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百花秘境(1 / 1)

花无香,终究是失色几分。

第八十九章百花秘境

花庄主亲自在前引路,再度穿入一条蜿蜒在树林间的小路,雾气也又渐渐升腾起来,不过还不至于淹没人影,众人追随的紧,便也不会掉队。

邱天皓依旧是牵着慕容燕的小手,两个人夹在队伍中间,而沈云理与苏慕白都走在他们后面,慕容燕低垂着头,总觉得背后一片灼热,万般的不自在。

虽然因为邱天皓和慕容燕两人的迟到而有所耽搁行程,但是百花庄主似乎并不是十分的着急,走得很慢也很谨慎小心,并且十分的有耐心,见身后的众人都不言不语的,有些过分拘谨,便好心提醒道:“还有段路途,众位不妨边走边聊,也不至于太过死气。”

花庄主说的很对,这林子里本来就是白雾缭绕,再加上众人的沉默不言,确实显得死气沉沉的,而且互相说着话也容易辨别位置,没那么容易走丢。

只不过这群人方才以人家取乐,遭了训斥,怕是惹恼了这个性情乖张的庄主,所以现在谁也不敢出声而已,此时见着庄主心情没有不悦,才略微放下提悬在半空的心,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此时倒是放松下了心情,可是这些人虽然都是身份显贵之人,但是各来自四海八荒,其实平时交往并不多,一时突然也找不到话题,倒是邱天皓最为机智,及时迎合上花庄主的话,免得他颜面上过意不去,扁了扁嘴调笑道:“哎呀,不见耶律兄呢?今年是水土不服啊,还是身染重疾啊?”

慕容燕埋着头走得心慌,听见身旁邱天皓的玩笑话,方才活动些心思,微微抬开些头低眼瞟向前后,似乎昨日在宴席上见过的众人都来了,唯独是少了那个大吵大嚷的耶律楚雄,现下没有出现在众人当中,确实有点奇怪。

“哈哈,没有没有,今年都不是这些理由。”薄薄的白雾围拢在四周,一时也看不清是谁在说话,慕容燕索性继续低下头,只用耳朵去听,接话的是个陌生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敦厚,年龄在众人间算是偏长的。

而后接话的却是个相较起来有些稚嫩的声音,很清脆,语气里笑意明显:“哦?那今年的理由是什么?小弟过来的晚些,还不知道这次的理由,还请哥哥们说出来听听。”

听这话音耶律楚雄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失约不来,慕容燕尽量努力地听着他们的对话,以减免内心的惶恐紧张与尴尬。

“谁知道呢,一年一个样子,反正都是很没新意的借口,今年不会有多意外。”显然耶律楚雄的行为已经是人尽皆知,见怪不怪的样子,而且似乎所用的借口也不怎么得人心,毕竟只是个粗蛮的汉子,即便想要混进这群人堆里,也实在是附庸不来那些风雅,故而一逃再逃罢了。

众人之间互相戏说着可能的理由,越说越是离谱,最后还是百花庄主亲自揭晓了答案,唇角始终是平和的弧度,不悲不喜,淡淡的似乎带着些许的伤感,开口道:“昨晚喝得太多,今日早起身体不适罢了。”

“哈哈,难怪耶律兄昨天拼了命的灌自己,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百花庄主这么一说,众人都恍然大悟过来,个个是忍俊不禁的模样,这个大老粗实在是好笑的很,一醉不醒这种主意他也能想得出来,竟然还做得出来!

一群人说笑起来气氛轻松了不少,即便是身陷在茫茫雾霭之中,也不觉得像刚刚那样压抑,很快有人便将话题引向了刚刚加入的这位美人公子,也说不清是出于好意,还是有心逗他,有人开口道:“你们聊得的甚是欢乐,也不能冷落了新人,都不闻他说话,怕是被你们一个个话唠个吓到了,哈哈。”

“怎么会,我们都是很好相处的,若是我说,苏公子头次来应该是没见过这云缭雾罩的场面,所以有些紧张,实话说,我初次来的时候,也是一样,嘿嘿。”不知道谁出声接了话,现下走得越深这雾气也就越大,只是声音里略带着俏皮的感觉,约莫年纪不会太大。

唇角弯弯勾起弧度,有些轻佻的冷蔑,只是笑容隐没在渐且浓厚的苍白雾气中,苏慕白并不担心为人看见,正好借着这个少年声音的话,淡若地应声回道:“正是,慕白初来此地,不止见到各种奇花异草,竟然还有如此奇丽的地貌,实在是为其镇静。”

苏慕白这话并不算虚假,言罢还回首向后张望着,只不过此时走的深了很多,身后也是雾霭朦朦,看不到了刚才那处地方,旋即开口算是有所疑惑道:“这么大的林子,唯有我们刚刚等候的位置没有雾气,薄透得很,说来也是神奇。”

“哎,这个问题我刚来的时候也问过,现在轮到我来告诉你了。”说话的似乎还是刚才中间接话的少年,他的解释也很简练,不过是庄主令让在那周围种植了一种特殊的草,特别能够吸纳雾气而已,时间久了,就形成了如此的一个圆环,其实并不算多不可思议。

少年的话也就刚刚说完,便有个沉稳的声音提示道:“差不多到了。”慕容一双眼眸直勾勾地盯着眼前,那种白仿佛比一片黑暗还令人压抑,看的久了就有些心神恍惚起来,稍不注意间,慕容燕就没有听清楚那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百花庄主说的,只是此言一出大家都静默下来。

太过安静的白雾林子,慕容燕手心里起了汗,邱天皓的手似乎还用力攥了攥她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慕容燕就咬着下唇,只当是没有感觉到,又走了一会儿,雾气便有渐渐淡了下去,模糊地一层,但是可以依稀看见周围的东西。

“到了。”沉稳的嗓音里带着的可能是一种得意,慕容燕发觉自己的听力似乎也受到的了白雾的影响,原本也算是引以为傲的听觉辨识力,此时听到什么都觉得是飘渺的,模模糊糊的一片,还没有听出是说话人的态度,就已经有恢复了鸦雀无声的状态。

随着百花庄主的话,众人都停下了脚步,慕容燕似乎闻到了很淡很淡的香气,可是再更加仔细地去辨别的时候,又觉得自己闻不到什么了。

“就是这里了,如何?天狼葵。”百花庄主的身形晃动了一下,抬手指向前方的一片花圃,众人向前靠拢过去,进入慕容燕视野的只是很小的一块园子,里面栽种着应该说是发紫色的很小的花株,乍一看去并不怎么起眼,然而慕容燕敏锐的察觉到,周围的这些人,似乎都有着异常的兴奋。

“花庄主,咱可是有约在先,人我领到了,这花你可得割爱送我一株。”邱天皓也包含在众人之列,虽然不见他像某些人那样,眼中的精光隔着雾气都能看到,但是慕容燕却还是能察觉到他比平时来的激动。

“呵呵。”百花庄主没有很快接话,只是仿佛无奈似的笑了笑,起步走到那片花丛旁边蹲下,爱怜地抚上诡异妖娆的紫色花瓣,惋惜道:“约定自然是要遵守的,我只是可怜这花罢了。”

可怜那花?慕容燕被花庄主的话吸引住了,目光定定地盯在那朵花上,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心柔软了一下,随即又觉得有些痛,能够得到像是花庄主这样爱惜花的人做主人,获得如此的疼爱,拿花这一辈子也该是值得了吧?自己怕是连一朵花都比不上了。

邱天皓知道此花珍贵难得,这个百花庄主对于自己的爱宠又是惜之又惜,所以也不没轻没重地去逼他,只是放低了气势似是玩笑地宽慰道:“花庄主也别这样说,天皓定然仔细用心地照顾,也不一定活不了。”

“呵——”这一声笑里带着敷衍,百花庄主不予认可地摇了摇头,目光则滞留在花朵上,似乎他已经笃定了这株花的未来,必然是只有死路一条而已。

邱天皓只是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转首时目光却扫了慕容燕抬手似是在揉着伤口附近,当着众人的面前也不好作漠不关心的样子,而且还有那个沈云理在,他就更要装做对慕容燕上心些,便故作关怀地出声问道:“燕儿,怎么了?伤口痛了?”

“嗯。”慕容燕咬着粉唇也没有太多得扭捏,应着邱天皓的话点了点头,可是随即又为难地摇了摇头,垂下眉眼,不知道该怎么表述,在潮湿的雾气中呆的久了,似乎连感觉都有些麻木,自己这脸上像是有些痛,又像是有些发痒,可是伤口刚刚崩裂过,也不可能这么快愈合才对。

“不是痛?”不能说话终归是件麻烦的事情,不过邱天皓还是足够机智,一下便猜中慕容燕的意思,目光定格在那道骇人的伤口上,毕竟这林子里十分的诡异,他也担心起来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情况。

“怎么了?”两个人的动作不大,但是似乎正巧被百花庄主看到了,起身踱步过到两人身旁,颇为慈蔼地发问。

邱天皓正想靠近些看看慕容燕的伤口,这层薄雾虽然淡了很多了刻孔孟的一片,总归是让人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听见百花庄主过来方才转回头忧虑道:“燕儿脸上的伤口,似乎有些异样。”

“有些痒?”百花庄主听了邱天皓的忧虑并没有怎样惊异,点了点头,直接对着慕容燕问道,而且一语中的,显然是知道其中的究理,看到如此慕容燕也就不再那么惶恐,略微抬起头,肯定地点了点。

“没事的,那也是天狼葵的功效。”百花庄主的语气出奇的平和,让某些常来的人略感意外,却也不好说出口,向着慕容燕安慰似的点头笑了笑,随即转身又走回那片花圃旁,似是呓语般介绍道:“天狼葵有促进山口愈合的奇效,这里的的植株太多,效果也就越发强烈,所以有些不适也是正常的,不需要担心。”

“嗯。”慕容燕觉得神奇,却又觉得神奇的有些过分,不过既然一庄之主都开了口,她也没有不相信的理由,微微提起笑容点首相谢,而正是此时,苏慕白却恰好开了口,也正道出了慕容燕心里方才生出的疑问:“这香气,就是这花的?”

被这道声音所吸引,众人都回首看向差不多算是站在最后的新人,脸上有疑惑也有不解,而百花庄主似乎也是有着些许的意外,静静看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却没有第一时间应声。

“不是,天狼葵无香。”出乎众人的意料,开口打破沉静的竟然是负手也立在众人之后的沈云理,面色阴沉着,语气中有的是冷厉,但是并无愤怒,接话道:“再好的功效又能如何,花无香,就像女人无颜,终不能称作完美。”

这话——众人似乎听出了沈云理话中意思,暗暗瞥向一旁就在刚刚破了相的南蛮准王子妃,心里倒是盘算不出来,这两人之间能有什么梁子,或者是沈云理与邱天皓存在着某种矛盾?

一句话激起众人心中的千层浪花,可是沈云理却淡若无觉一般,目光只看向前方的那一片花圃,丝毫不理会旁人的视线怎生复杂,自顾自傲然地走向那簇花丛。

“咳。”沈云理的话音落下,气氛顿时冷然下去,良久之后方才有人轻咳了一声,半带揶揄地笑道:“今日也真是破了天荒,我这也参加了几次聚会了,都少见武王爷开尊口,现下竟然也会说笑起来,呵呵。”

“你是什么人,堂堂武王爷须得浪费时间理你?”前人开了口,后面便有人接话,说话的自然都不是南苑人,异国的贵族对沈云理总归是不需要那么多的忌惮。

而沈云理本身并不是不善谈,只不过面对这么一群纨绔子弟,他实在是不屑于与他们交流,也没什么好聊的话题,索性摆出一副冷脸,免得总有人能惦记着上来攀话,日子久了便在这群人里落下了少言寡语的名号,他也不在意。

任那几个异国的公子哥说什么,沈云理没有多加理会,百花庄主也只是置若罔闻,慕容燕的脸上仍旧酥酥痒痒的,听了他的话,自然知道他是想要嘲讽什么,目光略略有些哀落,却很及时地低下头,掩饰自己的窘迫。

也不知道百花庄主从哪里拿出来的小镰刀,只有巴掌大小,却十分的锋利,默不作声地蹲下身,麻利地割下几枝天狼葵,随后挨个发给众人,一人一只不多不少。

明明说是爱花之人,然而下手的时候又是那样的果决无情,慕容燕的头始终没有抬得太高,都是只是偷眼打量着别人的动向,而百花庄主摘花的动作正好映入了她的眼帘。

不知道该说他是虚伪还是怎样,但是慕容燕的心,看到他摘花的这一幕之后就冷了半截,心内冷冷地嘲讽着,男人的话,果真信不得。

“花庄主,我们约好的天狼葵——”邱天皓似乎对这个天狼葵有这莫大的憧憬,屡次心急地提起,很怕这个百花庄主会为了一盆小小的花株而食言。

而那百花庄主却只是笑了笑,也没看出太多的不舍,只是递出手中的那一枝花给邱天皓,颇为无奈地应承道:“天皓不要担心了,你的那一株我已经着人准备好,走的时候记得带上就是了。”

闻言邱天皓的心里也算是一块大石头落得,拱手连连称谢,裂开嘴笑着哄道:“天皓便知道花庄主是个言而有信的人。”随即才领着慕容燕想要上前,却被百花庄主意外拦住。

“怎么了?”邱天皓这一句问的并不是十分有底气,而慕容燕像着小尾巴一般地跟在后面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抬起头就看见百花庄主抬着手拦路,口中还念念有词着:“天皓该知道的,规矩就是规矩,你们两人必须分开进去。”

娇俏的眉尖皱了皱眉,慕容燕抿着唇在一旁乖巧地低着头,听到这话心底生出些许的慌张,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是唯唯诺诺地躲在邱天皓的身后,静静听着他们两人是如何交涉的。

“这丫头胆子小,又刚受了伤,不适合但单独行动。”邱天皓尽量编出个合适的理由,大手紧紧攥着慕容燕的软手,其实他一早就猜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还是赌了运气。

仍旧是有些无可奈何摇地摇头,百花山庄的规矩不可能轻易动摇,只不过花庄主却没有再说太多,只是交代了一句:“天皓先进去,这姑娘列在最后进去。”

虽然话音清浅,却是不容置疑的语气,邱天皓没表现出太过的不放心,回头只是望了慕容燕一眼,也没多余的嘱咐,竟然真的放开手自己走向前走了,不多几步人影就消失在茫茫的雾色之中,就像是被悄无声息地吞噬了一般,看得慕容燕心里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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