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亥毕竟是栗栋最疼爱的儿子,现在南齐和西凉之前有停战的协议,没有必要为了这事而闹得不愉快,所以在简单的确定他的身份后,才吩咐的松绑赐座。
等他坐下后,梁奕又才开口道:“既然是栗公子,就应该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至于最后的结果如何,也要看谈论的结果如何不是?”
其实以栗亥的身份,自然不能够代表西凉朝谈判,而且两人的身份也是不对等的,有着很大的悬殊差距,但是他却可以代表栗家,或许也可以代表一名知府,凭借着这些已经可以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当然也仅限于此事,也仅限于这一次。
“能够和梁大人坐在这里谈,是草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大人也是爽快之人,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对于当初为何来做土匪这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此事现在已经没有深究的必要,我就不再多说,不过我是希望大人能够放过我的那些兄弟们,除了这个没有其他的要求。”
“哈哈,栗公子上来就提出这样的要求,本官自然是不能够答应的,因为你没有足够的东西来换取你想要的,或者是可以说你的能力达不到你提出来的要求,所以这个要求无疑于是行不通的。”
梁奕这也是实话实说,并不会因为他的身份就不会直接拒绝,到了这种事情已经没有必要隐瞒着什么。
听到自己被拒绝,栗亥似乎也做好了这样的准备,没有紧跟着不放。
思索片刻后回道:“梁大人,我知道这个要求肯定超出了我自己的能力,也拿不出任何可以交换的东西,只是这些人当初其实就是小土匪而已,正因为我的到来之后他们才会变成今日这样,所以变成如今的这一切,我的责任是推脱不掉的,我也没有想过要推脱。”
“栗公子,本官现在还可以这么称呼你,只是认为有这个谈下去的必要,若是你觉得此事是不能够放弃的,那么接下来也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至于后面如何处置那就是本官的事情,所以希望你后面的要求是本官能够接受的范围,而不是超出这个范围,事不过三这个道理你要明白。”
解决十陵县的问题本来就是梁奕当做头等大事来做的,而且风声已经放出去了,现在就等着结果,总不能到时候雷声大,雨点儿小,和西凉栗家比起来,孰轻孰重还是分的清楚。
随后栗亥沉默了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另外三人见此都只是喝着杯子里面的茶,没有丝毫要催促的意思。
“梁大人,我想见见他们几人,不知道这个要求是否可以答应。”
“没问题,这个要求当然是可以的。”
接着对着外面吩咐道:“来人啊,将他们三人都带上来。”
闻言,栗亥心里松了一口气。
那天晚上他带着将士们离开的时候六个人都还是活着的,离开之后自然不知道发生的事情,但是他也明白在那样的混战下,能够活下来不是一件容易事,毕竟刀剑无眼,不会因为是当家的就会留下一条性命,在听到还有三个人的时候还是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有些紧张,他知道二当家肯定活着,自然是想要知道另外两人。
三人被带进来的时候,除了二当家的比较镇定之外,另外两人都是比较惊喜的。
原本两眼无神的郭高也回过神来,赶紧上前抓着栗亥的手臂道:“大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六弟你不用担心,我并非是被抓过来的,而是梁大人请过来的,今日在这里也是商议一些事情,正好借此机会来看看你们,看着你现在的样子,为兄真的不知道当初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不,大哥,你没错,只怪弟弟们当初实在是不争气了。”
简单的寒暄两句之后,被带过来的三人才明白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终于明白为何堂堂南齐的正二品总督会和他们的大哥商议,也才知道了栗亥真正的身份,其实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必要在继续隐瞒下去,反正后面都是可能知道的,还不如主动的说明白。
见到三人后,栗亥明白想要继续和梁奕谈下去,那么无论如何都不能够超过他的底线,否则的话这场谈判真的有可能直接结束,到时候他可就是什么就拿不到了。
而且他也清楚的明白一点,想要放过所有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或许几个或者是十来个人还是可以谈判的。
特别是当看到身边这三人的时候,他明白继续强势下去不会有任何的好结果,所以准备降低所有的要求。
其实栗亥也猜到了梁奕之后会这么做,不可能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就为了这点事儿。
不出意外的话那就是用来示威的,要让西凉朝的百姓们明白南齐官府的威严,毕竟之前西凉朝的很多百姓,特别是十陵县的百姓对赵州衙门是非常失望的,以至于有段时间内赵州就发生了三次起义的事件,此事传出去之后想来无论如何都对南齐的官府有不错的印象。
如果想要证明事情的真伪性,那么这些土匪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想要放过所有的人那就是不可能的。
“梁大人,不知道我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是会答应的,或者是底线究竟在什么限度,若是没有具体的限度,万一我提出来的条件又让梁大人不满意了,岂不是这样也超过了三次。”
栗亥又把这个问题重新还给了梁奕。
不过他话里面的意思也是实话实话,毕竟说过事不过三,刚才已经有两次,若是再提出来一次不满意的话,岂不是就没有继续谈判的机会,而且这个是否满意的标准他根本就不明确,到时候的结果梁奕可以随便认可或者是不认同。
在栗亥看来,如此不确定的情况下若是贸然做出决定的话,不仅是对兄弟们的不负责任,同时也是对他自己的不负责任,所以把问题还给了梁奕。
这样一来的话,只要梁奕拿出他的底线,那么就知道应该如何的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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