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荐用尔倚蔓的身份,还专门挑人多的地方下手,让皇城所有人都对你议论纷纷,你的目标,是君挽琰吗?”
“不愧是靠脑子吃饭的人,一件小事都能想的这么复杂,不过你算说对了一般,我确实利用这件事让皇城所有人给我制造舆论,当然越差越好,但我的目的不是君挽琰,而是我自己。”想到那个变态,弋曼现在都没好气。
“为你自己?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一个女子毁坏自己名声却是为自己。”果然,又被这丫头蒙了。
弋曼不以为然,嘴角勾笑,手指攀弄着一支腊梅。“名声的好坏,不是他们传传就会坏的。”
“你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
“你是聪明人,我也不骗你,嫁给君挽琰并非我本意,脸上的伤也是寻短剑留下的,不然也不会遇到你,我不知道这场婚姻包含了什么,我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保护自己。”缓缓转过眸,对上那有些错愕的神情,死,其实不可怕,可她不相信飏会死,所以,她一定会好好活着,直到找到他为止。
看着现在如此绚烂的刺青,他自然知道那刺青后狰狞的疤痕,初次见她,她眼中的神情是那么坚定,清冷,这样的人,竟会选着去死。
“为何跟我说这些?相信我?”
“说这些是随意,不过在这里,你是我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当然,除了新儿以外。”她说的是实话,可能他们之间有太多共鸣,也可能这个世界,她能相信的人,真的不多。
错愕,贺胤愣愣的望着眼前的人,他只是随便一问,却不想她却如此坚定的回答,他静静的望着她,久久才道:“我知道了。”
天高气爽,初冬的天蓝的有些不真实,看上去似乎总带着深透的忧郁。
弋曼静静站在贺胤身侧,白衣长衫,在这皇城中闲闲而行,虽有目标,却也漫无目的的穿梭在人群之中。
熙熙攘攘云浮烟过,明明身在其中,却仿佛看戏,荒诞无比。
“为何让我带着面具?”微微挑眉,他还记得这面具是自己叫人为她打造的。
浅笑,弋曼却并未望向他。“谁让贺大人威风凛凛,皇城大多数人都见过你的英姿,我可不想打草惊蛇,别忘了,我们今天只是寻常的逛街而已。”
极深沉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却也不再说话。
“前面那香料店不错,不知大人可否赏光一同前往呢!”清澈的眸光望着远处,弋曼的目光也停留在了对街的一家香料店中,对上贺胤浅浅一笑,道。
“美人邀请,却之不恭。”痞痞一笑,贺胤作揖开口。
比较安静的一间向阳街铺,淡淡阳光射到门厅的一半便驻足不前,显得屋中有些古旧的凉意。
弋曼带着几分好奇打量着,却见前方柜台上的男子抬头道:“姑娘可有什么需要?”
弋曼也是一愣,白衣似雪,黑发如墨,洁净的脸如冰雕玉琢般棱角分明,饱满的唇色艳若寒梅,深邃的眼如一潭静水,丝毫没有寻常商人的铜钱气息,尤其是这香气,竟然有丝熟悉,眸光微闪,是那日在街道遇到的男子?
“你这店里的香料倒有些特别,连与我随行的美人都失神了。”贺胤嘴角勾笑,不同平常模样,到也让弋曼收回了神。
“这些原料大都是从西域引进,由在下加工提炼,确实与别家香料有些不同。”男子浅笑开口,神情却没有丝毫波动。
细细打量着,弋曼随意拿起一盒包装好的香料,打开,轻嗅。“这盒香料似乎与其他有些不一样,味道也很特别。”
“看姑娘的样子似极少用香。”男子浅笑,复而接过那盒香料,白皙纤细的手指轻挑了一点,均匀的涂抹在手背之上。“香料分为涂香和熏香,涂香分为香水,香油和香药,这盒,便是香药,可直接涂抹,味道特别,香味也可保留很久。”
错愕,弋曼愣愣的看着那擦着香料的手,眸光再次望向那男子的容颜,复而浅笑。“平日里都有丫头打点这些,我到没留心过,今日算是受教了。”
“姑娘言重了,在下只是略懂几分而已,不过作为女子,还是知晓些比较好,这盒香药也是在下刚刚提炼而出,既与姑娘有缘,那便送与姑娘了。”男子浅笑,盖上那香药的盒子,双手递到弋曼面前。
弋曼微愣,却还是接下。“公子心意领了,只是生意归生意,我又怎好开这个例外。”
说着,便也望向一旁的贺胤,她现在算是寄人篱下,还不知道银子长什么样呢!
贺胤无奈摇头,现在才记得他。
“美人说的有礼,即便要送,也是我来送。”说着,将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之上,这丫头,还真当她是来办案的。
“一盒香料而已,不用这么多银子的。”
贺胤轻撇,复而嘴角勾笑,一把揽过旁边的女子,道:“千金难买她喜欢,这点,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