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成相信世界上有魂的存在,科学证明,人死后身体的重量与死前相差0.3克,而这0.3克人们自然而然的想象成是魂的质量。人是有思想语言的动物,而这些需要魂魄的支撑,魂代表了人的性格,人的气味,人的体温,人在无知无觉情况下的行为动作,当心脏停止跳动,大脑停止转动时,也就没有了魂,没有了性格、气味、体温,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或者说是物体吧。
魂魄似乎又有分别,魂和魄,魂是用来指导,魄是用来行为,在晚上,人在处在深睡的状态时,魄是死的,只有魂来上演一个又一个看似无端其实必有缘由的梦境。人在心情高涨,如生气、兴奋、感动之极点时,在这刹那,魂却是死的,它不再能指导魄的行为形态。
宋世成想着这些,也渐渐地闭上大脑,停止它转动的阀门。
渐渐地,宋世成感觉身体上似乎被什么压住了,这刻似乎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心跳,难受极了,他想侧着身体也许会好受一点,可是怎么也无力侧过身来,他只好在睡眼惺忪中拉动被子,也是根本拉扯不动。
脑袋嗡的一声,一切都安静了,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血流咔咔的倒流声,心脏嗤嗤地导动,他触摸到死亡的感觉,他以为自己就这样无故死亡了,反倒这种死亡压抑将他从噩梦中回归现实中,他似乎睁开了眼,急促地呼吸,庆幸那不过是场梦,原来临死前的感觉是如此地让人恐惧。不对,那为什么现在还觉得身体被压住了,挪动不开,他的目光逐渐地往床中央移动,突如闪电划过。
他看到了阿婆满身的屎尿,蛆虫蠕动在蓬乱的头发上,她微沉着头很安静地坐着,突然阿婆的抬起头,目光对视着宋世成,如同对待敌人般,恨不能用目光杀死对方,宋世成看到阿婆的眼睛根本没有眼珠,眼睑两处流出两道殷红的血道,宋世成害怕了,他怎么也不会相信世界上有鬼,如此恐怖地鬼,而且自己这刻正在面对,那种感觉比死亡还来得猛烈,心脏好像跳到嗓子口,四肢不由得抖动开来,朦胧下的理智支配着他晃动旁边的阿伯,阿伯懒散地转过身,那刹那,一个脑部、脸部被烧得变形,发脓,结疤的小女孩,脓血滴落下阿伯脸上,她唰的一声伸出十只魔爪般的手指,迅速地朝向阿婆的头发连同半张脸皮一同嘶地扒开,宋世成完全被震撼了,脑袋如受一棒,晕死过去……
宋世成分不清那晚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发生,如果真实发生为什么在床上没有血迹,如果是梦境,又为什么又来得这么真实,他到现在还能真切地触摸到那种场景,那种恐慌。
上午的阳光依然温和,阿伯绻起裤腿,赶着老迈的耕牛,犁耙在农田翻起一行有一行的泥土,放眼望去,一片田水在阳光映衬下,泛着莹莹星光。宋世成负责茅屋的设计、装订、建造。阿伯家屋后还有堆放着一些干透的方块土泥,可以充当房屋的墙壁,大胖负责搬运。而小斌负责砍些木头,借些稻草,小柯主要弄好室内摆设和些杂活。
忙乎到下午二点,一座崭新的土泥屋诞生了!屋子简单地分了两房一厅,也许宋世成经历过昨天那档子事,有点后怕,有了大胖小斌在旁边,夜里睡个安稳觉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下午大家汇报前一天的调查访问报道,“汇总起来,主要有以下几方面。”宋世成开始总结下午讨论结果,“一、关于村民状况方面,村里面现在有阿伯,琴嫂、海生夫妻两,桂叔、二娃爷孙两,金兰和她7月大的儿子,总共7人,在我们来前一年死亡人数为6人,占总村口人数大约50%。二、关于出现鬼村说法缘由猜想方面有:土质问题,土质污染、辐射。水质问题,水源调查很重要。地理位置问题,也就是风水,这边处于整个四川盆地正中央处,是个冷暖空气堆集的地方。其实我想,在我们前面前来侦查的队伍也一定想到这几方面,大家也听说了,在我们之前来过两支考察队,他们调查的结果也随着他们的死亡一齐埋入这块土地,这地方真的很邪恶,不过我想既来之则安之,大家从接受使命开始,就要准备好打一场硬战的心态。三、我们的工作安排,明天,小斌、小柯、大胖你们三人在琴嫂的引带下,进行水源安全指数分析,我呢,去阿婆的住处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四、记住我们的使命,不管是生是死,我们是个队伍,撇去之前的个人心态,一切集体主义为上。我们这一辈子是浑噩还是光环,我想我们能够将鬼村的事实公之于众便不枉此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