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丢下兵器的冀州黄巾军,张宝冷峻的眼眸漏出了一丝舒缓,冷冷的开口道:“在场的所有面对袍泽掏出兵器的人,自己前去军法处领二十军棍,所有将领三十军棍,有意见吗?”
“没有。八≥一中文≯网 w≦w≦w≤.≦8≦1﹤z≤w<.﹤”四周的士卒一听要领军棍,稀稀落落的答应着。
“都是娘们吗?给我大声说一遍,有意见吗?咳咳~”张宝怒声的再一次大吼道。
“没有。”
冀州太守府。
张宝任然脸色苍白的坐在那里,有些浑浊的眼神愣愣的直视着前方,似乎有些迷茫无措。
“三弟,大哥最后。。最后可有遗言?”说道遗言的时候,张宝眼眶泛红,声音有些哽咽。
张梁亲眼见证了张角的死亡,似乎他的眼泪早已在高阳城哭干了。平日里吵吵嚷嚷的一个汉子,此时脸色冷峻的坐在那里,嗓音嘶哑的说道:“大哥。。大哥临终前让部下来投奔二哥,让二哥续写我黄巾的辉煌。”
“三弟~”张宝看着张梁的样子有些不忍,人缝重大打击一定要哭出来,一定要释放,如果不将心中的哀伤释放出去,压抑在心中,必然久闷成疾。
张宝伸手拍拍张梁的肩膀,轻轻的说道:“三弟,想哭就哭出来。大哥去世了,还有二哥在这里。想哭就哭出来吧。”
张梁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张宝,突然一把抱住张宝,嚎啕大哭,仿佛将这些日子里来所有的悲伤释放出来。
半晌,张梁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张宝拍拍他的肩膀,长长地舒了口气,霍然放松双臂,神色也恢复了冷静,沉声问道:“此役有多少生还者?”
“逃出来的只有我、程远志以及廖化。其余的人马全部随着大哥埋骨高阳城。”张梁幽幽的说道。
十万大军,整整十万大军,还有无数的黄巾将领就这么埋骨高阳城,张宝忍不了这口气。
张宝大手一挥,向何曼道:“何曼何在?”
何曼踏前一步,疾声道:“主公有何吩咐?”
张宝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哀伤,黯然道:“传令下去,全城缟素,为我天公将军以及十万黄巾将士道哀。”
“末将领命。”
何曼轰然应诺,领命而去。
府外传来匆匆杂乱的脚步声,张宝眼睛一眯,看着数人鱼贯而入。当先一人头戴冠巾,相貌白净,一双明亮的眸子如浩瀚的繁星,闪烁着无穷的智慧。一袭儒雅的长衫,如一位翩翩君子。
此人正是黄巾军席军师戏志才,后面跟着众多的黄巾将领。
戏志才当先开口说道:“主公,蛇无头不行,兵无主而自乱。今天公将军阵亡,黄巾军如群龙无。今才率领众将士拜在主公麾下。请主公带领黄巾军走向辉煌。”
“主公。”众将领轰然下跪,以头触地。
张宝属于然眯着双眼,然而眼中的寒光直射戏志才。此时的戏志才与张宝遥遥对视,毫无惧怕神色。
戏志才在投奔张宝之初就曾经说过黄巾军归属之事,如今天公将军阵亡,正是属下认主之时。戏志才毫不犹豫的鼓动者众将领认主张宝,而不是认主黄巾军。
张梁看着堂下跪在一片的黄巾将领,他是粗莽的汉子,但不代表他傻,心里瞬间明白过来,这是要归权了。
张角在的时候,虽然张角为名义的最高领导人,其实最根本的还是他们兄弟三人说了算。并没有明确的一个共主。
如今的情形,怕是以后黄巾军中只能有一个声音了。然而转念一向,张宝终究是自己的二哥,终究与自己是一家人。这黄巾军即使归属认主二哥,他这个做弟弟的还能吃亏不成?
随即不在想他念,起身跪在众将领前面,“二。。主公。末将誓死追随主公。”
戏志才松了一口气,张宝亦是松了一口气。张梁是张宝的亲弟弟,不管说感情深厚与否,血浓于水的事实摆在面前。
戏志才在张梁面前弄这一出,他明显的看出来其目的就是为了做给三弟张梁看,如今三弟以君臣之礼面对自己,他知道从此黄巾军只属于他张宝了。
张宝赶忙上前将张梁扶起来:“三弟,你记住,你我是亲兄弟。”
张梁直直的看着张宝的双眼,纯净的双眼如同婴儿的眸子一般,毫无权利的痕迹。张梁终于确认这个二哥还是当初的二哥。
“二哥。”
“三弟。”
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随即张宝转身望着堂下的众将领,朗声道:“诸位,快快请起,某在此立誓,定当率领黄巾军走向辉煌。我黄巾的信仰洒遍这天下每一片土地,我黄巾的威武当令敌人闻风丧胆。”
“黄巾威武。”
“黄巾威武。”
众将领轰然回应,眸子里皆流露出疯狂的神色,众人的呐喊似乎穿透府内的屋顶,直冲天际。
呐喊声中,张宝抬起手臂狠狠的落下,霎时间府内鸦雀无声,刚才那排山倒海的呐喊声同幻觉一般。
张宝幽幽的说道:“军师,可探查清楚敌军动向?”
戏志才心里咯噔一下,看这样子张宝是要全力进攻皇甫嵩了。戏志才眼里闪过一丝阴霾现在黄巾军士气低落到了极点,况且天下各处黄巾哗变的比比皆是,若是此时进攻皇甫嵩。。
“主公,才以为眼下应当先提升黄巾士气为主,如今天下各处黄巾哗变比比皆是,各处的逃兵数不胜数。况且敌军士气正高,以逸待劳布下埋伏,我军眼下实不易进攻敌军。”
戏志才冷静的分析道。
“胡扯。”张燕率先跳出来大声道:“我当日要率军为天公将军报仇雪恨,你就阻拦与我。如今主公欲帅大军为天公将军报仇,实乃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你又阻拦,你到底有何居心?”
“放肆。”张牛角一声暴喝打断张燕,“主公还没说话,你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焉有资格怀疑军师之言?”
张燕是张牛角的义子,他到底是年轻。张燕跳出来的时候,张牛角就知道要遭。戏志才是张宝最亲近的心腹,他一个外将,竟然去怀疑主公的亲信,焉能不惹主公的记恨。
“无妨。”张宝平静的说道:“军师之言某亦不赞同。我身为天公将军的亲弟弟,这黄巾军是我大哥一手创立,于情于理我都必须为大哥天公将军报仇雪恨。”
“报仇雪恨。”
“报仇雪恨。”
众将领的呐喊中,张宝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深沉,他并不是不知道此时黄巾军面临的这些情况。逃跑,哗变,以及根据地世家大族的不稳定。
这是一场豪赌,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豪赌。张宝要讲全部的兵力集合幽州正面决战皇甫嵩。赢了,黄巾军将会赢取整个天下,输了也许他的命就此了解了。
戏志才的建议很好,整顿士气,休养生息,占据地盘,慢慢展。等强大以后,一举击溃汉军。但这不适合这群以宗教信仰为最初目的组建的军队。
黄巾军缺少装备,缺少军事训练,然而却与训练有素的官军战斗力不相上下,原因就在于狂热的信仰,悍不畏死的冲锋。
若是张宝按照戏志才的路所走,黄巾军将彻底失去狂热的信仰,悍不畏死的战斗素质。这样的黄巾军不待展起来,必将为朝廷所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