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皮,黄芩,赤芍,桔梗,连翘……每样三钱!”林潇潇一边推开有些笨手笨脚的安逸绝,然后转身小心地将手边的药材研磨成粉,然后一边将手边的已经包好的药材,随手的扔到另一边的一人手中:“将这些药材用大锅煮上,然后分给那些百姓喝下,可以预防!”
“这是给丞相的,等会儿记得用先用中火慢熬,然后转大火,最后是温火,时间不得超过两个时辰!”(声明,学医的不要喷我!)一边将手中已经捣鼓好的药材交给身后的念棋:“念书,你先过来,这服药要小心,用大火将三碗熬成一碗,给刚刚我施针的那位服下!”
“娘子……”安逸绝一直跟在林潇潇的身后转着,见她不理会他,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的,笨笨的挠着头,女人心真是海底针,他都来了这么久了,娘子还一句话都没和他说。Www..Com
“苍术,艾叶,陈皮,川椒,伏神……这些让今天近距离接触过患者的人服用,还有,让人去将今天上山的人的衣服等全部拿去消毒,记得,用盐水浸泡!”林潇潇忙里还空出时间狠狠的瞪了安逸绝一眼,蹙眉想了一下,然后一把拽过安逸绝:“你,也给我去喝药防御一下!”
林潇潇一直忙碌着,直到两个时辰后,才终于忙完了手中的活计,原本她并没打算动手的,可是见到那些瘟疫病人那般痛苦,加之,她确实懂得一些,当然,更重要的还是那个男人,轻轻走到一边装满清水的盆中净了手,用毛巾擦干,回头看了看还在那边忙碌的两个王府的大夫,林潇潇脸色微微缓了缓:“秦大夫,杨大夫,你们可以休息了,这事儿一时也是急不来的!”
“哪里哪里,皆是我等学艺不精,全仰仗王妃医术精湛,不然……”秦大夫唏嘘不已,枉他自诩医术高明,学医四十载,竟还不及王妃半分,尽管曾经听说了林潇潇的事迹,他们原本心中多少有些怀疑的,不过自从见识了她神鬼莫辨的医术之后,两人顿感汗颜。
“是啊是啊,这次若不是王妃,不定还会蔓延多大呢!”杨大夫摇头感叹,这次的瘟疫发现的早,而且及时制止,并且王妃还用那精湛的医术告诉他们,瘟疫其实也是可解的!这无疑是最大的激动人心的事,估计这次水灾,将会是历史上伤亡最小的一次!
林潇潇不置可否的一笑。
夜,整个宁江镇都沉浸在了一片宁静中,城南那边的房屋差不多都毁了,此时,那边大半都是搭着的帐篷,喝了预防的药,一个个便在疲惫中睡去,镇子中,还有些潮湿,外面到处有着士兵巡逻,上次林正涛带来的有不少的士兵,加之这次安逸绝带来的,分工明确。
一处简易的房内,烛火有些昏暗明灭不定,轻轻随着窗外吹拂进来的微风,那原本就明灭不定的烛火更像是快要熄灭一般,墙上的人影也是不断地晃动,房子不是很大,里面的一切一目了然,一个长方形的凳子,一张四方简易木桌,桌上面只放着一方烛台,一张简易的木床,整个的看起来格外的简洁。
安逸绝整个人坐在一边,相形见绌,霎时间,整个房子显得更加的小了,就连那墙上的阴影都大了许多,轻轻地拨了拨烛火,霎时间,房间里好似亮堂了不少,他的对面,吴岩抱着一只茶杯灌着:“渴死我了,刚刚城南城北的跑,那些个百姓一个个还很不友好的瞪着我,若不是打着你战王的旗帜,怕是那些人还不集体的联合起来动手啊!”
安逸绝只是定定的望着眼前的烛台,面色极为严肃,眉头深皱,看起来极为苦恼。
“王爷……”吴岩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放下茶杯,微微偏过头,饶国烛台,小心地看着安逸绝的面色:“您没事儿吧?”
“你说,娘子怎么会来这里呢?”安逸绝满面肃然:“这里多危险啊,你说她要是在路上有个什么……”脑中一想到那个什么,顿时便是一团浆糊,晃晃脑袋,开始长吁短叹起来。
吴岩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王妃也是放心不下王爷,再说了,这次还多亏了王妃,您都不知道啊,城中的百姓简直将她当成了神灵,当时属下去派发汤药的时候,他们那是抵死也不喝,可是当一个属下说那时王妃开的方子之后,那场面差点没沸腾!”就算是普通百姓,那也是极为惜命的,林潇潇当时那一手,定然被百姓们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了,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只要稍微给他们一丝希望,就会被抓的紧紧的。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答非所问了一会儿,终于,开始转入正题。
安逸绝双手轻轻地撑在桌子的两边:“有发现吗?”
吴岩神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当时我接到消息,便在第一时间赶了回来,那个时候属下可以确定,林正涛绝对是被人移动过了!”
安逸绝起身,轻轻走到一边窗户边上,窗外是一片被大水冲刷过的小型院子,不是很大,地方很敞,若是有人经过,绝对是一目了然,此时,外面摇晃着点碎的火光,在黑中稍显有些迷离。
“那样东西呢?”轻轻将窗户撑得更开,顿时,一阵清冷的风吹进房间,那烛火便是一阵剧烈的晃动,房间里也开始忽明忽暗起来。
“不在他身上!”吴岩冷静的摇着头:“他身上的衣服虽然被刻意的整理过了,可是还是能够看出一些凌乱,应该是被搜过了!东西估计也是被拿走了!”无奈有些懊悔的揪着头发:“早知道咱们就该先动手才是,现在也不知道落在哪一方的手中了!”
安逸绝眸中泛起汹涌的波浪,那如同鹰隼一般的双目在黑暗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如同黑暗中的猎鹰,随时会出击将敌手一击毙命。
“不要紧,既然他会选择在这个当口出手,那么必定还会有所行动!”安逸绝回身:“你先去守着,他醒来肯定会第一个发现不对,到时候在随机应变!”
吴岩点点头,转身欲走,突然脚步微微的顿了顿,疑惑的回头:“王爷,您说……这真的是一场瘟疫吗?”
“你想说什么?”安逸绝平静的看着吴岩,平静的眸子里找不出丝毫的波动,吴岩微微缩了缩脖子:“呃,那个,王爷,属下先行告退——”
望着匆匆离去的吴岩,安逸绝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然后微微侧头,面向窗外的黑暗,突然,手在窗沿一撑,那身子竟然以着不可思议的弧度弯曲成一个弧度,然后快速的落到外面的院子中,然后快速的站定,看着不远处:“娘…娘子……”
林潇潇只是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便转身朝着不远处一个石桌那边走去,安逸绝非常安静的跟在后面,直到林潇潇坐下之后,这才一边在一旁坐下,回头看看,身后黑沉沉的一片,除了林潇潇手中提着的一个闪耀着昏黄亮光的灯笼。
“娘子,天色这么晚了,你忙了一天了,咱们该去就寝了吧?”安逸绝心中挠啊挠,原本见到林潇潇的那一刻,他心中是又惊又怒又喜,还想着到时候好好说说的,可是真正的到了此刻,他心中只有庆幸,什么责备,什么担忧,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林潇潇将灯笼轻轻置于面前的石桌上,然后定定的看着他,直到看的安逸绝有些心虚的别开脸:“咳咳,娘子,你别什么看我,瘆的慌……”
幽幽的叹了口气,林潇潇见他如此,心中是什么火气都没了,对于他来这里的事情,倒并不怎么生气,只是担心,她生气的不过是他居然离开都不告诉她一声:“把手伸出来!”
安逸绝乖乖的伸手,然后看着那双纤细的小手轻轻地搭在自己的脉搏上,顿时,心肝儿一阵狂跳。
林潇潇对于自己把脉的水准,并不怎么有信心,尤其是此时安逸绝的脉搏着实有些混乱,林潇潇干脆的放弃了:“喝过药了吗?”
“喝了!”安逸绝无比的配合,嗯,娘子看起来很生气,虽然安逸绝一直不知道她怎么就生气了呢?不过却是乖乖的让她消了气再说。
“衣服都烧了吧?”林潇潇将自己的小手印在他的手中,纤细白皙的手在灯笼照耀下,莹莹的散发着如玉的光晕,煞是好看,安逸绝有些不自禁的微微握起手,将那小手完全的包容在自己的掌心:“烧了——那个,娘子,你怎么自己跑来了……”
林潇潇嘴角微微抽搐,轻轻缩回自己的手,起身:“走吧,夜深了!”
安逸绝不解的挠头,难道他又说错话了?
洗漱过后,两人便准备就寝,突然,门外传来吴岩大力的拍门声:“王爷,王爷,林相醒了!”
当林潇潇与安逸绝赶到的时候,林正涛正在那里大吵不休。
“怎么回事?”林潇潇那清清冷冷的声音透过人群,直传到了那边的林正涛耳中,此时,房中除了站在不远处的念书,就是那李副将,林正涛面色苍白,双目通红,穿着白色的中衣,除了精神有些萎靡之外,整个人看起来要比隔离在山上的那些人要好得多。
“潇潇,你来了……”乍然见到林潇潇,林正涛顿时眼神一亮,一把推开李副将,连滚带爬的从床上滚了下来,滚了好几圈之后才有些狼狈的爬起身,半坐在地上:“潇潇,你一定会救爹爹是不是,你一定不会让我死的是不是?我不想死啊——”
念书原本站在你帷帐旁边的,林正涛这一滚,瞬间便滚到了她的身旁,念书下意识的便往旁边一躲,就连林潇潇也是微微的朝着安逸绝身边靠了靠,眼底深处略带着一丝嘲讽:“爹爹这又是唱的哪出?”
林正涛此时俨然也是顾不上面子了,醒来的时候,一听见是瘟疫,霎时间,那是肝胆俱裂,心机又如何,在死亡面前,人就是再聪明也是枉然:“潇潇,李副将说,潇潇医术了得,定然能够治好爹的病是不?一定可以的!”此时,微微有些冷静下来的林正涛定了定神,在一边李副将的搀扶下,慢慢起身,然后坐到床上去,此时,房中除了李副将,念书,便是林潇潇和安逸绝,以及后面跟来的吴岩几人。
“治不治得好,也不是我说了算!”林潇潇见到这样的林正涛,心中却是没有丝毫的同情,或者是自己本性淡薄,又或者是这本尊对林正涛太过失望:“不过,这次太子殿下倒是帮忙送来许多的药材!也许能不能治愈都要看这些药材了!”
闻言,最后面的吴岩微微讶异的看了林潇潇一眼,然后便是一脸深思的垂下头,另一边的安逸绝虽然知道是太子的人送来的,不过心中还是疑惑不已,这太子殿下,又怎么会做赔本的生意呢?
“殿下……”林正涛微微往后面一靠,一双有些松弛的眼睛微微闭上,心中喟叹。
“是啊,多亏了二姐呢!”林潇潇笑了笑:“当时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只得找二姐,估计殿下也是看着二姐的面子,这才……说来,殿下倒也真是痴情!”
林正涛听了此话,眼神微微黯了黯,然后便是严肃的盯着林潇潇看了半晌,却有些失望的没有在那脸上看到一丝熟悉的怯弱,心中不由得疑窦丛生,暗自定了定神:“潇潇啊,不知道你这医术是……”
林潇潇有些嘲讽的勾了勾唇角:“我以为父亲对我以往的生活应该是不感兴趣才是!”
林正涛眼底晕上一抹怒色,但是却在见到那一直紧紧地跟在林潇潇身边,像一个忠心的护卫一般的安逸绝,心中一堵,讪讪的笑了笑:“爹爹知道,以前对潇潇的关心是少了些!”
少了些么?林潇潇不置可否,不过却也没有过多的在这方面纠结:“不知道爹爹一直呆在这房间,究竟是怎么感染上瘟疫的?”
“咳咳……”林正涛脸色有些不自然,确实,他一直躲在这房间里,照理来说,怎么着也不该是他得这个瘟疫啊?“是这样的,之前因为听到外面好像声音很大,然后我就打开了窗子,随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着林正涛明显有些闪烁的眼神,林潇潇聪明的没有多问,只是随意的叮嘱了几句之后便与安逸绝相携着离去了。
念书也是跟在后面,像是后面被鬼追一般快速的走了,霎时间,整个房间便空了下来,虽然房间仍是比较小,但是相对于开始的拥挤,现在突然的冷清下来,林正涛还微微有些不习惯,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整张脸陡然阴沉了下来:“李副将,是谁给我换的衣服?”
“咳咳,回相爷,是卑职!”李副将轻咳了两声,然后疑惑的看着一脸怒色的林正涛,心中有些奇怪,难不成,相爷还有些什么个嗜好不成?
“是你——”林正涛周身气势陡然一变,转而又是一脸若无其事的微微往后靠着:“不知道李副将可有发现本相的一个锦囊?”
“没有啊!”李副将有些疑惑的看着林正涛:“什么样的锦囊,很重要吗?”李副将微微有些纳闷的看着林正涛,为何丞相一副想要杀人的样子?
深呼吸了一口气:“罢了,你也退下吧!”
第二天,一大早,安逸绝便带着属下帮着城南那边的人开始着手灾后重建事宜,林正涛也写了折子,呈了上去,而原本激愤的百姓们,也因为战王还有林潇潇两人的到来变得安静了许多,甚至对李副将带来的那些士兵也客气了许多。
“王妃,宁江镇的镇守来了。”念书推开药房的门,轻轻走了进来,见到一边的秦大夫和杨大夫正在那里皱眉深思,于是轻轻地走了过来,小声的说道。
“镇守?”林潇潇放下手中的药,然后直起身:“他来找我做什么?”她可不认识什么镇守的。
“这……”念书微微迟疑,然后小心应道:“应该是为了那几个瘟疫患者的事情吧。”
——
宁江镇镇守宁泉原本为安州府尹,后来因为得罪了权贵,而被打压,现如今为宁江镇的镇守,要说此人在位期间,也没有多大的建树,但是却非常受百姓的爱戴,他原本出身平民,微观之后,也是爱民如子,虽然并未作出多大成绩,可是却是真的从未曾贪过百姓的一文钱,倒也是个难得的好官。
这次宁江镇水患之后,也是宁泉第一个拿出家中的存粮派分给城中的百姓们,然后更是与百姓们共同抵御水灾,所以说,在这宁江镇,这位镇守说的话,比王爷的威信还要管用。
“是你!”林潇潇见到面前的人的时候,微微一愕,面前的人嘴角两撇八字须,看起来有些滑稽,可是却不会让人觉得反感,他的个子有些瘦,看起来有些像是那种奸猾的人,可是他的双目却是澄澈温和。
“见过王妃!”宁泉见到林潇潇的时候,微微激动的上前一步,然后躬下身子,虽然未曾跪拜,却是行了一个大礼:“微臣在这里多谢王妃昨日的事情!”
见他如此,林潇潇倒也未阻止他,只是微微的笑了笑,眼中淡漠疏离稍稍减少了一分:“大人不必如此多礼,先不说我本是大夫,救死扶伤本是应该,而且这些都是我东邑的子民,怎么说,我都是义不容辞的!”
“王妃的胸襟真是广阔,让微臣佩服!”宁泉微微感叹,倒是让林潇潇微微有些汗颜了。
“大人不必妄自菲薄,不知今日大人来见本王妃是为了……”林潇潇没有过多的绕弯子,直接的问道。
“是这样的!”宁泉态度恭敬严谨站起身再次的行了一礼:“昨个王妃开得药,下官给山上的那些个患者们服用了,今个早上,竟见那些个人神色间痛苦之色见了不少,所以下官便冒昧的前来打搅,想看看王妃是否有什么方子能够彻底的治愈……”说着,宁泉声音微微的低了下去,这瘟疫原本就是不可预知的,再者,自古以来,便没有听说有人能够治疗瘟疫的患者,他不过也是因为昨天林潇潇的那一手太过震撼,所以现在心中便忍不住抱着一丝的希望。
“嗯,等会儿本王妃便随同大人前去,先给他们针灸一次,毕竟他们染上瘟疫有一些时日了,光靠着药物我也并无十全把握,大人看如何?”林潇潇想了想,说道。
“不可,万万不可!”宁泉忙不迭呃说道:“虽然王妃医术高明,可是他们都是重症患者,若是连王妃也感染上了,那我们便是什么希望也没有了!”先不说战王是多么的宝贝他的王妃,就是他自己,也做不出来,让一个好好的人,尤其是这人还有可能是他们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所以宁泉态度坚决的道。
“王妃……”李副将从门外走了进来,率先朝着林潇潇行了一礼,目不斜视,态度恭敬无比:“相爷说,让王妃过去一趟!”
林潇潇眉头微微皱起,然后回头歉意的冲着宁泉笑了笑:“那麻烦大人稍等片刻!”
到了林正涛这边,林潇潇一进去便看见大门窗户四周紧紧地闭着,里面传来一阵苦涩的药味,林正涛悠闲地躺在床上,一边的桌上置放着一个空碗。
“你到哪里去了!”林潇潇前脚刚刚踏进去,迎面便是林正涛蹙眉怒喝:“为什么一夜过去了,我身体还未见好?我可是你爹,你是不是要眼睁睁的看着我死?”
林潇潇微绷着脸,走过去将窗子打开。
“不要开窗!”林正涛怒喝:“你是嫌我死得不够快是不是,这外面都是感染的人,万一再次传染的话,谁负责?”林正涛原本就因为东西丢失,心中极为不舒服,加之此时安逸绝不在,他便开始有恃无恐了,更重要的是,自己身体还未好,随时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这就如同一个人在等待着死亡一般,死亡或许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的过程,那是一种心理上的折磨!
“爹爹这般跟我呛声做什么?若是瘟疫那般容易治愈,还会有人因为瘟疫而死亡吗?对了,刚刚正好想到一个治疗方案,可是被爹爹这么一说,又突然忘了!”林潇潇淡淡的斜睨了林正涛一眼:“现在外面很多事忙,我可不能躲在房间里不出去,那样别人会骂我缩头乌龟的!”
“你……”林正涛脸色青红交错,她这明显是是桑骂槐,胸口起伏不定,手指颤颤的指着林潇潇。
“当然,若是爹爹有个万一,不也有女儿在这里给你送终吗?总好过一个人孤老的死去!”林潇潇微微冷笑,然后转身走到桌边:“若是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毕竟,我可是很忙的!”
“你…你……”林正涛气急的望着那头也不回的背影,突然拿起旁边矮桌上面的事物狠狠的掷了过去:“你这个不孝女——”
回到药房,给秦大夫和杨大夫轻轻地交代了几句,林潇潇便拿出了这次带来的针灸用的针,还有自己配置的药丸,随着宁泉还有一些患者的家属,便一同朝着后山行去。
这一路上,或许是因为有了林潇潇,一连愁苦了好几天的那些家属,眉宇间也松开了一些,走在最前面的是宁泉,他在前面带路,身后的是林潇潇,而紧随着她的,便是念棋,后面的人们分外安静。
到了山上,林潇潇拿出一块布匹蒙在脸上,然后让念棋留在这边等着:“大人,你们就留在这儿,里面你们进去若是感染了就不好了!”
“王妃……”念棋不赞同的蹙眉:“还是奴婢陪您进去吧!”若是让王爷知道,她任凭王妃一个人进去面对那么多的瘟疫患者,估计她会直接的被一拳轰死的。
“不用!”林潇潇接过念棋手中的东西,对着宁泉颌了颌首。
“等等,王妃——”身后一个年轻的穿着一袭淡粉色略显粗糙的衣衫的女子,手中提着一个篮子,贝齿轻咬着下唇:“王妃,请你将这些吃食带进去吧,他们在里面,这些天吃的都是我们掷进去的干粮,连口热饭都吃不上……”说着说着,眼眶便红了。
“是啊是啊,这是我给我家那口子的衣服,虽然现在是刚到秋天,可是夜间还是有些冷的,我怕他没等到王妃来救,就……”另一个是一个稍显有些肥壮的中年妇女,她一边抹着眼角,一边将手中的棉大衣,还有一些个白花花的馒头一并塞到了她的手中,然后嚅嗫着狠狠的弯腰:“拜托你了!”
一阵清风吹来,手中的馒头微微冷了一分,林潇潇抱着怀中的大衣,手中提着一个篮子,另一手捏着几个馒头,这样子,倒是让后面挤来的一些家属有些不好意思了,但却是一脸哀求的看着她。
“你们都把东西给我吧,我给你们捎进去……”林潇潇勉强勾起一抹笑容,她不理解他们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可是却从他们身上看到了曾经的父母,每当她心脏病发作后醒来,她父母眸中的忧虑便深上一层,她不知道当时,他们心中是不是也是这样,可是她却知道,当时她自己就为了父母眼中的期待,压下一次又一次心脏发作的痛楚,与病魔作斗争。
这一天的时间,林潇潇几乎都没有停止的在这里给众人扎针,三十来名患者,后面打了个简易的茅屋,这么多人,稍显有些拥挤,而且一群人都躺在这里,乍然看去,就像真的是在这里等死的。
“呼——”轻轻地擦了擦汗,林潇潇小心地从最后一人身上将那些针拔了下来,看着那人脸色微微的好了一些,这才说道:“你们先休息吧,明儿个我再来给你们扎一次针,病情已经稳定了下来,后天我会给你们服用汤药……”
“真的吗?那是不是说,我们可以不用死了?”说这话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那孩子脸上的青色褪去了一些,看起来气色微微好了一点,大大的眼中,全然信任的看着林潇潇:“大姐姐,我们不用死了吧?”
其他人也是殷殷的看着林潇潇,这一刻,竟是让她无比的沉重。
林潇潇眼睛微微的弯了弯,然后用力的点点头:“放心吧,你看,你现在身上是不是不痛了?姐姐医术很高明的!”
“真的,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下山?”那小男孩眼神满是渴望,可是那圆圆的大眼中,却满是向往还有希望,原本就因为突然遭到水灾,然后又是染上瘟疫,换做是谁,都有些受不了,但是这小男孩显然是心态比较乐观。
“很快的……”
林潇潇治愈过瘟疫患者,鼠疫的,还有许多的病症,她医术很高明,因为自己先天性的缺陷,所以一直专攻医术这方面,所以只要给她时间她一定能够找出治疗之法的!
踏着沉重的步子从那茅屋离去,到了外面,发觉那些殷殷的等在外面的人,竟是一个也没有离开,眼神轻轻一扫,这才发觉,那边单独的站在一边的地方,竟然多了一抹身影,两人对视一眼,安逸绝的目光中除了一丝愤怒之外,更多的是担忧和心疼,然后默默地低下头,因为林潇潇刚刚与里面的患者接触过,所以离众人的距离较远,一路上,众人也时不时的问起里面的情况,林潇潇也是很有耐心的一一作答。
“大家伙儿明儿个再问吧,王妃已经很累了!”宁泉一边悄然擦着汗,一边小心地看着那浑身散发着冷气的安逸绝,再看看明显眼中有些疲惫的林潇潇,顿时扬声说道。
众人虽然还有些不甘,却也没有多说,小心地闭了嘴。
“诶,你别过来!”微微松了口气的林潇潇,转头便见到安逸绝大踏步的走了过来,顿时微微蹙眉低喝道。
安逸绝这次却是没有理会,径直的走到她的身边,猛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那轻盈的身子,每次抱着她,都会忍不住皱眉,实在是太轻了。
“你,你疯了!”林潇潇双手抵在他的肩头,脑袋微微后仰:“万一你感染上了怎么办?”
而原本在前面准备下山的人也是一脸惊异的盯着两人,一些女眷则是微微感叹,为安逸绝的深情而微微有些羡慕,有的男子则是想到在里面受苦的妻子,脸色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安逸绝嘴唇死死的抿着,不做声。
一直到了住处,念棋早已经去烧水,这里没有偌大的浴池,也没有天然的温泉水,林潇潇脚一落地,便快速的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人在地上,然后开始扒安逸绝身上的衣服。
“这,娘子,你不用这么急……”安逸绝原本紧绷的脸开始破功,一丝丝红晕漫开,顿时,那原本木讷的安逸绝又回来了,脸上生硬的表情硬是维持不住了。
“去,净瞎想,快,把衣服脱了,消毒!”林潇潇紧绷着脸:“你以为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啊,这瘟疫很是蹊跷,万一你感染上了……”顿了顿,林潇潇轻声嘟囔:“我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就守活寡!”
一个大的有些夸张的浴桶,里面倒满了热水,林潇潇小心地从带来的包袱里泛出一个瓷瓶,然后从里面倒出几滴红色的液体,瞬间,那红色的液体便泛开了,一阵清香弥漫开来。
“脱了衣服进去泡着!”林潇潇也不理会他满脸的疑惑,然后也快速的脱起衣服来。就这个条件,在烧一桶水还不知道要多久,拖得越久,被感染的机会越大。
安逸绝踟蹰不定,眼看着呈现在面前的美景,眼神小心地瞄了瞄四周,确定四周的门窗都已经关好,这才微微有些激动的扯掉自己身上的衣服。
然后一个激动的扑进了浴桶里,顺便努力地将自己缩了缩,好给林潇潇腾出地方来。
背对着安逸绝的林潇潇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却也并不扭捏,在安逸绝那灼热的近乎诡异的目光中,小心的跨进浴桶里,瞬间,那原本有些宽大的浴桶霎时显得拥挤起来,那原本温度适中的水霎时间好像变得有些烫人起来。
“咕咚……”安逸绝轻轻吞了口口水,然后小心翼翼的往后面靠去,身子紧贴着木桶上:“娘子……”声音略显暗沉,眼神灼热,小心翼翼的朝着她靠过来:“我们,今晚……”
“想都别想!”林潇潇小腿从他腿中伸了过去,瞬间,似感受到了什么一般,身子微微一僵,瞪了他一眼,然后身子往后面一靠,微微闭上双眸,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水,那印在水面上的半弧圆形,随着水花荡漾,竟让他分辨不清究竟是水在反光,还是那在反光,一时间,竟看的有些目眩神迷。
“为…为什么……”安逸绝有些失望,有些委屈。
“国家还未和平,世界还未统一,没有心情!”林潇潇幽幽的声音透过水雾传来,有些飘渺的不真实。
安逸绝疑惑的眨了眨眼,一手揪着头发,心中想着,若是自己的话,打下这个世界要多久?这样一想,顿时觉得那绝对是个恐怖的数字。
半睁开眼,看着那边抓着头发面色纠结的安逸绝,林潇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如同银铃一般的笑声,还有弯弯的眼角,被雾气衬得如仙如幻,这一刻,安逸绝看得痴了,这还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肆无忌惮的大笑吧?如此的她,真好……
轻轻起身,扬起一阵水花,安逸绝几乎有些嫉妒的看着那从她脖间滑落的水珠,然而下一刻,什么嫉妒霎时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林潇潇面对着他微微靠近,然后直接的坐在了他的腿上看,纤细的胳膊轻轻挂在他的脖子上,微微仰头,在那凸出的喉结上面轻咬了一记。
“吼——”下一刻,安逸绝便用行动告诉了她,男人,就算是忍耐力再强的男人也是经不住撩拨的!
只见他双手用力的钳着她的腰肢,低头便噙住她的娇唇,两人相贴,不露一丝缝隙,漆黑如墨的长发轻轻地纠缠在一起,古铜色的肌肤映忖着白皙无暇的肌肤,那壮硕的身子,几乎将那娇小的身子给包裹了起来。
林潇潇如同溺水的人紧紧地攀着他的双肩,被动的承受着那激烈急迫的热吻。安逸绝狂热的宣泄着他这些天的想念,还有遇见时的激动,还有之前的害怕怜惜,如同疾风骤雨般的激吻霎时间转化为和风细雨的轻吻。
两人激烈的纠缠,那水中的水早已经溅出了大半,而里面的水也是渐渐的冷了下去。
轻轻地推了推他:“水冷了!”
安逸绝这才从迷离中挣扎的醒了过来,然后轻松地一把抱起林潇潇,高大的身子轻盈的从浴桶中垮了出来。
“喂喂,身上还没有干!”被他这么大刺刺的看着,林潇潇是挡也不是不挡也不是,绕过他脖子的手轻轻地捏住他的耳朵:“眼睛别乱看!”
“没看!”安逸绝咧开嘴,笑得分外欠揍。
将林潇潇放到床上之后,安逸绝快速的过去拿起干布,然后快速的来到林潇潇身边:“来,擦擦——”
林潇潇面红耳赤的转过头:“你把身子转过去,还有,你不是围着白布吗?”上次见他的时候还在腰间围着布匹呢,现在居然这么大刺刺……
安逸绝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郁闷了:“可是,柳君如都说了,夫妻之间,需要坦诚……”
林潇潇额头上滑下一条黑线,这个柳君如,难道就不知道要仔细解释清楚吗?
擦干净之后,安逸绝狼嚎一声,猛地扔掉手中的干布:“娘子,洞房……”
“滚!”林潇潇怒喝一声,翻身把被子一卷,丝毫不理会那边可怜兮兮的捏着被角嘴里直嚷嚷着:‘洞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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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卡死了,坐在电脑前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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