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文景阳并没有如君洛晖所愿的留宿他寝宫,而是回了他许久没有回去过的明若轩,离开龙眠殿时文景阳能清晰的感受到背后那有些怨气的目光,这让他嘴角不自觉的挂起了丝笑容,怎么办呢,突然觉得这样的君洛晖莫名有些可爱呢。
回他明若轩的路上是君洛晖黑着脸给他准备的架撵,坐在架撵上的文景阳居高临下的看着周围的景色,这还是头一次呢,从这种高度看皇宫中的景色。
微微虚眯起眼睛,文景阳心里却是想着‘也不知这一幕落在了后宫这多少人的眼里,罢了,这样也好,总不能什么事情都让君洛晖处理不是?朝上的事都没忙清楚,这种小事就不用皇帝出手了吧。’
架撵很快的便到了明若轩的门口,在那门口此时早已有人在那边等候着了,文景阳看到时就见那远远的一个人影似有些不安的走来走去,看到这许久不见的人影,文景阳目光柔和了下。
“奴才陆三拜见文君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三儿起吧,许久不见这明若轩可有给我好好的打理呢?”挥退那想搀扶自己的人后文景阳自己从架撵上下来,走到陆三身边才这么说道。
陆三抬起头看着这个他伺候了一年有余的人,脸上还有些惊色,完全不敢想象他听到见到的是真的,可眼前从架撵上下来的人都在告诉他他家公子是真的得了荣宠了。
“回禀殿下,三儿都有好好打理这屋子的,干净得纤尘不染!”这么说的陆三其实心底是暗暗舒了口气,因为这明若轩的打扫是昨天才做,他也庆幸他昨天把这卫生给做了,不然这下子可没脸见人了。
似笑非笑的看了陆三一眼,这人是什么德行文景阳又怎会不知道,一定是听到他回来的消息才急忙做的。也不说破,把身后的人都挥退后文景阳带着陆三两个人才进到明若轩内。
“公子,那些人不是皇上赐给你带着的么?怎么全给退回去了?”陆三转头看了眼那些脸上有着欲言又止的人后这么问道。
“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多少人想知道我这里的消息,人多不是也让眼线进来了么?所以暂且还是你伺候我就够了。”走进明若轩,文景阳边打量着这有好些时日没见过的院子边这么说道。
陆三眼珠子一转,一脸讨好的朝文景阳问道:“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奴才可听说了,回宫的时候您跟皇上可是并肩而立呢,那是皇后娘娘都没有过的呢。”
瞥了眼一脸好奇的陆三,文景阳翻了翻白眼,他倒是忘了,他这小奴才好奇心浓得很,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八卦了,随后就见他故作严肃的说了句:“三儿,你是想打听着什么去向别人报告不成?”
“哎哟!”一声惊呼,陆三被文景阳这话给弄得踉跄了下,然后就看到陆三哭丧着脸道:“奴才就是好奇,哪会去跟谁报告,奴才对公子的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
“哟呵,几月不见还会成语了?”戏弄够了文景阳也不再逗他了,坐在明若轩内的主座上,接过陆三手脚麻利倒好的茶水抿了口才说道:“不逗你了,说正事儿,这阵子我们明若轩怕是有得忙了,有人想要进来,那便放她们进来,屋里坐满了就给我排到院子里去,三儿可得帮我好好照顾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
陆三听了眼珠子一转便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忙应声道:“好嘞~奴才知道怎么做,只是若来的人太多奴才要伺候不过来可怎么办?”说道后一句陆三有些苦着脸。
“那就让他们呆那儿,不请自来还需要给好脸色么?”文景阳淡淡的说了句,眼里闪过一丝冷芒。
陆三觉得脖子一凉,打了个颤的,他觉着他家文公子似乎有些变了啊,以前是不争,各种锋芒都藏鞘里了,这会儿稍微露出一点,他怎么就觉得那么渗人呢。
……
君洛晖这边此时也正在忙,对于文景阳提议先回明若轩这事儿,他心底其实也是乐意的,不然这人老在自己眼前晃悠,能看不能吃的情况才是最糟心的。
他现在只想尽快把事情都处理了,然后再好好吃他的大餐,要是到时候不从里到外吃个够,他就不叫君洛晖!心底这么咆哮了下后君洛晖便完全开始忙了起来。
那些求见的妃子一个不落的统统拒绝了,更说了不许后宫打扰,不这么说他可是见了一些奇葩求见帖的,什么这位娘娘病危想见皇上最后一面,什么那位才人为他亲手做了祈福宴,请皇上赏光。
君洛晖只想回一句,要死早点死!他不回来你就不病危,难道他还是死神不成?这不是找事儿是什么?对于这种女人,君洛晖很简单的只回了一个字,贬!原来是妃子的是么?那就给他降为嫔!其实他想直接把人贬出宫才爽快。
后宫之事暂且不提,这时的君洛晖是让人把祺王给招进了宫中,御书房里君洛晖看着这紧皱着眉头半跪着的弟弟有些头疼,盏茶时间之前他就让君洛羽免礼起身了,但这小子却是一直跪着,还说让他降罪,让他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最后君洛晖只能板起脸喝道:“朕让你起来!是不是现在连朕的话你都不听了?”
“此次京城大火是臣弟的疏忽,如此大的事臣弟竟都没有发觉,还差点让皇兄你葬身火海,臣弟罪不可恕!请皇兄降罪!”说完君洛羽的脑袋便直接叩在了地上。
看着这样的君洛羽君洛晖有些无奈,忙动手把人从地上拉起来后才说道:“都说了这事儿不是你的错,别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是为兄疏忽了,小心过甚却反而着了他的道,这是不是叫聪明反被聪明误?”轻笑了声后君洛晖把人从地上拉起,并拍了拍君洛羽的肩膀说道:“行了,你的办事能力我一直相信,你不是没注意到,是被上面东西给耽误了吧?”
君洛羽抬头看了眼君洛晖,紧接着摇头笑道:“什么都瞒不住大哥,确实是被分了心所以才没有注意到京城的空隙,但不管怎么说,京城的事皇兄你交给我,现在处了这么大的事总归是我的责任,责罚还是要的。”
见君洛羽这般坚持君洛晖倒是不好再说神马了,心下急转然后就见君洛晖一脸严肃的朝君洛羽说道:“行,处罚是吧?原本说你处理好这事儿就给你放个长假的,那现在便是把这长假取消了,如何?”
这话让君洛羽那原本一脸严肃的表情瞬间有些崩坏,咬了咬牙君洛羽说道:“行,就按大哥你说的。”天知道这个决定让他简直想哭出来,他原以为是降职啊,杖责啊什么的,却没想是这原先许好的奖励。
君洛晖挑了挑眉,他知道这责罚肯定直击君洛羽的内心,但没办法最近这几年,他心底是绝对不想这个左膀右臂的弟弟抛下他去游山玩水的,所以这责罚最是让他心情舒畅了。
“好了,处罚也下给你了,是不是好好的给我说说你到底去忙了些什么?连京城的事情都顾不上了?”敛起表情,君洛晖认真的朝君洛羽问道。
就见君洛羽走到君洛晖的书案前面,把一张地图铺在了书案上,此时的地图上有一处地方正被鲜红的朱砂给圈了出来。
君洛晖看着那处被圈了出来的地方后眉头微微蹙起,不用君洛羽解释,他便能猜到会发生什么了,没想到没了粮草的接应,这西疆竟还是起了战事么?
“臣弟在前些日子收到情报,江南一带的粮草有大量流失的情况,让人追查发现这些粮草都流向了西疆,而在西疆那边这阵子的权利更迭也很是频繁,臣弟有不好的预感,总决定在这次西疆的权力更迭平静后,便是巨大的波涛朝我君元袭来。”君洛羽双手撑着书案,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被朱砂勾勒出的地方。
突然的君洛晖笃定的说道:“君洛海在西疆。”
不是疑惑,现在的君洛晖十分确定君洛海在逃离京城后去的地方一定是西疆,而这所谓的权力更迭是让君洛海在西疆掌权时的动作罢了,君洛晖敢保证,只要君洛海到达西疆,那权力更迭便立刻会出现一个领头者。
“皇兄是说,这些事情都是君洛海他策划的?”沉吟了下后君洛羽这么说了句,眼里还是有些惊疑,内斗和引外人进来这完全是两回事,君洛海这行动完全可以用叛国论处。
“不用怀疑了,绝对是他,两个月内他到达西疆的话,这西疆的权力交替便会立刻结束,接下来便是攻打我君元的事情了。”君洛海此时也走到了书案旁边,视线扫过整张地图。
然后就见君洛晖指着连续指着三个地方说道:“这三处地险一定要守住,失了一处都是大事,我会亲自带兵守着潼关这地方,皇弟你是去守这明峡关。”说完看着还剩下一个地险,君洛晖眉头紧皱,朝里不是没有人能守关了,但能抵挡的统帅之将君洛晖发现却是没有。
君元许久未曾发生过战役,而这时正是新老交替的时候,老的上不去,新的经验不足,若有个两年情况倒是完全没有这么紧急,可如今……
‘若是素和自适在就好了。’不由的君洛晖想起那在苏镇里遇到的人,这么久也不见消息传来,难道他和这位大将真的只能失之交臂么?
“万宝轩有没有人持着玉佩来找过?”这么想后君洛晖突然朝一直如隐形人一样站在一边的严安这么问道,他不在京城,万宝轩的事便是交由严安来处理的。
“回禀皇上,这事儿奴才本想等你和祺王殿下说完话才向你禀报的。”说了句后看到君洛晖催促的眼神,严安连忙说道:“在一个月前有一个名为素和自适的大汉拿着皇上你的玉佩来万宝轩了。”
这话听得君洛晖眼前一亮,完全就是瞌睡有人送枕头,有些焦急的问严安:“人呢?现在那人在哪里?”
“是,奴才把他安排在行宫里了,素和自适来京并不是一人,还有着一位老妇,他当时的话是治好他母亲,奴才当时把太医院的大夫都请了去,但是……却只是能延缓那老妇人的病情罢了。”把自己知道的原封不动的对君洛晖说道。
听完君洛晖二话不说的对严安吩咐道:“去找申淮,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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