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那边……包括侯爷在内……三十一口人……皆被墨魇和炼如蝶联手……血洗了……”
君九的身子一颤,站都站不住,脚步往后一个颠簸,突然脸色一阵苍白,紧接着硬生生地一口鲜红刺目的鲜血从嘴角流出。
气急攻心!
“九儿!”宇文烨连忙伸出手将她涌入怀里,深怕她情绪过激,走火入魔。
“不、不会的……我爹……不会的!不会的!啊……”君九伸出手推开了宇文烨,整个人又慌又乱,嘴唇一阵阵的颤抖着,“不会的不会的……我爹不会死的……炼如蝶……炼如蝶……我当初为什么不杀了她我当初为什么不杀了她我当初……”
“九儿!”宇文烨上前,紧紧地抱住了她,“这不是你的错,慈悲没有错,错的是那些得到了被宽恕的机会却不好好珍惜的人!”
她挣脱了他的怀抱,整个身子缱绻着跪倒在地,“仁慈……我对他人仁慈却害了我的至亲,我该死,我真该死……我谁别人仁慈可是谁来对我仁慈谁来对我仁慈……如果仁慈是一种错,那么为什么还要仁慈……”
她跪在地上,哭得几乎泣血。
他半跪在她的身边,伸出手将她拥入怀里,“对不起,对不起……如果我早知这些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那天晚上我就该假装没有看到她,你的仁慈也是造就的,如今的悲剧也是我……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的,你没有错。”
师恩重如山。
可是,那不是赦免令。
炼如蝶所犯的罪,终于足够她死无葬身之地!
“是!都是你……都是因为你……”她用力地推开他,站了起来,红着眼眶指控他,“如果不是因为你,哪里来的这么多杀孽,哪里来的这么多血债,都是因为你,宇文烨,你害我还害得不够吗?如果白白有个三长两短……你就跟炼如蝶一起去死吧!”
她转身跑了出去。
容逸闻消息赶了过来,站在军帐外一会儿,看到她跑出来,连忙就跟上她,“小九!”
君九跑到了林子里,抬起手往大树树干上狠狠地捶了一拳上去,手背上顿时都是血,她抬起手又抡一拳上去……
“够了!”容逸上前,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你伤了你自己,那谁去救白白?”
她怔住,看着他,泪眼模糊,眼泪滚滚地、滚滚地落下,“容逸,我爹、我爹是我害死的,都是因为我……”
容逸伸出手,将她拥入怀里。
“宇文烨说得没错,仁慈没错,错的是那些得到宽恕却不知道珍惜的人。当初你不杀炼如蝶,是觉得她终究是罪不至死,你还觉得轻微老者毕竟是宇文烨的师父,你想给炼如蝶一个机会,其实你想得没错。”
“小九,现在我们要冷静下来,当初在雪峰之巅,我们都以为墨魇已经死了,其实,即使没有炼如蝶,墨魇也会做这一手笔,他们能够得知侯爷的住止,还得知白白的身份,就必然已猜到君九这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