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这是你的那一份。”
轻抿一口柠檬汁，维恩将之前多点的那一份海鲜炒饭推到艾斯面前，将他之前吃剩下的炒饭推到了另一边。
“啊，谢谢，真伤脑筋，又睡着了。”
艾斯摸了摸脑袋，不甚在意吃着维恩给他点的那份海鲜炒饭，似乎对于自己一边吃饭一边睡觉这种事情一点都不感到奇怪。
“睡着了？！”
“怎么可能能在吃饭和聊天的时候睡着啊！”
见艾斯醒过来之后，原本避之三尺的群众都凑了过来，像是要亲眼见证“死人复活”这一堪称奇迹的事件一般。
在听到艾斯说到睡着了这三字的时候，众人皆像被一道惊雷劈中了一般，只能靠吐槽来宣泄自己内心中的震惊之情。
不，如果对象是艾斯的话，这种事情完全是有可能的。
维恩安安静静地坐在吧台前，慢条斯理地享受着面前美味的海鲜大餐，对于众人震惊的表情视如无睹。
“可是你们到底在吵什么啊？”
艾斯一脸茫然地看着聚集在后面的群众，但嘴巴依然保持着咀嚼食物的动作。
“大家都在担心你啊！”
众人怒道。
“你们这家店请了小品表演团啊？”
艾斯转头指着身后回答无比一致的群众，询问站在自己面前的餐馆老板。
“不，不是的，你没事就好……”
高大的餐馆老板有些无语，但是在看到艾斯醒过来之后，还是露出一副安心的样子，毕竟要是在他的店里闹出了人命，传出去对他这家店的声誉也不好。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艾斯的头又重重地落了下来，坐在维恩眼疾手快地事先将摆在他面前的海鲜饭给抽走，艾斯的头便撞在了木制的吧台上，发出重重的一声闷响，随即，一阵均匀的呼吸声又从他的身上传了出来。
“喂，又睡着了啊！”
这一次，餐馆老板连同群众们一起大吼了出来。
“……”
维恩突然觉得他有必要建议艾斯以后吃饭的时候不要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睡着了，毕竟以一般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实在是经受不起他这一惊一乍的举动。
见没有发生命案，围观的群众便接二连三地离开了，脸上带着无趣的表情。
人类这种生物，最喜欢凑热闹，事件发生的越严重，他们越感兴趣，无论发生的事情是好是坏。
“对了维恩，你还没跟我说你为什么突然来到阿拉巴斯坦。”
将盘子中的海鲜炒饭吃得一干二净，艾斯侧过头，看着自家一个月未见的搭档，有些疑惑地询问。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来了，不行么？”
维恩并没有将目光看向艾斯，他端起面前的玻璃杯，将杯中所剩不多的柠檬汁一饮而尽。
冰镇过的果汁通过喉管，直达胃部，柠檬特有的酸涩留在嗓子中，有种淡淡的灼烧感，冰凉的液体胃部慢慢荡漾开来，从心底升起一股难以言表的寒冷。
外面的太阳依旧毒辣地灼烧着这片荒漠，即使在阴凉的小餐馆也能感受到那份难以忽视的炎热，但是维恩却莫名觉得很冷。
“额……”
艾斯被维恩这句话给噎得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维恩难道在生气？
艾斯侧过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自家搭档，面部表情还是跟以前一样稀少，看不出来到底是开心还是生气，刚才说话的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也听不出来有多少生气的意味包含在其中。
但是，维恩果然还是生气了吧。
单细胞生物特有的直觉让艾斯察觉到此时的维恩有些不对劲。
但是维恩到底在生什么气，为什么会生气，他完全不明白，毕竟维恩并不是一个容易生气的人。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对于怎样化解维恩生气的情绪，他感到很是困扰。
“那么，找到了么？黑胡子。”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僵硬，就在艾斯思考要怎样才能打破这种尴尬的氛围时，维恩突然将头转向他这边，主动跟他说起话来。
只是维恩询问的这个问题……
“还没有，那家伙比我想象中的要能逃，我听人说他可能来了阿拉巴斯坦的犹巴，所以想来碰碰运气。”
将玻璃杯中还剩下不少的柠檬汁一口气全喝光，艾斯此时的样子看起来跟平时不同，比起刚才要严肃不少，刚才那幅刚睡醒的懵懂样在听到黑胡子这三个字的时候消失得一干二净。
说话的语气完全是懊悔与痛苦的语气……
黑胡子杀掉萨奇这件事看来对艾斯的影响不是一般的大，不单单是因为同伴丧失生命这个原因，恐怕其中最大的心结还是是曾经一起把酒同欢的同伴竟然会背叛这件事让他感到万分痛苦吧。
今日的同伴有可能是明日的敌人，维恩想此刻的艾斯应该充分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右手堪堪停在距离艾斯的橙色牛仔帽上方大概三厘米的地方，维恩默默收回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伸出去的右手，他刚才竟然不自觉就想着用安慰库洛的方式去安慰艾斯，自己似乎也受到了艾斯情绪的影响，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竟然想摸摸艾斯的头，安慰他……
“艾斯……”
想起艾斯跟黑胡子战斗的结果，想起顶上战争的最终结果，再想起梦中那块挂着橙色牛仔帽的白色大理石墓碑，维恩突然产生一种想要将一切都和盘托出的冲动。
艾斯，你会死……
这句话，维恩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就像是在害怕一旦说出口，梦境中的场景就会变成事实一般。
“嗯，怎么了？”
艾斯凑到维恩面前，疑惑地看着欲言又止的维恩。
“你……”
“你真有胆子啊，在大家面前大大方方吃东西，白胡子海贼团二番队队长，波特卡斯·d·艾斯。”
没等维恩将犹豫许久的话语说出口，从门口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口中喊着艾斯的名字。
在听到这个声音后，艾斯便不动声色地拉开自己跟维恩的距离，只留给维恩一个被帽子的阴影给遮住的侧脸。
“艾斯？”
对于艾斯有些奇怪的举动，维恩有些不解，微微转过身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一下突然出现在餐馆门口的男人。
那是一个很奇怪的男人，在阿拉巴斯坦这样一个炎热的沙漠国度还穿着一件厚厚的毛领外套，背后背着一支大大的十手，银青色的头发全往后梳，露出一张严肃凶恶的脸，嘴里叼着两根雪茄，手臂上还绑着一圈雪茄。
他此时正站在餐馆门口，略显凶恶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背对着他坐在吧台前的艾斯，像是一匹盯上了猎物的野狼一般。
“白，白胡子海贼团？！”
“那个愣头小伙子是白胡子海贼团的一伙啊！”
“对哦，我见过背上的那个标志，那是白胡子海贼团的标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自从那个一脸凶恶样叼着两根雪茄的男人说出白胡子海贼团这几个字之后，餐馆里面就像是炸开了锅一般，就餐的群众在艾斯的身上来回巡视，时不时指指点点，唧唧喳喳地讨论着。
“赫赫有名的大海贼来到这个国家干什么？”
面色不善的男人用实在不能说客气的语气质问道。
“我来找人，找我的弟弟。”
艾斯放下手中的水杯，转过身看着男人，脸上的表情转变为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似乎完全没有将这个明显来者不善的男人看在眼里。
“……”
两人之间的气氛在一瞬间变得无比僵硬紧绷，原本在餐馆内就餐的食客也纷纷露出一副紧张的模样，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这两个人。
关于海贼王的剧情，维恩已经忘掉七七八八了，这一次知道艾斯的目的地是阿拉巴斯坦也纯属巧合，所以关于面前这个看起来不好惹的男人的身份，维恩一时间也猜不出来。
维恩不经意间瞥见男人大衣后印上的“正义”两个红色的大字，这才意识到这个男人的身份应该是个海军。
在维恩打量面前这个海军的时候，艾斯已经和这个面色不善的海军说了好几句话，之后在维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突然就摆出一副战斗的姿态，像是要在这间餐馆里进行战斗一般。
“……”
虽然不明白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维恩还是自觉从吧台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找了一个距离两人比较远的位置坐了下来，艾斯的实力自不必说，这个突然出现的海军实力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这两人之间的战斗肯定会造成很大的破坏，身为普通人的他肯定会受到波及。
虽然知道艾斯肯定会护他周全，不让他受伤，但是他并没有必要一定要坐在那里观看两人之间的战斗。
他相信艾斯肯定会赢。
没有什么必然的根据，只是单纯地相信罢了，相信着自己的搭档。
像是感受到了维恩的心声，艾斯朝着维恩所在的方向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像是在让他放心一般。
“橡皮！！火箭炮！！”
艾斯和银青色头发的海军两人之间的战斗一触即发，而就在这时，从餐馆外面很远处传来一声大喊，而且这个声音正以无比迅速的速度由远及近传到餐馆里头。
有种不妙的感觉……
下一秒，还没等维恩和餐馆里面的食客们反应过来，就见一个身影如同一道火箭一般冲进餐馆里，那是一个戴着草帽的红衣少年，而原本已经摆出一副战斗姿态的银青色头发海军冷不防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给猛地一撞，撞得飞了出去，连带着与他正面交锋，坐在吧台的座位上艾斯一起，撞破了好几层墙壁，飞到了很远的地方。
“……”
坐在不远处将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尽收眼底的维恩默默地看着跟之前那个海军一起飞到很远地方去的艾斯，无比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事先远离了事故的发生现场。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