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章
等到小熹和云微微来到警察局的门前，已经是上午九点了。
那个胖警察正在门口走来走去，像是在等着什么人似的。
小熹和云微微一下车，胖警察就摇晃着肥胖的身躯过来了：“姑奶奶，你们可来了。”
小熹被这句姑奶奶叫的一阵恶寒，云微微倒是丝毫不以为意。
“你在这儿，可是在等我们？”小熹问着，胖警察赶紧点了点头。
“齐法医让我在这儿等着的，怕你两来了找不着地儿。”胖警察一边笑着，一边替两人解释着。
“真是辛苦你了。”看着胖警察颤巍巍在前面带路，小熹由衷的说了句。
“别别别···”胖警察赶紧摆了摆手，挤着一脸肥肉说着：“咱们这可都是托了齐法医的福啊。要不是齐法医，这案子还不知道要纠缠到何时。”
说完之后，胖警察还朝着小熹他们笑了几下，眼睛瞟了瞟云微微：“托云小姐的福了，李头儿说要升我的官呢。路就带到这儿了，咱还有点事，先走了。”
云微微从鼻孔里哼了声，算是应答，胖警察赶紧退下。
不过小熹从他的脚步里，还是看出了几分轻快。
“看来他是知道你身份了呀。”小熹笑着捅了捅云微微，挪揄着：“云小姐~~~”
云微微没好气的推了她一把，眉眼里都是责怪：“也就你爱打趣我。好了好了，咱们进去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吧。”
说着，两人推开了门。
齐豫和何晨正站在一扇玻璃那里看着。
玻璃的前面是中年人和一个老人。
“这是····？”
“审讯！”何晨小声的说了句，云微微和小熹瞬间点了点头。
“他们不会看到我们吗？”小熹扯了扯何晨的袖子问道。
“不会的”何晨温柔的说着：“这是警局审讯的特殊玻璃，我们可以看见他们，他们却看不见我们。”看着小熹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何晨接着解释道：“这样的设计，方便我们看犯罪人的表情，推敲他话里的真实性，也避免了干扰审讯。”
哦~小熹点了点头，这下她算是全明白了。
审讯室里
“在10月23日也就前天，下午2点到4点这一段时间，你在哪儿？”
老人沉默着。
“你有没有不在场的证明？”
老人还是沉默着。
李头儿声音大了些：“回答我的问题！”
老人抬起了头，露出一口黄牙笑了笑：“不用问了，都是我做的，我认罪！”
小熹心中大骇，那张脸，分明是····学校的那个老头儿主任！！
他怎么成凶手了？
小熹有些不敢相信。
这个老头儿在命案发生后的几个小时，还嘲笑着小熹的话没人相信，怎么现在却来认罪了？
云微微也认了出来，不禁惊呼出声：“这不是····”
“我们知道·····”何晨淡淡了打断了她的话“可是今天早上，警察接到一个匿名电话，举报的正是这个人。”
“证据呢？”小熹问道“警察办案不是要讲证据吗？”
何晨继续盯着玻璃那头的老人，幽幽的说着：“今天，警察在他家里搜到了另一具女尸，死状一模一样。”
天啊！
小熹吓得后退了一大步，几乎摔倒，还是云微微挡在她后面扶住了她。
又一具······
“没事吧？”何晨转过头来关切的问着。
小熹摇了摇头说着：“我没事，只是没有想到······”
“我们也没有想到。”站在一旁齐豫开了口：“但是人证物证俱在，谁也找不到疑点。”
“这样不是更奇怪吗？这样理所应当，我们才刚刚找出一点线索，就有人来举报了。”小熹继续说着：“会不会是陷害？”
何晨摇了摇头，“这个可能性我们考虑过，但是无论怎么问，他都不说话，只是一句他认罪。”
小熹叹了口气，看着玻璃那头的老人，这个主任虽是个不好相处的人，但怎么看，小熹都无法将他和那样残忍的凶手联系起来。
小熹喃喃的说了句：“难道他在维护什么人？”
这细弱蚊声的一句话并没有被放过，何晨问道：“小熹，你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小熹抬起头，齐豫和何晨正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我说·····说不定他在维护什么人。”
“对！”齐豫一拍掌，“这个问题我怎么没想到？老人怎么有力气抬着一个一百斤的女生上到九楼，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当时他在台上，女尸直接从天而降，即使他有分身也做不到，对，一定不是他。”
何晨接着道：“不过能让他认罪，又能把尸体藏在他家的，只怕是·····”
“他家人！”小熹和云微微异口同声的说着。
何晨点点头：“这也就说得通了，只有他的家人，他才会那样维护，不顾一切的认罪。”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做？”
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自言自语成了破案的关键，小熹此时兴奋的摩拳擦掌。
“别急，等我进去问问他。”
齐豫说着，抬脚朝着出了门，朝着审讯室走去。
观察室和审讯室只有一墙之隔，小熹还没眨过眼来，齐豫已经在审讯室稳稳当当的坐着了。
“主任，你好！”齐豫朝着老人伸出了手，老人也尴尬的回握了一下。
“校医也在这里来凑热闹了？”老人笑着说道，浑身的气度丝毫没有因为环境的变化有任何改变。
“没有，只是个兼职而已。”齐豫笑了笑，看着主任“主任，咱们来聊聊这个案子好吗？”
老人不再沉默了，反而是释然的笑了笑：“别问了，我认罪！”
又是这一句！坐在旁边的李头儿的脸色又开始不好看了起来。
“你老别认得那么快，这得有个过程，不然的话~”齐豫话锋一转“咱们会以为您老在欲盖弥彰呢。”
老人脸色僵硬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正常，何晨在玻璃那头拿着笔记了一下。
“那你问吧，我没什么可说的。”老人扭过了头，态度有些强硬。
李头儿有些发怒了，正想拍桌而起，齐豫用眼神制止了他，李头儿只好又将那股气生生地憋了回去。
“主任，在10月23日也就前天，下午2点到4点这一段时间，你在哪儿？”
老人沉默着。
齐豫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邪魅“您老可以不说，那咱们也不能冤枉好人，李头儿给我一张逮捕令，我要去问问主任的儿子。”
老人脸色一变，立马开口：“谁说我不说的，我只是在想。”
小熹被这句话逗得哭笑不得。
齐豫云淡风轻的笑笑：“那就请您老一字不落的好好说！”
老人攥了攥拳头，半晌才说着：“那个时候，我在准备学校安全教育的音箱安排。”
这是事实，当时有几千双眼睛看到了。
“那您说死者是您杀的，请问你哪有时间来作案？难不成您老会分身术？”
老人脸色一僵，说道：“我是提前把那个女孩子放在那里，做了到机关，时间一到，我就拉动机关，那女孩子就自己掉下来了。”
“那您老知道那女孩子是怎么死的吗？”
“被我用刀杀的。”老人沉痛的说着。
“为什么？”齐豫紧蹙着眉头，盯着老人。
“因为····因为我想！”
“主任，这个理由怕是不充分啊！”齐豫转眼间又恢复了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反正就是我杀了人！”老人一咬牙，仍是一口承认。
齐豫笑了笑，不再理会老人，转而对着李头说着：“放了他，他不是凶手！咱们要抓的是另一个。”
李头儿还是一脸迷茫的样子，“这不是铁证如山”不过他也不敢怀疑齐豫的判断，赶紧问道：·那····咱们要抓谁？”
齐豫转过头来看着还是一口咬定的老人，邪魅的笑了笑，薄唇吐出了三个字。
“他、儿、子。
“你们，你们怎么不抓我，都是我做的啊，管我儿子什么事？”老人一听这话，急的跳了起来。“你们这是办的什么案？我就是凶手，快来抓我！”
“您老别白费力气了！”齐豫转过头来，幽幽的盯着他：“你若想死，找个地儿上吊就得了，还可以说是畏罪自杀呢，真当我们所有人都是傻子吗？！”
最后一句话，带着几分咄咄逼人的意味。
齐豫正对着老人，步步紧逼。
“你以为你认罪，那罪名就是你来担了？”
“你以为你几句机关的鬼话，就能骗到我们了？”
“那女子被人侮辱之后，再在昏迷状态下被砍下四肢，接着才被伪装成自杀的假象，你连死者的死状都不清楚，还说是你做的？！”
“主任，你这凶手当得好称职啊！”
齐豫连连发问，最后一句感叹，逼的老人不停的后退。
“不会的，我的儿不会做那样伤天害理的事儿，不会的！”
老人连连摇头，拼命否认着。
齐豫看着坐在地上还在摇头的老人，冷哼一声，说道：“是不是他做的，可不是由你说了算。等着你的好儿子来了，你再好好问问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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