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
锦衣卫的人数盘点清楚以后,朱由检立刻把他们交到了军机处五人的手上。
开始对金吾卫等其它屯所实际人数的盘点工作。
这件事情,给很多人带来了巨大的恐慌。
在明朝当官,俸禄标准,是一件极低的事情。
正路不行,官员们,自然就得想办法找点外财。
总不可能辛辛苦苦读书,最后却搞的连饭都吃不饱,过不好吧!
要是那样子,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人同此心之下,官场的气氛,在洪武帝之时,其实就已经形成。
在这种情况之下,你一个朱由检,就想轻易的改变,哪这么容易的事情。
朱由检,显然也知道这点。
政务上的官员,可以借着土地、税收上的事情,捞点。而上面的官员,虽然没办法直接参与到这种事情中来。
但下面地方官,却都会有所孝敬。
可是,地方官们孝敬,是要有好处才孝敬的,你们这些做官的,可以有这些外块。
那么打仗的军官呢?
不侵占一点屯所的土地,不虚报一点编制,喝西北风去啊!
知道这点的朱由检,在安排完专门人的负责盘点士卒人数的同时,也在反复的去传递信息,这一次的事情,只盘点,不追责。
不但如此,也在所有的屯所士卒那里,同步进行宣传,那就是这一次的盘点,只是为了提高你们这些低层士卒的数字,以便对你们这些士卒的军饷数额,进行提高,提升的幅度,依然是百分之二十。
所以,如果有将官们忽悠你们,想要做出不轨的事情,那么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以免祸及家人。
朱由检几乎把所有能想到的事情,都想了。
唯一没想的,便是钱,够吗?
事实上,钱还真够。
因为今天辽东和宗室方面的军费支付,朱由检都还没有进行拨付。或着说,只是捡要紧的拨付了一小部分。
更何况,加上对魏忠贤一些余党的抄家。
还有那些虽是魏党,但是却并没有处置官员们的捐款,国库现在可以说,无比的充盈。
这些,都足以让朱由检去做这些事情。
一切,都用银子开路。
即便如此,朱由检还是很紧张。
夜不能寐中,找不到自己位置的阎鸣泰,秘密觐见了朱由检。
他的觐见,让朱由检有些意外,因为他不知道,阎鸣泰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事实上,阎鸣泰还真的有事。
而这件事情,可以说,是闲出来的。
通过对朱由检的了解,阎鸣泰慢慢的发现,在这个朝堂之上,光想混日子,正在慢慢成为一种很困难的事情。
可是,皇帝的眼睛,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
几次的任务,几乎都没有给他安排过什么重要的事情。
甚至这一次,还特别成立了一个军机处。
这一点,让阎鸣泰感觉到非常的不安。
很明显,他被孤立了。
这让阎鸣泰觉的,自己现在辞官不做,似乎是最明智的决定。
可是,最明智的决定,却不一定就是自己最想要的决定!
反复模拟之下,阎鸣泰最终还是无法割舍掉好不容易得来的权位。
没办法,他已经享受到了那种被人尊敬的目光了。
现在让他回家种地,去做一个没权没势,谁想踩一脚就踩一脚的乡下老头。
这个落差,又如何可以接受!
可如果不归隐,那么就只有在立新功。
彻底的扭转,他在朱由检心目中的地位。
他觉的,朱由检应该还是念旧情的。
更何况,自己还有皇帝亲自颁发的免死金牌,他又怕什么!
阎鸣泰,最终选择了赌。
苦思冥想之下,阎鸣泰把目光放到了成国公朱纯臣的身上。
在朱由检轰轰烈烈的运动中,阎鸣泰满脸愁容的找到了朱纯臣。直截了当的开口道:“成国公,陛下一直这么搞下去,不行!”
对于阎鸣泰这个墙头草,朱纯臣,其实是不相信的。
但是,阎鸣泰却毕竟是兵部尚书,就算敷衍,他也得问一下:“噢,哪里不行了!”
事实证明,话匣子一旦打开,有时候再想关闭,就不在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了。
阎鸣泰看着朱纯臣,忧心忡忡道:“成国公,陛下做的事情,你不是没有看到,没错,我之前是阉党,看起来,陛下是放过了我,甚至于还特别给了一个免死铁券。但是,这玩艺汉朝韩信也有,坊间甚至对他还有三不杀的传闻流传。可是最后,韩信不还是死了!”
“由此可见,皇帝如果真的想要杀掉一个人的话,承诺,是没有用的。”
“所以……”说话间,阎鸣泰的额头,冒出了冷汗。
果不其然,看着阎鸣泰,朱纯臣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冷笑:“阎大人,你跟我说这些,不怕我告诉皇帝吗?”
阎鸣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有些悲哀的看向了朱纯臣,开口道:“成国公,若陛下一心为国,那么我纵死,亦无悔,但是,看陛下对宗室的态度,还有要搞那所谓的皇帝选举制,成国公难道就不觉的,陛下这是在胡搞?”
阎鸣泰说着,叹了一口气:“这样弄法,以后大明朝的天下,还姓朱?”
阎鸣泰的这句话,击中了朱纯臣。
他倒不是对阎鸣泰的话,完全不信。
事实上,他也看出来了,在阎鸣泰的事情之上,朱由检是犹豫的。
就好像很想处理掉阎鸣泰,却又害怕别人会说他言而无信一样。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朱由检才会继续容忍,阎鸣泰站立在朝堂之上。
但是这种容忍,能够坚持多久。
谁也猜测不透。
不过,这好像跟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
朱纯臣想着,看向了阎鸣泰,似笑非笑的说道:“阎大人此话,言重了。更何况,就算再怎么选,也都是在朱姓皇室里面,天下,又如何不是我们老朱家的!”
阎鸣泰静静的看向了朱纯臣,在看得朱纯臣眼睛里有些发毛以后,方才开口说道:“那么成国公觉的,以后,你还能有这样的富贵吗?毕竟,皇帝是有意削藩,降低宗室待遇的!”
阎鸣泰说的这些,也是朱纯臣所担心的事情。
他不介意朱由检对宗室做出一些改变。
只要这种改变,不伤害到他的利益。
可是看现在朱由检的所为,却好像更多的开始维护起下面那些农民的利益。
这本来也没有什么,可如果抬得太高,那么他们这些宗室,又该走向何处!
不由的,朱纯臣陷入到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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