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阿琴也怪可怜了,当时嫁到这想着有座大房子,图着能睡个安稳觉,可你看看,公公婆婆死的早,家里还落下个海生需要人看着,这拉屎撒尿,睡觉吃饭,哪个不需要费着心思啊。你说说,这病还传染着呢,能服侍到现在,不容易啊,不容易。”阿伯在心里,就敬佩这有情有义的妇人。
宋世成歪着脑袋,沉寂在阿伯的话语中,看来这村里啊,每家都有每家的故事,每个故事都是段心酸曲折的桥段。
突然一声牛叫“哞”,穿云裂石,响遏云霄。牛儿挺着劲儿拉断绳子,唞唞地望山下冲。两人呼唤着牛儿,飞奔着追赶。
一片林海曼妙的轻舞,映衬在湖水中,风儿在水面上划起了一道又一道涟洏,翩跹的花絮安静地躺在湖面上,映山红的花香飘渺弥漫。最欣喜的莫过于那拥有五彩斑斓的翅膀,美丽动人的姿态,悠哉自在的生活的蝴蝶了,星星点点散落着,就好像水墨画中点缀上了几颗晶莹闪亮的钻石。
小柯几乎要幸福的躺下去了,对着山头喊“啊哈哈!终于找到水源了,可把老娘累死了。”心里边想着,风景美,心灵也跟着美,这人也就跟着美下去了。能够找到这般缤纷之地,再苦再累最多也就一小绊脚石,一踢就gameover。
大胖可是没这个雅兴赏花弄月的,找了个干净平坦的草丛,一个霸王硬上弓压过去,可怜的小草,就算是有春风吹又生,也经不起这番折腾了。
小斌喘着气,汗涔涔地留,浸透了身上的白衬衫。拿着手机叫唤着:“来来来,给大家留个纪念!”大胖一听到照相就来劲了,从有着他的历史以来,他就活生生地认为,这个世界谁最可爱,就我,大胖!谁最有型,不用解释了,还是我,大胖!
桂叔摆弄了半天,也没瞧出小斌手上拿着是什么先进武器,只是跟着大伙僵直地在旁胡摆姿势了。“咔嚓”,画面定格了。大伙都赶着瞧瞧自己光耀祖国的天使容貌。小柯带着满意的笑容躺在地上,大胖睥睨地看了一眼:“切,什么破像素!”不知什么时候嘴里含着跟狗尾草,翘起二郎腿。
“这、这个……太厉害、害了。这个不是我、我嘛?”桂叔抹起下巴的胡茬,看来我这胡茬有够年头了,心里想着。小斌那个沉寂的心高傲起来了,“桂叔,长见识了吧,这可不像某位,每次在办公室拿起山寨的高音喇叭放些秧歌呢,呵呵啊啊!”小柯“扑哧”一笑,看到眼里冒火的大胖,更是笑得呼哧呼哧地,桂叔一脸茫然,看来自己真的不与时代接轨好多年了,怎么个都听不出个所以然。
“咣!”,湖里溅出一道水花。几个人慌忙地跑去看个究竟,“是头牛扎进去了。”桂叔大喊着。
“是,是阿伯家的牛,咋回事,怎么落下水里去了。”小斌正要卷起裤脚跳水。被大胖一把推开:“这粗活,该是让我表现的精彩时刻!你又不懂水。”说完,一头扎进水里,一道华丽弧线,划起更大的一团水花。
这会儿,阿伯和宋世成也气喘吁吁地追过来了,阿伯也要跳进湖里去,被宋世成拉住了。大胖适时来个鱼翔浅底,没入在湖中,以换取大伙些许担忧。
“大胖,大胖,你怎么了,快出来啊。不要吓我们啊。”小柯很是担心。
大胖听见小柯的叫喊,苦肉计成功,犹如个英勇战士从水面浮起,拽住牛,往岸上拉,小柯忍不住鼓起掌来。大胖心想,看来老夫蛊惑青春少女的魅力依然焕发。更有劲儿拽牛了。几个人在岸边把牛拽上岸,看来牛儿已经停止呼吸了,四肢僵直地挺着,眼珠子打了个转,翻白了。
这一切的发生究竟是为什么?牛怎么无缘无故地冲进湖里,难道有什么气味、声音或别的什么呼唤吸引?它为什么不跑到别的地方,单单揦入这水源呢?难道是水有什么问题。
几个人也呆住了,寻思着原因。宋世成先是吩咐着大伙取点湖水当做样本,然后征求阿伯牛儿处理方式,大胖见时说:“我提个建议呗,你们说,这牛儿是不是看我们吃素都快成植物人了,想帮我们补补餐,养养身子,真的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小生顶礼膜拜。”,说完忙乎着向已故的牛儿鞠个不停。
“还顶礼膜拜,我顶你个肺啊!”小斌就喜欢和大胖唱双簧,他是那个调,我就来那个调。
“你们俩别胡闹了,阿伯,我看着牛跟你这么多年了,也有些感情,就立个木牌,埋了。”宋世成也为阿伯感到惋惜,没想到唯一算作亲人的亲人也这莫名其妙死去了,真是只有感慨命运了。
阿伯流起两行泪,或说血丝,由于大火烧伤了缘故,每次流泪,眼里就像挨着刀子,扣出血来,这些鳏寡孤陋年头,每天合着这牛早出晚归,朝夕相伴,现在牛儿死去了,就好像失去了个兄弟,一个亲人。以后又是一个人生活在这恐怖黢黑的村里,就好像行尸走肉般活着。“埋了吧。就埋在我家屋前榕树下。”
大胖只剩下无奈的叹气,来表达心中对远去的牛肉香味的那丝怀想。
“一、二、三,嘿哟!”五个人扛起牛打道回府。小柯跟在后面,无意之中注意到两点,一个是在牛儿跌水的那个点,起了块小漩涡。二个是,这面小水湖是三面环山,在左侧那座高山山中央偏上点有个小小的黑洞,被茅草包围着,流出一小道水渍印记。小柯也没在意太多,漩涡也许是湖底不结实,或者是由些碎石块组成的吧,而山腰上那小洞就更加不引人在意了,那也许只不过是湖水真正的水源而已。
突然,小柯隐约看见,从山中央小黑洞里,缓缓地伸出一条带着血的手,好像在往外挣扎,挣扎。小柯可害怕等会儿又冒出个怪头什么的:“啊,有、有鬼啊!”跟风似地跑开了。
“没见你跑这么快过啊,什么年头还有心思开这等玩笑,我智商直逼爱因斯坦,被你骗,简直是侮辱我们家的爱因斯坦哥哥。”大胖受贯了小柯开的那种下三滥无利于开发右脑神经系统的白痴玩笑。
小柯抖动着脑袋,指着那座山,“这、这个真没骗你,你看看,你快去看啊,帮我确定下,快、快去啊……”
大胖耸拉着头叫大伙放下肩上的牛:“还真是没办法。”走过去一瞧,一个后退步,使出惯用的伎俩:“真的,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