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慌乱中肯定会出错,我拔出匕的瞬间,由于匕藏在靴子里,我竟然划破了自己的小腿,也许是根须的毒液已经顺着我的血液循环了全身,我只觉头脑晕乎,全身有些麻木。 w﹤ww.
“一哥!”石门后传出了胖子悲痛欲绝的喊声,跟着就是哒哒哒几声枪响,胖子的呼喊让我的神志清醒了许多。
人就是这样,在你绝望的时候,若是有人拉你一把,哪怕是一声呼唤,都会激起你潜藏在身体之中那求生的**,这是一种潜意识。
我用力挥出匕,扑哧一声,不可思议的事情生了,胳膊粗的树根竟然像豆腐一样被切断了,毫不费力。
我顾不得震惊和喜悦,踢开断裂的根须,连滚带爬的向石门中跑去,石门大概有五米多厚,这短短的五米距离,恰恰是我从死跨越到生的距离。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的神志渐渐恢复了清晰,这是一间足球场大小的石室,头顶竟然有光透进来,整个石室不算黑暗。
轰然一声巨响,石门四周尘土飞扬,接着就看见几条根须从缝隙中伸了进来,大概两米多长,但是由于缝隙太狭窄,那团包裹在根须中的怪物被卡在了门外,只好愤怒的撞击着石门。
这次算是彻底摆脱了这团诡异的植物,我回过头,看见众人都在瞪着眼睛,满脸震惊的看着我,胖子端着冲锋枪,被冷锋死死的抱住了腰,摆出一副向外冲的姿势,僵在了那里。
“他娘的!一哥!老子就知道你死不了!”胖子堂堂一个北方汉子,竟然像个孩子一样大哭了起来,喜极而泣。
我咧嘴一笑,踉跄着站了起来,向他们走去,胖子哭着哭着,竟然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我紧忙加快脚步。
此时胖子嘴唇紫,眼圈漆黑,显然是中毒已深,我抬起头看着胡教授,说到:“胡教授,你说进了这扇门就能找到替他解毒的办法!”
胡教授看了看伤痕累累的我,扶了扶眼镜,说到:“办法很简单,你为什么没事?”
此时我才恍然大悟,我此时应该比胖子中毒还严重,但是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而且粘了我的血的匕,竟然能轻易就砍断子弹都伤不了的根须。
胡教授淡淡一笑,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说到:“不错,你的血液中天生含有对这种植物病毒的抗体,或许你的血可以救他。”
我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古怪的老人是如此的可爱,经过胡教授的指导,我一咬牙,用匕划破手掌,冷锋掰开胖子的嘴,我攥紧拳头,鲜血一滴一滴的滴入胖子黑紫的大嘴,然后又喂他喝了点清水,将他靠在一座石雕下。
不一会儿,胖子的脸色竟然恢复了一丝红韵,看来命是保住了,忽然一双柔软的小手将我的手拉了过去,我抬头一看,正是姚夕文,她从背包里掏出了纱布,棉球,竟然还有酒精和一些药物。
姚夕文漂亮的小脸儿上蹭得黑一块白一块的,但是还是掩盖不住她的天生丽质,由于害羞,此刻她正红着脸,替我包扎着浑身的伤口,手法娴熟,甚至纱布打结都用特殊的手法,从来没见过。
胡教授等人此刻也是筋疲力竭,坐在远处,打量着这座石室。
“你当过军医?”我轻声问到。
姚夕文包扎的动作忽然一顿,然后抬起头瞟了我一眼,眼神恍惚了一瞬,说到:“我在学校医务室做义工。”
“哦!谢谢!”我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刚出校园的少女,她点了点头,起身走到胖子身旁,给胖子包扎了起来。
石门处又恢复了安静,也许是那株巨大的嗜血植物放弃了这些美食,走远了。
我抬起头,开始缓缓扫视起了这座石室,石室中布满了高大的石像,有人的,有动物的,甚至还有半人半蛇的,有马的身子上长了人头的,还有头比肚子大的怪人。
石室的正中是一座石台,高九层,这些石像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全部都面向石台,不管是人还是动物,眼神中都充满了赤诚。
我不禁站起身,向着石台走去,胡教授他们现了我的异样,也转眼看向了石台,看了几秒钟,同样,他们也跟着一齐向石台走去,就像这座石台有着某种神奇的引力,将我们的思维全部拉了过去。
忽然眼前一闪,石台之上竟然出了耀眼的白光,整个石室被照得通明,那些赤诚的石像竟然动了,它们退去了石头的灰白颜色,竟然变成了活生生的人和动物。
一头房屋大小的四脚生物踏着沉重的步伐从我身边走过,震得地面都跟着一起晃动起来,各种各样的生物包括人类像着了魔一样,一股浓烈的玫瑰香从我身后飘来,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但是我无论如何就是回不了头,就像脖子被固定住了一样,两条腿很自然的迈着步伐,就像这双腿本就不属于我一般。
石台之上站着一个头生龙角的妖艳女子,上半身玲珑有致,轻纱蒙面,下半身是一条长长的蛇尾巴,盘在一起,她双手之中捧着一个圆锥一样的东西。
圆锥在她双手上方三十公分左右的半空中悬浮着,缓缓旋转,这个圆锥,晶莹剔透,而它,就是光源。
女子轻轻低下头,期盼的眼神中满是柔情,她就那样静静的注视着我,让我心中荡起一阵阵涟漪。
哒哒哒!一连串枪声,仿佛来自遥远的天边,忽然我眉心一痛,我现我的眼珠可以自如转动了,随后就是脖子。
转过头,我现了身旁走过的姚夕文,另一边的胡教授等人,最前边的是卡车副驾,而原本鲜活的奇怪生物们,此刻又变成了石像,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好像它们不曾活过来一般。
这究竟是什么?当自己亲身经历了,才知道这种感觉是多么的奇妙,荒唐,就像中了南疆巫族的招魂术一般。
祭台顶端失去了神秘女子的身影,但是仍然出微微的亮光,再往祭台下的阶梯看去,只见台阶上布满了一尺多长的尖刺,就连台阶垂直地面的一面也布满了尖刺,闪着幽幽冷光,就像巨兽张着大嘴,露出满嘴锋利的獠牙,等待着我们自己冲上去一般。
此时整座祭台看上去就犹如一只静静卧在那里的巨大刺猬,这些尖刺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