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在试探吗?
“听父亲说过都督喜欢这花样。”眼前之人的气息让人无缘由的倍感窒息,尔书彦能不顾相府颜面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宦官,目的也绝非简单,相府之前已派人替嫁,而君挽琰却能在现在出面,眸光微微收紧,她似乎有些明白代氏为何之后没再为难她们了。
只是……听说……
“那相爷有没有告诉你……”清冷的声音犹如千年的寒冰,弋曼更不知道他何时出的手,只觉下颚猛的剧痛,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似乎能感觉到彼此的气息,君挽琰倾了倾身子,交换的气息像香炉里燃起的透明撩雾,跳跃在彼此微凉的肌肤上。“本督最讨厌的,便是自作聪明的人……”
忍着剧痛,弋曼的眸光再次愣愣的盯着眼前的人,相比刚刚的心惊,此刻的她却是坚定,在这里,她从不奢求生命,却也绝技不会死。
“哦?”
还未来得及反应,弋曼只觉下颚阵猛烈剧痛,牙床便不自觉的开合,一颗苦涩的药丸跌入口中,即刻就融成了苦水,从喉头流下,掀起火辣辣的烧灼感!
“既然你想玩,本督便陪你如何?”不着痕迹的起身,君挽琰用洁白的锦帕擦了擦修长白皙的双手,随即拍了拍华丽衣摆上莫须有的灰尘。
喉间因不适剧咳着,心下更是暗叹。“你……给我吃了什么?”
“本督以为,你会不怕死?”他眉眼隐笑,阴鸷鬼魅,令不寒而栗,能挑战他底线的人,还没有一个人活着的。
“蜥蜴尚且断尾而逃,弋曼又怎会不惧,只是如今既无生死之忧,我自悠然以对。”
“无生死之忧?何以见得?”君挽琰也是微愣,勾嘴笑道。
“都督未在之前对弋曼动手,说明弋曼有活着的必要,如今更是以药物相持着,还需要证明吗?”
如此之人,断不会到了威胁一个女子的地步,她越来越好奇,对他,究竟自己有何用处?
君挽琰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眼底的坚定和淡淡的哀伤似乎有些莫名的熟悉,倚蔓,即便名字,都这般熟悉,只是,她不是她。“你倒聪明,可惜,你却是尔书彦的女儿。”
弋曼淡淡抬起头,直视着君挽琰那张绝美而诡魅的容颜,微微挑眉道:“我只是我,弋曼而已。”
为了自己,更为了弋飏,这些天发生的种种,想必整个相府也不会有一人在意她这庶出的女儿,尔倚蔓,如果是你,你又会如何呢!
“看来,二小姐也有着想象不到的狠劲。”眼眸含笑,凉薄入骨。
“都督过誉。”弋曼淡淡的开口,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更何况面对的是如此心狠的亲人,那样,又有什么可值得同情呢!
“似乎事情的发展越来越有趣了……”清冷的声音响起,眼前的女子似乎并未他调查的那般软弱,难道真的是她隐忍的太好,还是哪个环节错了?
此时那绝美的面容缓缓勾起一抹淡笑,如一把冰冷而淬了毒的剑,毒性缓缓蔓延…
“主子,到了。”
平静的声音响起,君挽琰没有任何动作,柔荑轻抬瞅了瞅眼前的人,弋曼还是撩起了那雪缎垂帘。
青丝饶风,眼到处,却见一宝蓝长袍之人侧里一旁,弓着身子做着请的姿势,而一旁的小太监早已趴在地上,做成人梯,只等弋曼下马车。
弋曼蹙眉,虽然这马车挺高,但要踩着人下去她还是不习惯,稳了稳神,还是一个纵身的跳下了马车。
茽一神情未变,心底处却也对这女子多了份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