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夫人这话自然是有些逾矩了,只是显然,她自己并无这个自觉。【高品质更新】
安逸绝皱眉,同时两人也顺着声音望去,正好看见脸色还微有些苍白的婷夫人由一个十七八岁身姿曼妙,着一袭纱紫色束腰长裙,流云广袖,长发精心的全部挽上,那一头的珠宝让人有着一种暴发户的感觉。
婷夫人得意的斜睨了林潇潇一眼:“老身见过王爷,王妃!”微微点了点头,她自持长辈,见着林潇潇,自觉一股优越感,手更是挽紧了身旁女子的胳膊:“王爷,这是老身的亲侄女,谢紫莹!”说着,还一边慈爱的侧首轻拍了拍谢紫莹的胳膊一下。
谢紫莹微垂着头,似羞涩,轻轻地福了福身:“见过王爷,王妃——”
“倒是个美人坯子,抬起头来!”林潇潇似笑非笑的看了婷夫人一眼,身子动也未动一下,也未开口让婷夫人坐下,只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谢紫莹身上:“都及笄好多年了吧,有孩子了吗?”
婷夫人一听,瞬间老脸涨得通红:“王妃,紫莹可是好孩子,王妃怎可如此毁她清誉?”
一边谢紫莹也是脸色一变,那妍丽的瓜子脸顿时变得通红,微怒的抬头,但是一接触到林潇潇,又有些慌乱的闪开,在看到一边那如同铁塔似的坐在那里,岿然不动,满脸胡子,似给人一种狰狞的感觉,顿时身子微微一缩,眼中恐惧与鄙视是那么的明显。
“看来是不小心做了恶人!”林潇潇淡笑着,看着一边的安逸绝:“是个美人呢,王爷觉得比起臣妾如何?”这婷夫人已经开始明目张胆了,此风可不能涨。
安逸绝只觉冷风嗖嗖的刮过,林潇潇眼中的笑意越加的浓郁,可是那眼底却是一片冷寒,心中更是一慌:“娘子是最美的!”
婷夫人一张老脸成了猪肝色,心中怒意翻滚,若在平常,谢紫莹绝对是一顶一的美人儿,可是相比起林潇潇来说,就有些不够看了,她只知道急着想要安逸绝见着谢紫莹,却是忘了林潇潇,论心计,这个女人绝对比她还要深沉。
婷夫人身形微微晃了晃,实在是刚刚强撑着起身,身子骨还是发虚,而林潇潇未开口让她坐下,她便只能站着,看来,期望林潇潇是不可能了,于是婷夫人将目光转向安逸绝:“王爷,你看老身身子还虚弱……”
安逸绝似乎才发现一般,无奈的看着婷夫人:“也是,奶娘就记着自个儿侄女了,差点就忘了自个儿,这身子不好,还是快些回去躺着吧!”安逸绝一脸的认真,反倒是让她不知作何说了。
看着她憋闷的站在那里,林潇潇投了个赞赏的眼神给安逸绝,然后对着那谢紫莹说道:“由于谢小姐来得有些突然,再加上,也不过是在王府借宿,所以暂且就住在亭花苑吧,等会儿本王妃让人将侍候的丫鬟给带过去的!”说完顿了顿,然后微皱着眉头看着一边脸色青红交错的婷夫人:“咦,奶娘还在这儿啊,还有什么事吗?”
“……”婷夫人努力地将大半的力道压在了谢紫莹的身上,保养得当的脸上微微抽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狠绝:“没有!”说完两人便悻悻的离去了。
看着离去的两人,林潇潇置于膝上的双手微微握起,侧头瞪了安逸绝一眼,这么多年放权,这婷夫人如此自大,那也是他养成的,府中下人,多是婷夫人的人,现在她已经在缩减用度,然后重新挑选人手,打算短时间内将所有有异心的人全部换下去,不过当务之急,还是那些个铺子的事情,唉,没有当过家的,不知道做主的难处啊。
安逸绝被林潇潇冷飕飕的双眼刮得有些坐立难安了,皱着眉头想了想:“娘子,要不我去将她赶出去?”
听了此话,林潇潇觉得窝心急了,心中的闷气也消散不少,扑哧一声笑开:“你说的她,是指那婷夫人,还是谢紫莹啊?”滴溜溜的眼睛斜睨着他,眼神带着媚意,眼波流转,媚态横生,只让安逸绝这愣头青看的眼睛都直了。
“谁惹娘子生气,就赶谁!”安逸绝一激动,大手一挥,竟然还带着呼呼风声,衣衫猎猎作响,那如上战场一般的气势,竟连林潇潇都有些不敢直视。
“行了!”林潇潇一把拉住那如钢铁一般的胳膊,笑得眉眼弯弯,其实,内心里,她始终有些不明白,为何安逸绝会待她如此只好,一见钟情吗?说实在的,她内心对此事嗤之以鼻,一见面,连对方什么人都不知道,也能爱的起来?“婷夫人的事情就交给我吧,若是你就这么把她赶出去,我看啊,明儿个这整个胤都都会说你战王忘恩负义,竟将昔日恩重如山的奶娘赶出府邸了!”其实婷夫人什么态度,林潇潇并没怎么在乎,关键还是安逸绝的态度,所幸,这木头虽然不怎么开窍,可是对她却是一根筋。
趁着安逸绝去出去的时候,念书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上前:“王妃,既然王爷都发话了,刚刚为何你不顺水推舟,干脆的让那婷夫人从王府搬出去得了!”她们作为侍候林潇潇的丫鬟,在府中,自然是明里暗里的受到许多排挤,这些无不是得到了婷夫人的授意使然,所以自然,她们也对婷夫人没什么好感了。
“让她出去?”林潇潇脸上的笑容要怎么阴险有怎么阴险:“她在我面前蹦跶的挺欢的,这要是出去了,暗中不定整什么幺蛾子,还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更何况……”眼神阴涔涔的看了念书一眼:“她还出得去吗?”
念书身子僵立在原地,背脊上冷汗湿透了衣衫,王妃的意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此时,西苑,这里乃是王府较为偏僻的院子,王府低等丫鬟家丁,或者是一些得罪了主子的人,就会被安排到这边。
“啪——”长鞭在空中划过一道痕迹,然后狠狠的落在一个穿着穿着一袭棕色麻布长裙梳着双丫鬟髻的女子背上:“磨磨蹭蹭的,还当自己是大小姐呢,快干活!”一个凶神恶煞的中年女子恶狠狠地指着那女子怒骂。
“是,是,孟姑姑别再打了!”那女子身姿瘦弱,转身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委屈的谄笑,手中的动作却是加快了。
那张有些消瘦的面孔,不是西兰是谁?孟姑姑冷笑,这个丫鬟是王妃身边的人,而她正是得了命令,要狠狠的教训这个女人,所以这两天,她是明里暗里,总是照着机会不是鞭打就是责骂。
而西兰,从一开始的怒起反抗,到现在唯唯诺诺,可是心中的恨意却被无限放大,有对林潇潇的,还有对婷夫人的,心中对权势的渴望无限放大,作为下人,性命犹若杂草一般,可是若是有了权势,就如同面前这个执鞭的姑姑,尽管她也不过是个下人,可是在这个地方,就算是打死了一个人,那也不是多么稀奇的事儿。
就这两天,她洗的衣服差不多比之前十年的还要多,而且洗的都是些下人的衣服,有家丁的,有那些丫鬟的,上面各种难闻的气味,让她恶心难受不已,不仅如此,她还要做许多的粗活,甚至连同身边的丫鬟都欺负她。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西兰,冷不防又挨了一鞭。
“嘶……”背上新伤旧伤,加上那粗布麻衣,顿时,她觉得皮肤就像是被火烤一般火辣辣的。
“西兰!”就在这时,一个犹若天籁的声音将她从恐怖的梦魇中惊醒,西兰抬头,见不远处穿着一袭上好的红色绸缎长袍的念书盈盈的站立在那里,清风吹过,红色的衣衫翻飞,犹如一团烈火一般,又像是那天边的夕阳,与她是如此的遥远。//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嫉妒如同野草一般疯长,这个女人,就是她取代了自己,如今她那般风华,而自己却如同死狗一般,西兰心中极为不甘,但是却仍是违心的迎了上去:“念书姐姐,是不是小…王妃让你来的?”
对,今天她听说了,那婷夫人的侄女进府了,小姐说过,自己若是办好了,以后定会让王爷纳了自己,那个时候,就算是妾侍,她也能让这些个欺负她的人生不如死,如此一想,心中竟对林潇潇的恨意减少了些许。
念书敛去眼中的嘲讽,微微垂下眼,王妃那人心机有多深沉她是知道的,估计自从这西兰有了二心的时候,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对待跟着自己十几年的人都是如此狠心,王妃也真是可怕,然,在这世道,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活的更好。
对着孟姑姑打了声招呼,顺便将这些个欺负自己的人一一记在心底,然后跟在念书的身后趾高气扬的离开了。
“呸,真当自个儿是主子了,看老夫人怎么收拾这小蹄子!”孟姑姑恨恨的对着西兰的背影吐了口唾沫。
另一侧走廊拐角漆红色的大柱旁边,两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微微显现,直到那边西兰和念书的背影消失,才淡然的走了出来。
“王妃,这西兰还可信吗?”念棋到底比较谨慎西兰被发配到这里,受了好几天的苦,她还不恨死王妃了。“要不,让奴婢去亭花苑吧!”
“可信不可信不重要……”林潇潇眼神不带丝毫的笑意,微微转身,裙摆在空中划过一道淡淡的弧线:“重要的是,这府中除了我,她还能靠谁?”此时,她心中的野心得以释放,那谢紫莹差不多就是她的竞争对手,再加上这一切可都是婷夫人示意的,她的怒意自然就会算在婷夫人的头上!
微微仰头:“这雨天还真是讨厌,不过也快停了,就要雨过天晴了——”说完,便淡淡的往前走去,念棋一直暗自琢磨着林潇潇的话,在她心中,林潇潇就算是打个喷嚏,那都是有好几层意思的,唉,跟了个太聪明的主子,也是很累的!
大概是印证了林潇潇的那句话,黄昏时候,这下了差不多一周的雨终于是停了,安华楼的几位丫鬟和小厮皆是去扫着那边地面上的积水,院子中的青石板干净澄澈,只是那花园中的花瓣被雨打的有些凋零了,那边的树木倒是显得更加的青翠欲滴,空气也渐渐的回升。
傍晚,有些晦暗的光芒打在她的侧脸,林潇潇娴静的坐在楠木椅子上面,身侧放着一本已经翻过了的书籍,眼神深邃难懂。
“王妃……”珠帘被掀开念琴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微微雀跃的笑意,神色愉悦:“没有想到那李家的公子这么配合,不过,大概谁都想不到,那秦家竟然与胤都陈家那边有些关系,这下子,那李家算是踢了铁板了!”念琴脸上的笑意愈加深邃,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胤都陈家?”林潇潇眼神晦暗不明:“这陈家在胤都可算是一大巨头啊!”林潇潇微微皱眉,不仅如此,这陈家可是当今天后的娘家啊,如此事情还有什么悬念?林潇潇不知道是该失望还是怎么的。
“怎么了?”念琴微有些不解的看着林潇潇,与太后扯上了关系,这事不定还会闹得更大,反正他们战王府没人参与,不管如何,也不会扯到他们身上不是吗?
林潇潇摇摇头,起身:“秦家若只是商贾世家倒还好,可若是与皇家扯上关系……”林潇潇顿了顿,然后才淡淡的回头看着念琴:“不管太后如何,她绝对不希望看见秦家与信王产生冲突,这李家势必会成为炮灰,这样一来,太子就完全没他的事了!”
“对啊!”念琴脸色一变:“王妃,要不要我们暗中推进,让这事变得更大?”现在胤都八成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吧,只是打死人的事,在胤都也算不得什么,不过若是闹大的话,反而会让信王处于不利状态,这边的太子反而是最终得益人——
“不用!”林潇潇抬步朝着外面走去:不管结局如何,对她都没什么影响,这事若是太后真的插手,安逸信定然会心生嫌隙,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她得了益,不过这样会让太子更加得势!
外面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书房里的夜明珠璀璨生辉,此时,书房内除了安逸绝,柳君如,吴岩之外,还有两个陌生的身影,其中一个脸上挂着温文儒雅的笑意,那笑容仍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对此人产生好感,还有那俊秀的脸庞,白净的面孔,简直是少女杀手,另一个相对来说也是丝毫不逊色,面容冷峻,眼神凌厉中带着杀气,周身更是散发一种极致的肃杀气息。他,就像那个杀手!
不可否认,这一行除了安逸绝之外,个个都是英俊潇洒,可是在气势上,仍是差了他一截,安逸绝就是那天生的战神,这与在林潇潇面前截然不同,在或者说,在林潇潇的面前,他就是个单纯的丈夫,此时,他才是战王!
“消息可是真的?”安逸绝周身强大的气势使得几人皆是站在前面三米开外的地方,就算是那个满目杀气的男子身上的气势以及血腥都是远不及安逸绝,此时,他的眼神俨然是看向那个满脸温和儒雅笑意的男子,那漆黑的双目里面如同漩涡般翻滚,声音冷沉,听不出其他的情绪,可是柳君如却无端的觉得,周围的气温好像又降低了许多。
“虽然他掩藏的很好,不过当时他在人群中,被挤得差点倒地,属下正好看见那露出的一角!”那温和的男子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而且随后他便慌张的装作整理衣服,眼神还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呵,这若是小水不说的话,打死我也猜不到,竟然是他!”柳君如风度翩翩的扇着扇子,似乎丝毫不受安逸绝的影响,实际上这厮身子微侧,安逸绝大半的气势都被身旁的那个冷面男子挡去了,可谓真真是阴险至极!
听到柳君如的这个声音,那原本一脸温和笑意的男子脸上笑意依旧,只是眼中多了两份冰寒:“草民以为凭着柳师爷的才智,应该早就知晓才是!”
“哪里哪里,本师爷虽有几分才华,却始终及不上小水啊!”柳君如笑眯眯的顿时,原本凝结的气氛也因为两人的话而微微有些放松,只是安逸绝一直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那满脸笑意的男子脸上的笑容已经冷了下来,虽然还是笑着,却无端的给人一种冰寒之感,冷面男子冷光嗖嗖的刮了柳君如一眼,然后自若的走向另一边,在吴岩身边站定,顿时,两人中间没有了冷面男子的阻碍,两人眼神在空中交汇,似乎隐隐的还能听见那电流刺啦的声音。
“水悠然!”悠的,安逸绝如同鹰隼一般的双目看向一边那儒雅的男子:“想办法将那消息给信王的人知晓!”
柳君如摇着折扇的手微微顿了顿,旋即了然,不过却是下意识的皱起眉头:“王爷,这样似乎不妥,那林清月乃是信王妃,保不准那老狐狸干脆的将东西交给信王,如此一来,两人之间的合作不是更加密不可分了?”
“干脆属下直接将他做掉!”那冷面男子目光目光如同闪电一般,冷光乍然闪过,那一瞬间散发出的嗜血的杀气,竟然吴岩这沙场战将也忍不住差点往后退。
“不!”安逸绝黑幽深邃的双目沉沉的看向柳君如:“那林如星不是想要嫁给太子吗?我们稍微帮她一把好了!”
水悠然脑袋微微一转,然后有些担忧的看着安逸绝:“这样一来,岂不是王爷也会受到牵连,相府四个女儿,竟然有三个嫁入皇家,这样一来,所有的目光都会聚集在王爷身上,那……”
“此事本王自有主张!”安逸绝大手一挥,毫不在意,眸光微闪,他知道,林潇潇也是如此希望的,虽然这样一来会让自己束手束脚,可是,也不是对他毫无好处!
柳君如眼神复杂的看了安逸绝一眼,自古红颜多祸水,他心思比吴岩要通透,这个时候,安逸绝做这个决定,大部分,不,应该全都是为了林潇潇,不过——
柳君如垂下眼帘,他将林潇潇从小到大,事无巨细全都查了一遍,可是所得到的消息,与府中的林潇潇完全不相同,虽然表面上看,两人都是极为低调,可是以前的那个就是脓包,而府中的这个,看似无害,却是深藏不漏,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对了!”突然,安逸绝眼神突然变得晦暗难辨:“皇上那边好像也知道了青龙令的事情!”
“这事他早晚都会知道——”水悠然疑惑的看着安逸绝:“况且那北辰晏手中的青龙令不是……”
“嗯,所以我想让天冥去北辰国,必要的时候,让他那边的人夺走青龙令!”安逸绝轻轻合上手上的书籍,缓缓的起身:“水悠然就留在胤都,我怀疑那玄武令便藏在皇宫内!”
“是——”两人皆是没有什么异议,正待走出去的安逸绝突然顿了顿,神色竟有几分复杂:“还有,让人将清和布庄拿下!”
几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唉,这有了家室的男人变化就是大啊,以前还会挥挥手让他们下去,现在连挥手都懒得挥了,直接走人!
“王爷终究是念旧情,那清和布庄要是拿下,估计怎么着也得大出血啊!”柳君如语重心长的看着水悠然,清和布庄虽然经营不当,可是那地段却是极为难得的,自然那价格肯定也是很高的:“百十万两银子是少不了了,节哀!”
几人,谁不知道奸商水悠然,只认银子不认人啊,这不是在他心口上剜肉吗?
“知道何为商吗?”水悠然一边与几人并肩走了出来,一边鄙视的看着柳君如:“知道何为奸商吗?”让他多花一份银子都是休想!
“王爷只说拿下,又没让我花钱拿下!”快到王府门口的时候,水悠然也是一脸语重心长的看着柳君如:“要知道,拿下一个布庄还不简单,要知道作为一个绝顶的奸商,就要有本事空手套白狼啊!”而他显然最在行的就是这个。
“那你知不知道,那家店铺的店契名字是谁?”吴岩突然阴涔涔的靠了过来。
“是谁?”这重要吗?水悠然挑眉,就算是那天下第一的皇商李均鸿,也休想在他手上占上半分便宜!
“谢婉婷!”吴岩说着便阴涔涔的笑着扬长而去,只留下原地凌乱的水悠然,奇怪,谢婉婷好熟悉啊……
——
夜色朦胧,安华楼内已经掌灯,隐隐的,一丝让人食欲大增的香味飘出,使得外面偶尔经过的丫鬟小厮无不引颈长望。
这还是林潇潇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亲自动手,前世的时候,因为先天性心脏病的缘故,大多数时间她都是安静的在家待着,偶尔,也会研究美食,家中除了佣人,就是她一个人,因为心脏不好,也没个伙伴,大多数就是太过无聊了,才会自己捣鼓一些吃的。
将念棋洗好切好的菜,在念画那惊愕的目光中下锅,翻炒,只剩下炒菜的声音,望着锅中的菜慢慢地发出香味,林潇潇嘴角溢出淡淡的笑意,其实,认真说起来,她并不是很喜欢下厨,所以此时,心中忍不住生出一种:甘愿为之洗手作羹汤的感觉。
在林潇潇切肉的时候,又是让念琴四个狠狠的吃了一惊,作为医生,拿手术刀是必须的,因此她的刀功毋庸置疑。
一边念琴念棋几人心中思绪翻滚,看着林潇潇的眼神再次发生了变化,就算她不过是庶女,就算在相府过着那样的生活,可是现在她们所见到的一切,让她们都很是怀疑,这样的人,怎么会甘愿在那破落的偏院这么多年?
安逸绝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端着菜走来的林潇潇,于是快步的走了上去,呐呐的看着桌上的那一大桌的与平日截然不同的菜色,微微有些咂舌,这一瞬间,他竟觉得眼眶有些湿润。
用了晚膳之后,安逸绝眨巴着眼看着林潇潇进进出出的忙活,心中有些微的纳闷,手轻抚着脸颊,触手所及的是满脸的胡须,顿时微微一愣,脑中突然想到她那天说的话,她说,她不喜欢胡子,安逸绝闷闷不乐的再一想到自己的年龄,顿时有些内伤,忧郁的隔着珠帘望着那抹窈窕的背影,听说,开始缅怀甚至是神伤的时候,就代表着人上了年纪,难道,我真的是老了?
“亲爱的夫君,这是什么?”正自黯然神伤的安逸绝,突然听得耳边传来那有些过分甜腻且诡异的声音,心肝儿颤了颤,忙回头,就见林潇潇一手恒在胸前,另一手拿着一本泛黄的书籍,脸上表情似笑非笑的,那眼神儿,只让安逸绝心尖儿抖啊抖的。
眼神疑惑的朝着那手中的书籍看去,安逸绝一边疑惑的挠了挠头:“这是啥书?”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疑惑的接了过来,看着那边眼神诡异的林潇潇,安逸绝不自觉的噎了噎口水。
“在你的枕头底下发现的——”林潇潇一边微微眯起眼睛,脸上虽然在笑着,可是为何,让他感觉有些毛毛的。
等等,枕头……底下!
安逸绝脑中电光火石之间,一个想法窜进脑中,身子瞬间僵直,有些机械的转头:“娘…娘子,你没看吧?”
“嗯……”林潇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看完全!”
“轰——”安逸绝瞬间,脸色爆红,甚至连那胡子都似染上了一抹熏色:“娘…娘子,这…这不是我的……”安逸绝手拿着书,唰的背在身后,不断地摇着头,该死的,这不正是吴岩给他那本闺房秘籍吗?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林潇潇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托盘:“此书少睹为妙,小睹怡情大睹伤身啊。”
安逸绝忙不迭的点头附和,然,旋即又猛摇头。
“这个给你!”
安逸绝眼神警惕的看着面前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的林潇潇。再看看那手中的托盘,一块干净的白布,一面小小的镂空雕花的铜镜,还有一柄小刀,旁边还有一坨……看不出啥玩意儿的东东。
林潇潇一把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然后再将那本被他死死的攒在手里,恨不得捏碎的书籍拿了过来,然后抚平:“相公啊,你不知道每次看到你这一脸的胡子我就很郁卒!”林潇潇一把将拿着书籍的手背负在身后,一边轻捏了那毛茸茸的胡子一把,他的胡子虽然浓密,却并不扎手,而是比较柔软的那种,摸起来倒也挺舒服的,可是,一想到以后连接个吻居然还得扒开胡子,林潇潇是真的挺郁卒的。
“我,我马上去刮……”安逸绝那身形虽然高大,可是动作却极是利落,以前那是没时间管,后来是习惯了,当然,虽然柳君如他们几人也总是说他留了胡子之后气势更加吓人了,不过也像他说的,明明正值壮年的三十,看上去就好似老了十岁一般。
看着那如同兔子一般窜入内室的安逸绝,林潇潇低头笑着,看着手中的书籍,眼神也微微有些不自在。
“王妃——”隔着房门,外面念书的声音不轻不重的响起,林潇潇随意的放下手中书本,轻轻走了出去:“这么晚了,什么事?”
“王妃,傍晚的时候,那谢紫莹将她的家人都带进了王府,住在了亭花苑的的厢房内!”念书一边小心地禀告,心中有些七上八下的,头微微低垂着,态度恭敬。
林潇潇周身气势一凛,面朝着念书的面孔隐匿在黑暗中,看不清楚表情,不过声音却带着丝丝寒意:“怎么现在才来禀报?”
“回王妃,除了安华楼的人,王府的人都是认为没有必要……这些是刚刚奴婢到前院才听到的!”念书连呼吸都放轻了,小心翼翼的等待着林潇潇的吩咐。
“哼,看来,是太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以为先斩后奏,安逸绝会念及旧情不会过多责备么?“好了,这事你别管,回去休息吧,对了,记住,这事我还不知道,明儿个你就不经意间让王爷知道这个消息知道吗?”
“是!”念书内心蓦地一缩,林潇潇这招不可谓不高明,只是这件事会让王爷陷入两难的境地啊,不过,这就不是她们做奴才的操心的事情了。
念书退下后,林潇潇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事会让安逸绝为难?只是她做不到像她以前母亲那般,每次被奶奶明里暗里的欺负之后,就只会委曲求全,息事宁人,在她爸爸面前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既然如此,还不如摊开来说。
回到内室的时候,就见安逸绝正满脸纠结,眼神恨恨的盯着那把精致的小刀,旋即如同壮士断腕一般,死死的闭上双眼,就朝着脸上那浓密的胡子靠近。
浴池中那温热的水随着他的动作而泛起微微的水波在那胸前荡漾,这幅情景,怎么看,怎么的……诱人,再看看他的动作,林潇潇忍不住肩膀耸动。
安逸绝不是那种骨骼多么修长的男子,他块头很大,骨骼粗壮,给人的感觉就是太壮了,相对来说,娇小的林潇潇站在他身边,就有些不够看了,不过多少还是印证了那句话:小鸟依人——
“等等——”林潇潇见他那架势,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忙快步走了过去:“我来!”那一脸的胡子,若是按照他那样胡乱剃,一会儿定然是坑坑洼洼的了,其实,对于他这样,林潇潇倒是没多少感觉,男人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像安逸信?是,那样是招女人喜欢,不过她林潇潇的夫君,要那么多人喜欢干什么?
迷离的夜明珠光辉下,林潇潇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一手托着安逸绝的下巴,一边小心地沿着脸颊边上,小心翼翼的刮着然后便是嘴唇周围那一圈。
安逸绝眼神渐渐的有些迷离,微微仰着头,两人隔得极近,甚至,他还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气体喷洒在脸上的灼热感,还有那身上隐隐的香味,她的眼神专注的让他感觉有些火辣,尤其是被她手托着的地方,还有那脸上麻麻酥酥的感觉,让他整个人像是连骨头都酥软了。
许久之后,林潇潇才满意的放下小刀,一边用旁边的白布轻轻地在他的脸上轻轻地擦了擦,然后又沾了水,拧干,将碎胡须然后捻起放到托盘上面,双手捧着那张修剪过的脸,对着夜明珠光辉,左右摆了几个姿势,丝毫没有顾忌自己现在这个姿势是多么的暧昧,双膝跪在池边,身子微微前倾,而安逸绝仍由她托着他的脸,微仰着头,左右摆动。
“呼,真不错!”林潇潇眼中划过一丝满意的神色,然后身子微微往后退开,打量着安逸绝,她只是将他脸颊还有嘴唇周围的胡须修剪了一下,其他的也剪修的比较整齐,此时,隐隐的可见其轮廓,他的脸型与安逸信安逸晔的不同,是那种非常刚毅狂野型的,面上肤色是那种古铜的,双目格外深邃,眼神稍微专注一点,就会给人一种极为危险和强势的感觉,眉毛浓密粗黑,总之,林潇潇只想到了两个字来形容:型男!
相比较起来,安逸信安逸晔那就比较小白脸了,若说一脸胡子比较吓人的话,那么现在这样,应该是比较吸引人吧?
“娘子……”看着林潇潇那专注的眼神,安逸绝心跳陡然加快。
“唔——”林潇潇瞪大了眼睛,看着那贴进的面孔感受着嘴唇上的柔软,还有那无辜的与她对视的双眼,还有腰间那如同烙铁一般的双臂,轰——脸上陡然升温,心中微微有些压抑,然而下一刻,发觉他就那么眨着眼看着她,没有其余的动作,林潇潇这才好笑的想要退开——
但是那双臂却如同钢铁一般坚硬,一动不动,见林潇潇想要推开他,眼中划过一丝委屈。
林潇潇一闭眼,身子微微一倾,然后一手绕过他的后颈,嘴唇微张,贝齿轻咬着他的下唇。
“呃……”安逸绝无措的张开嘴,林潇潇眼中晕上一丝笑意,湿滑的丁香小舌快速的溜窜了进去。
“轰——”天雷滚滚,安逸绝脑袋所有的思绪就停在了这一刻,突然感觉那池中的水是如此的烫人,眼神渐渐的迷离起来。
然,林潇潇才没开心一下,下一刻,那一双铁臂就狠狠的将她拉向他,安逸绝蓦地掌握了节奏,反擒过她的香舌,贪婪缱绻的吮吸,果然,男人在这方面是天才,是无师自通的,林潇潇暗骂,可是——
“咚——”林潇潇一个没有注意,竟然直接的就被拉进了浴池内,脑袋死死的抵在他的胸前,双手狼狈的环住他的腰身努力地想要站直了身子。
“噗,咳咳!”林潇潇一口噗出口中的水,狠狠的瞪了安逸绝一眼,这该死的,洗澡水……
“娘子,我不是故意的……”安逸绝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有些手足无措,双手努力地环着林潇潇让她站好,两人贴的极近,安逸绝的脸色绯红,神色愧疚不已,突然想到现在两人这姿势,安逸绝羞射了,眼神到处乱看,就是不敢看向林潇潇,手中柔软的触感,让他有些舍不得松手,突然,安逸绝猛地一惊:“娘,娘子,你快去换衣服,你身子……”
林潇潇一愕,这才想起,貌似大姨妈刚刚走,顿时也有些不自在起来,看着手忙脚乱的要将她抱上去的安逸绝,轻咬着下唇,双手轻轻环住他,头轻轻地靠过去:“已经没事了……”脸色微红,小巧的她靠在他怀中,几乎能够被他完全包围,脸颊熨贴着那胸前的肌肤,那如同擂鼓一般的心跳直直的传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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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虐与不虐,相信大家都看得清楚,本文是这种文风,不是那种女主极致出风头,无敌的那种,女主是用脑子,男主是用行动。男主极宠女主,至于奶娘,假与不假,我都有认真的想过,将自己代入的想过,婷夫人内心是自以为是的将自己当成了安逸绝的母亲,所以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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