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大营,袁绍中军大帐。w=w≠w≠.=
袁绍方欲竭息,忽报曹操心腹董昭连夜来访,袁绍使人将董昭迎入帐内。
“公仁深来来访,不知有何要紧之事?”
董昭开门见山的说道:“白天各路诸侯皆在场时,我主所言各军制其险要,皆深沟高垒,不与战,其实仅为下策,今尚有中、上二策,却不足为众人道。”
袁绍眉头微蹙,沉声问道:“何为中策,何为上策?”
董昭从袖中取出一卷书简递与袁绍,神色凝重的说道:“这是我主拟订的中策和上策的施行方略,请盟主过目。”
袁绍郑重地接过,一目十行匆匆阅毕,不由脸色一变,沉声道:“公仁,孟德这么做怕是有些不妥吧?不知道真相的,还以为你我两家是故意保全实力,不肯替朝廷出力讨逆呢。”
董昭微微一笑:“公道自在人心。”
袁绍道:“可张宝是否会出兵侧后,目前也不过是孟德的只是一种猜测,并未成为事实呀,这这套施行方略是不是暂缓?”
董昭道:“盟主,战机稍纵即逝,宜早不宜迟。”
袁绍思忖片刻,咬牙道:“也罢,就照孟德所言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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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张宝府邸。
一番**过后,婉柔白嫩的脸庞犹带泪痕沉沉的睡去,张宝轻轻吻了一下婉柔,翻身下榻来到书房,一名年轻的小将正肃立待命,只见此人头顶长缨云鬓亮银盔,身披九锡纹龙亮银甲,后罩风抖素罗袍,手中寒芒亮银枪,端的是威风凛凛。
张宝不由暗暗点头,不急不躁,站立如松,军人应有的风范。张君虽然年幼,却不愧是自己以及高顺、文和等人教出来的徒弟。不过,张宝对张君的期望可不仅仅只是过硬的将领,而是优秀的统帅!
随着麾下领地的扩张以及实力的增长,张宝也在时刻不停地思考着黄巾军的未来。
张宝很清楚,自己那套煽动性的领兵、治兵、励兵的套路是野路子,只有在特殊的情形下才可以使用,比如黄巾军刚刚举事,比如在四面楚歌、朝不保夕的困境中,比如刚到幽州时强敌环伺、举步唯艰的岁月,这一套都管用。
不过现在,张宝这套治军之道显然已经过时了。
现在再不是朝不保夕、挣命博命的危急时刻了。
张宝自己也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正在逐步转变麾下的军队,戏志才一番先秦治军铁律不过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放手新军的统帅权。
最后用于逐鹿中原的核心武力,势必会是一支纪律严明、作风顽强的新军。
一支纪律严明、作风顽强的军队,需要一名合格的统帅。
张宝自己身经百战、战功赫赫,如果现在自称天下第二名将,相信还没有人敢称自己是天下第一名将!不过遗憾的是,张宝的战术思想、治军风格已经定型,很难再做出转变,而这种风格又与新军的建军宗旨格格不入。
所以,张宝必须替将来的新军寻找一位合格的统帅。
高顺、郭大、波才以及赵云都是大将之才,都有独挡一面的能力,无论让谁来当这支新军的统帅,都足以胜任,但遗憾的是,他们都不姓张!在汉末三国这个士族门阀势力横行的时代,让外姓武将担当三军统帅是不可想象的。
就算高顺、郭大、波才、赵云诸将对张宝忠心耿耿、毫无二心,可他们身边的部下、幕僚呢?如果让其中一人成为这支大军的统帅,那么围绕着统帅势必会出现一个庞大的利益群体,这个利益群体会同样忠心耿耿吗?
还有张宝身边的利益群体,这个利益群体才是黄巾势力的核心群体,就算张宝有意让赵云等诸将当中的其中一人成为新军统帅,可这个利益群体会信服吗?也许现在,张宝身边的利益群体还显得微不足道,还根本不足以和他的个人威望相抗衡,可将来呢?
随着张拓以及后续出生孩子的成长,以及麾下文官、武将势力的膨胀,张宝还能像现在这样独断专行吗?人无远虑,则必有近忧,张宝不能不想得长远些。现在再不是黄巾刚刚起义席卷中原、朝不保夕的时候了。
所以,三军统帅必须姓张,而且是黄巾核心势力的参与者。
张拓虽说是张宝的嫡子,可他们毕竟年幼,培养他们成为统帅至少已是十几年以后的事情了!
而张君,无疑是目前最适合的人选。
现在的张君虽然略显稚嫩,但张宝相信,只要假以时曰,张君终将变成一代名将!在历史上,有多少被埋伏的名将,或许张君本来就应该是吗耀眼的明星。
所以在张宝有了收纳婉柔的心思以后,最终决定培养张宝成为黄巾军的未来统帅。
张宝正想得出神时,张君早已经疾步上前铿然抱拳道:“君儿拜见兄长。”
“嗯!”张宝轻轻颔,摆手道,“坐下说话。”
“诺!”
张君恭恭敬敬的行礼,然而席地而跪张宝对面。
张宝目光灼灼的望着张君稚嫩的面孔,沉声道:“联军集结数十万大军来势汹汹,此一战可谓是我军空前危机,冀、幽两地的安危可就交付给你了。”
张拓沉声道:“兄长放心,君儿定然不负兄长之托!”
“好!”张宝狠狠的拍在张君的肩旁上,沉声道:“我走后,若有拿不准的主意,可随时向文和以及军师请教,还有公则,天逸皆为济世之良才,他们一定要虚心听从。还有~”
说此一顿,张宝眸中掠过一道寒光,凝声道:“还有一点,一定要记清楚。我走后,那些关东、关西世家很有可能蠢蠢欲动,汝既不能听之任之,也不能一杀百了。手段一定要刚柔并济,听明白了没有?”
张君沉声道:“君儿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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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中军大帐。
田丰阅罢书简兴奋地击节叹道:“此方略堪称绝妙,若依此而行张宝唾手可破。”
“哦?”袁绍欣然道,“元皓以为此议可行?”
“可行。”田丰点头道,“此方略完全切中了张宝的要害,却不知是何人能想出如此绝妙的计谋?”
袁绍道:“此方略出自孟德之手。”
“曹丞相?”田丰脸色一变,沉声道,“如此,此必是郭嘉之谋。”
“郭嘉?”袁绍凝声道,“元皓是说那个白面书生?”
田丰道:“主公且不可小看此人,将来若有机会当不惜一切代价诛杀此人,否则,曹操有了此人之助,可谓如虎添翼,将来势必成为主公最大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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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袁绍中军大帐。
各路诸侯已经齐聚一堂,正议论纷纷时,忽听帐外响起一声嘹亮的大喝:“骠骑将军到……”
众皆噤声。
杂乱的脚步声中,骠骑将军袁术在十数员大将以及数名文官的簇拥下昂然直入,各路诸侯定睛看时,只见袁术手中捧着一柄宝剑以及一颗印玺,赫然正是天子赐下的天子剑以及袁绍的大将军印信。
“咦,大将军呢?”
“丞相怎么也不来?”
各路诸侯不解,纷纷问。
袁术疾步走到案后,将手中的宝剑及印信郑重地摆放案上,这才游目一扫帐中各路诸侯,沉声道:“大将军及丞相同染恶疾,已经无法为国效力,术蒙丞相及大将军举荐,又承蒙天子信任,暂领盟主重任,望诸公倾心襄助,且不可因私利而废了国家大义呀。”
孙坚霍然起身,目光灼灼地环视大帐一周,森然道:“谁若敢不遵袁骠骑号令,天下共讨之!”
孙坚话音方落,帐外杂乱的脚步声再起。
铿锵的金属撞击声中,数员昂藏武将已经大步而入,这些武将身后还跟着数名儒雅的文士,众人急定睛看时,才现是袁绍、曹操麾下的武将和谋士,武有麴义、蒋渠义、夏侯渊、曹仁、曹洪等人,文有逢纪、许攸、郭嘉、荀攸等人。
鞠义、郭嘉等人立于帐下,向袁术抱拳作揖道:“末将(在下)奉丞相(大将军)之令,前来骠骑将军帐前听调。”
袁术喜形于色,大声道:“诸公听令,从现在开始,鞠义、蒋渠义、夏侯渊、曹仁、曹洪五位将军即为护军校尉,逢纪、许攸、郭嘉、荀攸四位先生皆为随军参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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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渡口。
三艘大船正蓄势待,袁绍在田丰、蒋猛的陪伴下肃立船头。
袁绍目睹岸边,喟然道:“元皓,本将军与孟德同时离开,濮阳只有公路主持大局,联军该不会有所闪失吧?”
田丰道:“主公放心吧,有鬼才郭奉孝在,联军吃不了亏。”
袁绍点了点头,向身边的蒋猛道:“蒋猛将军,可以开船了。”
蒋猛回头把手一招,厉声长嗥道:“主公有令,开……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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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献帝初评十一年正月,下旨改初平为建安元年,这一年天下诸侯群讨黄巾张宝正式的拉开序幕。
“报~~”
袁术升帐点将,有流星探马相继来报,“黄巾三万黄巾铁骑趁夜来袭,范县告急。”
“报~~黄巾猛将程远志、卜己率领一万铁骑突然出现在东阿城下,东阿告急!”
“报~~东阿已被攻破,三千守军全部战死。”
“报~~五万贼军正以泰山压顶之势杀奔临邑而来,请盟主谴援军,迟则大事休矣……”
“报~~范县已破,黄巾铁骑正杀奔肥城、谷城而去。”
“这这这……”袁术急得手足无措,惶然环顾四周各路诸侯,失声道,“黄巾大军攻势竟如此之猛,我等措手不及呀,这便如何是好?”
“将军不必担忧,黄巾大军攻势看似迅猛,其实不过是虚张声势、不足为惧。”
袁术话音方落,一把清朗的声音便淡淡响起,袁术及各路诸侯急定睛看时,却是丞相曹操麾下的席谋士,素有鬼才之称的郭嘉。闻听郭嘉之言,袁术顿时心神大定,殷切地说道:“奉孝先生有何应对之策?”
郭嘉缓步走到大帐正中的屏风前,手指悬挂屏风上的地图说道:“诸位将军请看,这里是濮阳,大军行辕所在!这里是临邑,这里是谷城,恰似左右两翼拱卫着濮阳的安全,这次黄巾大军来势汹汹,作战意图非常明显,那就是要袭取谷城、临邑,斩断濮阳的左右羽翼,如此一来濮阳便会成为一座孤城,再不可守。”
“黄巾贼军的作战意图并不重要。”袁术急道,“重要的是如何击退来犯之敌!”
孙子曰,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若不弄清楚西凉大军的作战意图又怎能制订相应的退敌之计呢?郭嘉淡淡一笑,心中暗忖:袁公路系出名门、望归海内,治地横跨荆扬两州、延绵千里,帐下更是文武云集,只可惜心浮气躁、难成大事。
不过对于主公而言,却是天大的好事。
袁术见郭嘉半晌不语,又问道:“奉孝先生,联军该如何退敌?”
郭嘉微微一笑,伸手在官渡重重一拍,朗声道:“很简单,管他几路来,我只一路去。将军只需集结大军摆出进攻官渡的架势,两路黄巾大军自然退去。”
袁术愕然道:“若是两路黄巾贼军仍不退兵呢,又该如何是好?”
郭嘉作揖道:“那在下就要祝贺将军了,将军很快就要剿灭张宝,建立不世功勋了。”
“妙!”袁术未及回答,孙坚帐下的谋士朱范已经击节赞道,“好一招连攻带守,可谓妙极!妙极呀!”
郭嘉脸上含笑,回眸淡淡地扫了朱范一眼,心忖此人能力不在袁绍军师田丰之下,有机会当替主公说之,若不能说服其来投则应当设法剪除,以免遗祸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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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邑城外,黄巾军大营。
张君疾步匆匆走进中军大帐,向正伏案察看地图的贾诩说道:“先生,屯于濮阳的各路联军有动静了!”
“哦?”贾诩霍然直起腰来,凝声问道,“联军可曾分兵前来救援临邑?”
“没有。”张君摇了摇头,沉声道,“联军径直杀奔燕县去了。”
“是吗?”贾诩脸色一变,感慨道,“不愧是鬼才啊,如此轻易就识破了我军的以攻代守之计。”
张君道:“军师,如果联军夺回燕县,下一步很可能会趁势进攻官渡,这样一来,没了河水堵隔,联军大军将尽数登入我军境内也。”
贾诩目露欣慰之色,和声说道:“君将军分析得非常正确,郭嘉这一招就叫围魏救赵。联军摆出大举进攻燕县的架势,造成登入我军境地的险象,并以此逼迫我军退兵,从而达到解除临邑、谷城之围的目的。”
张君神色一动,凝声道:“军师是说,联军大举进攻燕县并不是真的想要夺回燕县,而只是为了解除临邑、谷城之围?”
贾诩微笑道:“不错,夺回燕县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军不及时回援燕县的话,联军就会化虚为实,真的夺回燕县。”
张君道:“也就是说,如果我军现在回师燕县,联军也将退兵?”
“对!”贾诩微微颔,嘴角忽然绽起一丝阴冷的笑意,好整以暇地说道,“不过,我军既然已经来了,又岂能空手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