可吃不得,毒着呢!”春姑警告道。
“我外面几个朋友他们想中些土豆,这不我就帮咱挣钱的机会来了吗?”阿黄可真能扯。
这话让春姑心里受用极了,恨不得多些发芽的土豆,说道:“在稻子仓里有呢,挖了有10多天了。”
吃完饭后,天色已然黑不溜秋的了,没有一微月光,阿黄拧着一袋发芽的土豆,说是给人家送去呢,走到村路口,发动起面包车,把车开到张明权家,这家离得其他村户较远些,路上也没半个人影。
敲响了门,屋内有些动静,过了半响,门终会开了,张明权手不放心地搭在门上,探出脑袋,见是阿黄,这孩子可不是好主,声音都带着颤抖,“你咋来了?”
阿黄往屋内瞅了瞅,见吴香梅跟没事样的,正在看电视,屋内也没开着灯,说道:“哟,今天没放黄鳝呢?”
“这天冷哩,黄鳝都窝着,哪会往我竹篓子里钻呢,你倒是钻进去了。”张明权的那句话让人匪夷所思,他怎么敢对阿黄说出这样的话。
“大叔啊,你咋个意思呢!”阿黄提起手上的袋子,“这村里不鬼着呢,几天后我和奶奶也得搬出去,乡里乡亲的,我奶奶说这些余留的菜放着也就坏了,就分点马铃薯大家,这不我就把它带来了。”
张明权哪里敢接他的东西,指不定那天这龟孙子拿这说事,忙摆手道:“别了别了。”
“嘿……”阿黄瞪了一会眼,面显恶色,张明权手哆嗦了下,把袋子接过来。阿黄试探道:“这发芽的土豆啊,可好吃呢,你可晓得嘞?”
“真是?”看着张明权这迷茫地问道,阿黄也就放心了,看来这老不死的不懂其中的厉害,答道:“可不是哩,记住啊,削皮的时候,千万别把发芽的部位去了,这会坏了味道呢!”
张明权放宽心了,手也不往门上搭了,说道:“在里面呆了一阵,学好了吧?”
“呵呵,在牢房里啊,我就悟出一个道理来,人活着就得做些有意义的事,不然哪对得起老天的一番好心,是不是啊?”
“对对对,里面坐坐?”
“不了,咡,权叔啊,想问下,大伙说前几天那女尸体是你闺女。”阿黄有些紧张地问道。
“哎,想不到她的身子居然在那?”张明权的话语中透露出他似乎早已知道他亲生女儿的死,只是一直找不到尸首。
“那你就不报案?”
“报啥案呢!黑皮这赖狗儿对我闺女你说干了些啥事,这要是查出来了,还让全世界笑话我家不成!”张明权唉声叹气。
一切顺利,听到张明权的话,阿黄走出门外,不禁觉得风多么凉爽啊!走进车内,发动引擎,车灯开了,阿黄对着后视镜左瞧又看了下自己,得,该回去刮刮胡子啦。
忽然后视镜里出现一个白衣女人,长发挡住了脸,衣裳上尽是血块,两手僵硬地弯抻在胸前,一瘸一拐地向车子的方向走进,阿黄猛踩油门,唆地把车往村外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