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她,不然就杀了你。【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小神父的声音稀薄且虚弱,一点寒星在他修长的指尖闪耀,不知已经瞄准了田凛身上哪个部位。
田凛微笑着离开窦宁一些,道:“晚彤妹妹,你看他醒的多是时候啊。你不来他不醒,你来了他亦不醒,待我对你动刀子他就醒过来英雄救美了。”
田凛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什么隐藏的含义,只是无聊的嘲讽罢了,可他不知道自己会歪打正着,这种“从旁围观”的情况,在小神父身上已经出现过两次了。
“我真的是刚刚才到,真的。”小神父解释道。
可他在窦宁的眼中看到了不信任,虽然只有一点,但足以摧毁他的残存的意志。他倚着门框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滑下来,直到双腿完全支持不住身体的力量,跪倒在地上。
“你给我下毒了!”小神父的愤怒亦是冰冷的。
田凛不置可否,得意的笑道:“这是怎么了,怎么给本王行这么大的礼啊?”说着他俯身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飞镖,窦宁第一次从眼前看到这传说中的神奇暗器,银白色的刃上细小的勾形倒刺清晰可见,她不禁打了个寒战……小神父可是一个个把它们从身上拔出来的啊!
“原来勾翎镖的勾,是这个意思。”田凛兴致勃勃地研究着飞镖上的小勾子,忽然转头对窦宁说:“此人自称是勾翎镖的主人,那不就是杀你母亲的凶手吗?”说着,他上前抽出了墙上挂着的宝剑,余光瞥向小神父的方向道:“他害死你母亲,害你在艾末受了那么多年的苦,现在本王就替你做主杀了他。//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小神父笑了,低低的笑声让田凛莫名地烦躁起来,一个受了伤中了毒,几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是不应该发出这种坦然而快乐的笑容的。
窦宁也笑了,趁着田凛为他们二人的笑声发愣的时候,她轻轻地夺下了他手中的宝剑。
“王爷,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威胁了,两天之内已经遇见好几拨要杀我的人……虽然这话说的有点玄,但一个人是不是真的要杀我,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窦宁随手把长剑扔在地上,继续道:“你手里有剑,但眼里很温柔。”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田凛妖冶的瞳色下面有种如水的情愫在流淌,不似小神父那如寒潭般的眼眸,而是浅浅的,温柔的水波。
“如果你要杀我们早就杀了,根本不会等到现在。”小神父很有自信的道:“你身上根本没有杀气,你不适合杀人。”
“我就演的这么蹩脚吗?”田凛此时也笑了,笑容多多少少有些尴尬和自嘲,像是刚刚讲了一个大家都没有笑的笑话,“可是晚彤,当初你背叛我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无论我有多么不喜欢杀戮,无论这件事有多违背我的良心,我还是会做,这是不能违背的誓言……”
窦宁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在最后一刻,他眼中的温柔突然消失了。
她先是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然后一股冲力就把她撞倒,她一头栽倒在地上,后脑勺撞在墙上,有点懵。
然后她才觉得有种难以形容的剧痛从胸前蔓延开了。那种疼痛让人不由自主的流出眼泪,不由自主的大声惨叫。她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她摸到了湿漉漉黏糊糊的液体,泪眼模糊中她看到了那是红色,是鲜血,是她的血。
小神父在一旁看得分明,田凛用手中的勾翎镖刺进了窦宁的胸膛。
而他,四肢像是被砍断了一样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窦宁在他面前倒下。他想喊她的名字,喉咙好像是被扼住了,渐渐的整个身体都不再属于他。
绛色的身影在眼前摇曳,虚化,窗外的风雨声蓦地被放到最大,好像要贯穿她的耳膜,她试图寻找一个能关掉声音的开关却越发地感到无力,疼痛提醒她——她还活着。
迷乱中,窦宁拼命地去触碰那个红色的身影,她抓住了什么,似乎是他长袍的下摆。
她还活着,她要活着!
“救我……我能帮你得到皇位。”
窦宁拼劲所有的力气,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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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下了整整一夜,直到清晨才停下来,天上的乌云没有散去的迹象,果然不到一个时辰,淅淅沥沥的小雨又落了下来。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场雨过去,宫里大概就要置办冬装了。
自从六年前搬到金芝殿之后,宇王的生活就一直很清苦,堂堂王爷身边只有一个婢女,没有锦衣玉食,更没有丝竹歌舞,吃穿事宜都要自己打理。不仅如此,还要时时刻刻提防不知从那里出现的杀手,更要忍辱负重装疯卖傻解除皇上对他的戒心……
无意识地翻腾着箱子里的衣服,衣如发现自己走神了。幽幽地叹了口气,她又把注意力恢复到这些棉衣上来。
“衣如,你在做什么?”
田凛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衣如的心脏跳得飞快,连忙起身给他行礼。
“说了多少次不用跟我行礼,你怎么就是不听。”田凛轻轻地将她托起,温柔地说。
衣如低头一笑,道:“回殿下,衣如正将冬天的衣服找出来,照着王爷现在的身量再改一改,衣不差寸,就是差了一点王爷穿着也会不舒服的。这些棉衣压了一年棉花肯定都压实了,找个好天拿去外面晒晒,上京的天气可是说转冷就转冷的,提早准备出来,这样殿下随时都可以穿了。”
田凛闻言将衣如手中的衣服尽数扔回箱子里,笑道:“冬天的衣服,就别准备了,今年冬天,自有人为我们准备新的衣服。”
衣如心中惊动,急道:“殿下,您……您……”
田凛握了握衣如的小手,“本王像你保证,很快,我们就要离开金芝殿了。”
衣如跟了田凛十几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低声道:“王爷,我们等了六年,为了就是求一个稳妥,为何您现在如此焦急地做出决定?万一有什么闪失……”
“不会的。”田凛的语气陡然转冷:“既然晚彤开口,就不会有任何闪失,我已经等了六年,该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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