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五日,还需每日给你施针一次方能将余毒清尽。”楚漫天收拾好药箱,抬眸瞥向了宇文烨英俊的侧脸,忍不住调侃地说道:“怎么,又被人家虐了?”
宇文烨转过头,目光阴测测地瞥了他一眼。
“不是……我是刚刚听小春子说,这屋里甜得宛如抹了蜜,怎么我来的时候感觉不到春暖花开,而只有二月冷霜呢?”
宇文烨撇开了目光,“昨夜,有那么一刻,我以为我会死,我甚至想要告诉她,我爱她。”
楚漫天一听这话,就知道他认真了,连忙坐在一旁,“那你现在醒了,说了吗?”
宇文烨冷笑一声,“我倒是想说,可惜人家不稀罕……就这样吧,面对着我这么一个只看重权势的曾经的逆臣,如今指望她来平衡前朝旧臣的无情帝王,她会更自在一点,我又何必让她徒增更多的猜疑?”
一个薄情帝王所说的爱,在她看来,一定觉得又是一个惊天的阴谋吧!
不如就像以前,彼此都带着目的,各取所需,她待在他的身边,做什么、接受什么,都那么心安理得。
楚漫天瞅着他好一会儿,贱嗖嗖地说道:“哎,谁让你抢了人家前任相公的江山,还逼得人家的姑母自杀了呢,让你野蛮……瞧吧,报应啊!”
宇文烨冷冷地转过头瞥了他一眼,好看的薄唇抿了抿,不客气地丢出一个字,“滚!”
“过河拆桥,你不要脸!”楚漫天冷哼一声,提着药箱子,在宇文烨下毒手之前撒丫子跑了。
刘公公走上前,微微垂首,想了想,还是说道:“陛下,老奴倒是觉得娘娘心里是有您的。昨晚,楚公子给您施针之后,我们沿途返回燕京,但是,楚公子说途中您需要好好休息,并且需要一个内力深厚的人每隔一个时辰便给你用内力往外逼毒一次,需要三次。娘娘立马就决定到了这个驿站之后停留,让您好好休息,她亲自熬夜给您逼毒,到了今早儿才累得趴在床边睡过去了。”
宇文烨邪魅的凤目,潋滟微瞌。
多想骗骗自己,她是舍不得他死……
可是,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想起她说过的“……杀了你,楚、越两国就会联手进攻,宇文烨,谁都可以死,唯独你不能!”。
是他一时被她的“善意谎言”蒙蔽了理智,如今终于明白,她救他,无关情爱,只因他是燕国的君。
“小春子,你还记得,举兵造反的前一天晚上,朕在天台与你说过的话吗?”
天台,是焦北一个类似许愿的地方。
刘公公抬眸,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老奴记得。”
他说:待本王推倒昏君的政权,夺下这座江山,将凤家嫡女抢回来当自己的妻子,不管她爱不爱本王,本王即使囚她在身边一生亦足以!
“记得便好……爱与否,又何妨?穷尽此生,她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他说着,眸底敛起了阴沉,魅惑好看的薄唇邪肆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