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从来都不知道,爱情,有的时候可以偏执得让人自私,他当然不舍得抛下自己的至亲,但是,他更舍不得让挚爱死去。
“今日,你也不开门,不见我,最好我们都继续耗在这里,过了今夜,所有的药物都失效,这蛊也就不用引了。”
忘情蛊有过顽固残忍,她很清楚。
想要引它出来,手段一定十分极端。
她不知道,可是,她知道,一定很可怕……
“宇文烨,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她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可是,他还是不见她,还是不开门,“你想要救我,那也得我同意,我接受……如果我现在就死了,那你觉得你还有作用吗?”
她嘶哑着嗓音,声音很低。
可是,他该知道,她有向自己拿刀的勇气。
如果阻止他的唯一办法,便是她死,她也在所不惜。
门内梭锁的声响,终于哐哐的缓缓传来,缓缓地抽开,她抬眸看着,厚重的殿门,缓缓地打开来。
他一袭丝滑紫色长衫,领口自然地微松,为他的英挺俊雅增添了几分诱人的慵懒,与她一般,一头青丝自然地垂落,从殿门内走出来,下午的秋阳微霞色,映着他的身影。
她看着他,眼睛有些疼。
他站在她的面前,缓缓地弯下腰,伸出手将她拉了起来,缓缓地抱了个满怀,宽厚的手掌轻轻地贴在她的后脑勺上,五指一点一点地插~入~她的秀发之中,快要将她揉入他的骨血一般的紧拥着。
心脏,一下一下,沉重而有力地跳动着。
他抱着她,心里都是满足。
每次跟她起了争执的,闹了别扭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拿她简直没办法,忘又忘不了,放又放不下,只好对她又爱又恨的。
唯独此时,他的心跳告诉他,他爱这个人,爱得又痴又深又狂,爱得将那一丝不甘和恨意都吞噬殆尽,只剩下了满怀的稀罕。
“曾经,朕放下身份,只因你想要做寻常夫妻。”
“可是,即使这样,你仍然不要我。所以,从今天开始,朕依然是一国之君,你依然是一国之后,我们既是夫妻,又是君臣。朕的决定,容不得任何一个臣子来反抗。”
“可是,你看终究是不同的,所以,给你一个权利,一个获取自由的权利。那天晚上,你怎么也不信朕的时候,当你倒下的时候,朕便明白,爱至深处,其实是成全。待引蛊之后,朕会废除你皇后的身份,你出宫去吧,这是在你脉搏停止,朕向上天发誓的,既然你活下来了,君无戏言,朕必须实现自己的诺言。”
“你骗我……救了我,你就会死的……”她的脸贴着他的胸口。
也不管他到底都说了什么,她只抓住了一个重点,眼泪都停不下来。
无论多少年过去,她是否变得坚强,在宇文烨的面前,她依然只是他的那个娇气的小丫头。
他拉过了她的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以后,对他好一点,多爱他一点就好……这是我们俩唯一的孩子,你若觉得欠了我,就都加倍地还给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