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墨潺思前想后,拿不准该买什么合适,打算问问梁梓悦,她一向心思通透,考虑问题比较周全。
“咚咚咚”的跑到梁梓悦房间,一个后仰倒在她床上,托着腮看着正在擦头发的梁梓悦贼笑。
“有话快说。”梁梓悦睨了她一眼,赵墨潺撅个屁股她就知道她想干什么,这傻妞每次~~都是这个表情,想猜不到也难。
“嘿嘿,悦悦,你说老人家大寿送什么才比较得体啊?”默契,是相处愉快的一个重要原因。
“老人家?怎么,纪萌终于要带你见家长了?”不难的排除是赵墨潺爷爷,楚南乔的就更不可能了,唯一的可能就是纪萌了。但看赵墨潺这会的脸色,又不像是正常意义上的“见家长”。
赵墨潺听到梁梓悦一番话,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还有怪异和疑惑参半。
“你怎么知道?诶,不对,不是见家长。也不对,是见家长。但,但不是你想的那样啦。”赵墨潺摆摆手,不知道怎么解释,好像怎么说都不对。
赵墨潺没有领悟出梁梓悦的话里话,忽略了重点,“终于”两字。
“他爷爷之前是作什么的?对症下药懂么?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梁梓悦意味深长的看着赵墨潺,好一会才缓缓说道,纤细葱指轻戳她光洁的额头。
“啊?不知道,我去问问。”
赵墨潺一溜烟就没了影,回到房间找了手机给纪萌打电话,问清自己想知道的就把电话挂了,完全不理会电话那厢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的纪萌。
“他爷爷是军人。~~”赵墨潺挂了电话又蹦跳着回到梁梓悦的房间,献宝似的告诉她的军师。
军人?不简单,兴许以后要好好巴结赵墨潺了,梁梓悦在心里暗想。
“陆海空?”
“啊?不知道,我再问问。”
这次更快,不到一分钟就回来了。
“空!”赵墨潺喘着气,这回她学聪明了,手机随身带着。作“大”字形仰躺,圆鼓鼓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梁梓悦,等着她的建议。
梁梓悦没好气的把赵墨潺从自己的床上拉起来,推出门外,圆润的瓜子脸上小巧玲珑的鼻子微微一翘,努了努嘴,嫌弃的说道。
“是你送还是我送,都明示成这样了还不懂,自觉切腹去。”
“什么嘛,这也算明示?明的点在哪,我怎么看不到。”
赵墨潺自言自语,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费脑筋,有什么话直说不就好,曲里拐弯的考验人智商呢?这说跟没说一个道理,果然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第二天下班,纪萌就载着赵墨潺回纪家祖宅。算不上是偏远地方,却是十分安静,环境极好。宽阔的柏油马路,郁郁葱葱的棕榈直立在道路中间的绿化带中,两边是一排排小型独栋别墅。
越是往后开,赵墨潺就越坐立不安,手心里全是冷汗。她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古稀之寿…小别墅…
“别紧张,就是普通的家宴,没有外人。不是还有我在么。”像是感觉到赵墨潺的忐忑,纪萌腾出手顺顺她颈后的碎发,安抚她的情绪。
贴心的动作让赵墨潺忐忑的心情就此平静,扭过头,朝正在开车的纪萌重重的点了点,然后专注的欣赏起窗外平时没有机会看到的风景。
转眼间,纪萌就把车子开进了院内停在门外。
“走吧,女朋友。”纪萌一手提着礼物,另一手手肘微曲,空出点距离示意赵墨潺挽上。
赵墨潺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的挽着纪萌朝屋内走去。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无袖立领长裙,在春末夏初的时节稍显清凉,但好在a市属于亚热带地区,温度略高。傍晚习习凉风吹来,裙摆微起,露出一小截白*皙纤细的小腿,引人遐想。两人并肩而行,余晖的金黄打在身上,仿佛透着一层淡淡的光晕,从天而降。
屋内的人不多,却也不少。因为纪萌是瞒着大家把赵墨潺带回去,所以推门而入的刹那,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他们身上。赵墨潺浑身僵硬,一贯灿烂的微笑也不见踪影,她想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狰狞。
“没事,看我的。”纪萌在赵墨潺耳边轻说,领着她走到沙发边上。
将手里的袋子放下,纪萌清清嗓子。
“这是我的女朋友,赵墨潺。”不理会一旁江淮他们玩味的眼神,纪萌给赵墨潺挨个介绍了他家成员,老爷子,父亲,母亲乃至七大姑八大婶,还有老爷子的战友及他的好友,一个不落。
“爷爷们好,叔叔阿姨们好。”赵墨潺觉得自己应该再说些什么,可实在不知道能说什么。不管了,交给纪萌好了。
“你小子,终于知道要把女朋友带回家了,老藏着掖着是个什么意思?”老爷子率先发话,打破满屋的沉默。
“来来来,小姑娘过来让爷爷仔细瞧瞧。”老爷子招手让赵墨潺过来,她不敢不从,众目睽睽之下怯生生的走去。
纪老爷子虽已古稀年级,但看上去却是极为壮朗。老爷子早年是空军出身,参加过中印战争,因为战功显赫而一步步高升,最后被授予空军上将军衔,位高权重。后来年纪大了,犯了气管炎,北方春季的沙尘天气让老人家极为难受,几乎每次都要进医院休养。纪萌的父亲是个孝子,不忍心老爷子受这样的折磨,决定搬迁至南方a市,自请下调。同来的还有老爷子的战友,也就是江淮,顾熙和他们的爷爷,特意在同个片区一起买了房子。纪萌和江淮他们便是光着屁股一块儿长大的铁哥们。所以江淮,顾熙和他们会出现在纪家不足为奇。
赵墨潺在不说话时是个古典气质美女,再加上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笑的真诚又灿烂,十分受老爷子的喜欢,顺手就脱下自己戴了几十年,非洗澡不脱的一等勋章,挂在了赵墨潺的脖子上。
“不,爷爷,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不能收。”赵墨潺立即拿下,勋章对于军人来说是多么重要的荣誉和认同,而且她又不是纪萌真的女朋友。这个礼物,她收不得。
“收!爷爷给你的就拿下。乖,收好。”老爷子不容分说的又把勋章挂回赵墨潺的脖子,笑眯眯的拉着她坐下。
赵墨潺不知所措的看向纪萌,在他的后背轻掐,想让他给自己解围,不料他却点头示意自己先收下,别扫了老爷子的兴头。
大家看老爷子坐下,也纷纷找地儿坐下,碍于老爷子的威严且赵墨潺是初次来,大家不敢放肆的一直盯着人家女娃娃,只是偶尔瞥一瞥。纪萌看爷爷和她相谈甚欢,自己也走到赵墨潺旁边坐下,另一边紧挨着自己的母上大人。
纪妈妈暗地里用手肘悄悄的推挤自家儿子,挤眉弄眼不怀好意的笑着。纪萌有些发悚,不着痕迹的往赵墨潺那个方向挪了挪。
“诶哟,小子思想觉悟挺高的啊,没等我们开口就自觉带媳妇回来。老爷子本来想今晚在饭桌上乱点鸳鸯谱呢,你倒好,顺风耳似的早就知道了。我喜欢这小姑娘,看着就好欺负。”
纪妈妈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全家人唯一会吓到赵墨潺的估计就是自己眼前这位风韵犹存的老熟女了,纪萌在心里掂量几番,眼神暗示她一边说话,两人便退到了无人的角落。老实的告诉他*妈整件事情的过程,表示自己还没拿下人家小姑娘呢,需要自家人配合,免得打草惊蛇。
“啧啧啧,出去千万别跟人说你是我陈晨的儿子,羞。”纪妈妈先看看赵墨潺,再看看纪萌,然后摇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
“势必要把小姑娘拿下,我只认这个儿媳妇哦。”
眼缘是一种很特殊的说法,抽象又确实存在。有些人,一见如故,有些人,不如不见。陈晨在看到赵墨潺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嫩生生的小姑娘,在看到她掐着纪萌,自家儿子吃瘪的样子时,就看出她兴许没有表面这样秀气文静,但丝毫不觉得虚伪做作,反而还觉得她率真可爱。
以她这么多年看人的经验,她想自己是不会看走眼的。
“怎么样?你儿子眼光不错吧?”纪萌得意洋洋的炫耀,他就知道他*妈会喜欢赵墨潺。这下连婆媳危机也没有了,世界真美好。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纪妈妈鼓励性的拍拍纪萌的肩膀,先他一步回到沙发上,坐到了纪萌的位置上。
赵墨潺眼角在不经意间扫过右边,吓了一跳,原来坐在自己身边的纪萌不知何时换成了纪妈妈,不好意思的对她笑笑,心想着纪萌的妈妈不会像电视里的坏婆婆一样吧。
“墨墨啊,你名字真好听。”纪妈妈亲切的拉着赵墨潺的手,方才听纪萌介绍,便觉得赵墨潺这个名字好听。
“谢谢阿姨喜欢,是爷爷定的,取义书墨香馨,潺潺流水。”
“纪老,你可好,这孙媳妇长得真水灵。一想到我家那成天鬼混的兔崽子我就来气,说不定你连重孙都有了我的孙媳妇还没影儿。”开口的是江淮的爷爷,说着还顺带瞪瞪江淮。
“对啊对啊。”众人附和。
江老这一番话深的老爷子心,孙媳妇有了,重孙子还会远吗?
重孙子??赵墨潺心里大窘,这八字都没开始写呢,您老人家也想的太远了吧。暗自咂舌,她隐约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坐了好一会,管家阿姨说饭菜已做好,可以上桌吃饭,一干人便移驾餐厅。从圆长条的桌子就可以看出老爷子应该是喜好热闹的,经常邀请别人来自家做客。菜色丰富多样却都偏于清淡类,看来是习惯了南方的口味,也照顾到老人家的身体。
饭桌上并没有赵墨潺想象中的拘谨,大家都很热情的为她布菜,她撑得小腹微凸,幸好裙子比较宽松看不出来,要不真是糗大了。
临走之际,赵墨潺拿出自己带来的礼物走到老爷子面前。
“爷爷,今天是您的大寿,祝福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这是我给您挑的组装遥控飞机,因为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样儿的,所以里边只是最基本的零件。您要是喜欢的话,再找我陪您去挑好吗?”
赵墨潺眨着眼,淘气的说出祝福的话,而后又送上自己精心挑选的礼物,态度谦敬有理,心意十足。
老爷子听的那叫一个心花怒放,两眼笑得弯弯的,一连说了几个“好”。
赵墨潺离开时,老爷子眼里满是不舍,直叮嘱纪萌要常常带她回老宅。
“嘿,小黄妹,有两下子啊。”走远后,纪萌开口称赞。看样子,赵墨潺已收服他一家上上下下,老老小小的心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赵墨潺底气十足,抬头挺胸阔步走向前,全无之前文静秀气的样子。
他想,他还是喜欢这样自然直率的她。
作者有话要说:依旧是存稿箱,从前有个小透明,大家都霸王她,于是……
对了!就是之前把纪小萌的事务所写成公司没改过来,在榜就不干伪更这事了,等下榜了我在调整回来!
武汉是要逆天了么!!不管是污染也好雾气也好,姑娘们晚上出门最好戴上口罩啦,没什么事儿别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