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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快到生日了。【无弹窗.】”
单七倚听到仇靖在餐桌上突然说这话,夹菜的动作一愣,抬头看他,“嗯?”
“我的。”说这两个字的时候,男人英俊的五官上划过一丝委屈。
单七倚小心的咬碎嘴里的鱼子酱,然后咽下,试探的开口:“那你……”
“朋友给我弄了个私人生日派对,一起去吧。”仇靖似乎就等着她内疚,料定了她会妥协一般窠。
“嗯,行。”单七倚应。
“然后……今天一起睡吧。”仇靖看着她,继续建议燔。
听到这个,单七倚爽快的摇头拒绝,加快了进餐的动作,“不行,我要看书。”
仇靖看着她扒拉着,将小嘴里塞的鼓鼓囔囔,望着她将原本的及耳短发扎成一小撮,露出尖尖的脸蛋,反而有了几抹娇俏。一时间心更痒,“我们好久没一起睡了。”
“也才半个月吧。”单七倚将餐桌上最后一片火龙果解决掉,擦擦嘴站起身,“你慢慢吃,我先上去了。”
因为上次无意间缓解了博林酒业的危机,单七倚已经荣登翻译官的职位,工资翻了三番,还直接晋级成了正式员工。要坐这位置,其实很简单,有什么跨国洽谈跟在仇靖身边就好。
不过她和仇靖精通的语言比起来,不过凤毛麟角。
于是单七倚以“丰富自己”,不能做“绣花枕头”,不能落人以口舌把柄为由,一连两个星期挑灯夜读。
“明明已经二十天了!”
楼下男人不满的吼,单七倚勾唇上楼,没有将他的话放心里。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的关系彻底缓和了下来,也许是那天他帮她揉脚,也许是那天她在他办公室里看到那张照片。
单七倚觉得,自己始终还是个心软的女人,又或者确实是记吃不记打,现在不疼了,所有人的劝谏和忠告都当做了耳旁风。但她始终谨记,在没有弄清楚父亲为什么质疑叫她离开仇靖之前,她绝对绝对,不会在重蹈覆辙。
这样的日子很好,仇靖不像那两天一样,一直带个斯文面具,也不像那段阴晴不定动不动就动手的男人,现在的他,明明已经三十多岁,偶尔的行为却透露了一种,他以前从未在她面前坦露过的孩子气。
那种发现,让她新奇的同时,又有些畏惧。
怕自己陷进去。
再一次,恐怕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因为,父亲已经不在,假如真的有那么一天,她选择回到他身边。那么,她再苦再痛摔的再惨,被抛弃被羞辱,都不会再有从小到大包容着她哄着她宠着她的怀抱。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
她也许……
算了,不能想那些,还远着的事情还是不要乱想,瞎费功夫。
单七倚最近学法语的办法之一就是看法国名著,发音她是会拼的,而会遇到很多生僻用词,不认识的时候再找翻译,这样进步很快。
“咚咚咚。”门被敲响。
应该是林婶送点心来了,单七倚正看到精彩之处,头也没抬,“请进。”
这还是仇靖第一次进这个房间,这个他叫林婶另外给她收拾的书房。
说是书房,这女人一看就是大半夜,然后直接睡在这边,相当于她的**卧室。他明着不说,也曾偷偷叫林婶将房间的床给搬走,结果她倒好,直接睡沙发,更甚者趴在桌上。
到底还是舍不得,又让人把床给她放回去。
好了,对于他的忍让,她食髓知味,更加得寸进尺,干脆一连大半个月不着卧室。
偏得他只能装作不知,处处纵容,末了还得表现出一副大度的样子。
只因为他享受她偶尔小女人的娇嗔,喜欢她傲娇时轻声的“哼”,甚至她的拒绝,她的挑眉斜睨,那些无意间的小模样,都和嫣儿越来越像。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她其实就是嫣儿。
嫣儿已经附身在她身上,所以她举手投足一颦一笑,皆是他那个举世无双的爱人影子。
“我就说是他在背后搞鬼!”单七倚得意的自言自语,津津有味的再翻一页。
仇靖本来被她突然的开口吓了一跳,这会儿见她又自顾自的看下去,顿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这女人,连不把自己当回事也和嫣儿越来越像了。
这样没地位没存在的感觉,不好,得改!
鹰眸划过一丝幽暗的光,他来到她身边,将莲子羹放在桌上。
“谢谢林婶。”单七倚只看了眼羹碗,又低头看文,半晌见“她”没有离开,才不经意的开口带了一句,“仇靖睡了么?”
仇靖眸色沉沉,盯着她那小撮发下白皙的脖颈,声音微哑,“你说呢。”
“嗯?”翻页的手指一顿,单七倚猛然站起身反手将书一盖,转身就看到高大的身影站在背后,拍拍胸口,“别这样吓我啊。”<
“我要是不出现,你要无视我多久。”仇靖薄唇抿着。
单七倚抬手在他唇角两侧扬了扬,“好了,明天,明天就看完了,明天回卧室睡。”
仇靖狐疑的扫了眼桌上还有小半本的侦探书,“你确定?”
“确定。”单七倚点头。
“那来个晚安吻。”仇靖闭上眼。
单七倚右手食中指并拢在他唇上一摁,收回,“好了。”
仇靖心满意足的去睡了。
“……”单七倚目送他离开,再坐下却无心在看。
仇靖的改变,她看在眼里。
他好像把不为人知的一面,全都剖析在她面前,不是博林酒业员工面前那个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仇总,不是媒体前高贵冷艳拒人千里之外的仇先生。
但因为父亲的事情,她没有心思关心他和蓝薇的事,前两天看到的报纸却宣告蓝氏破产的消息。
她才知道,仇靖哪里改变了,他依旧是无情无心。差点进入婚姻殿堂成为结发夫妻的人,他尚且能面无表情的置人入绝境,何况是她一个没有背景,他无利可图的小喽喽?
也正是因为那件事,她更加怀疑,仇靖为什么主动示弱,伏低做小,在她面前不动声色的百依百顺。
她抬手搅了搅莲子羹,灯光下,稠厚的莲子羹香味扑鼻,光看着都很有食欲。但自从父亲去世,她一连好几天没吃那天起,她的胃口就小了很多。
怕她因此得厌食症,林婶给她准备一天五餐,少吃多餐,所以才会深夜送来,可她一般都是直接倒掉,没有胃口。
她想起这几天看的那些犯罪手法,突然脑海浮现一个可能,她将书合上走到落地窗边。
不管是这里,还是卧室,或者说是仇靖的书房,总有一面墙是大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那棵木棉树,在夜晚下,就像是圣诞树一样。
但枝繁叶茂之后,花灯就被摘下了。
现在,它和其他普通的树木一样。
那棵树在交叉路口,一面,是通往她父亲住过,现在再没有人住进去的小洋楼。另一面……是她并没有去过的小径,小径风景很好,一路上花团锦簇。
那晚雷雨夜,惊吓到父亲的……
如果不是活物……
也许,真相就在那路尽头!
突然寒风平地起,她面无表情的搓搓起了层鸡皮疙瘩的胳膊。
她想要得知真相,从来没有这样渴望。
而第一件事情要做的就是,联系萧彦陆,因为,父亲的身体,他最了解,也最容易——
杏眸危险的眯起,下毒手。
**
“记得下午四点来‘草字头’啊。”出门前仇靖不放心的再次叮嘱。
“知道了。”单七倚也再一次应,然后帮他整理了下领带,看着西装革履雄姿英发的男人,她踮着脚亲了亲他的下颔,“我一定会打扮的漂漂亮亮,给你挑一份最好的礼物。”
“其实我的礼物很简单,你洗白白在床上等我就可以了。”仇靖勾唇,邪笑。
单七倚给了他一胳膊肘,“哼。”
仇靖眸中笑意更甚,揽过她的腰,轻吻落在她额上,“那我去上班了。”
“路上小心。”单七倚一双乌眸弯弯,闪着勾人的光芒。
仇靖都走出门了,还折返回来,又亲亲她眼睛。
单七倚不客气的推了他一把,没好气,“我刷了睫毛膏!好了你该上班了,不然该迟到了。”
夏天的早上八点钟,已经如往常的上午那般天色明亮,仇靖伸手揽住她的腰,轻轻一搂将她箍在怀中,低头看她,红扑扑的脸蛋,“我送你去吧。”
“你一分钟几十……”
“没你重要。”仇靖打断她的话。
这话听起来很动人啊……单七倚思考的转动着眼珠子,半晌才道:“行吧,让你顺路载我一程。”
“是,未来的仇夫人。”仇靖一双鹰眸中尽是宠溺。
单七倚的脸色却一僵,随即不在意的笑笑,坐上他的宾利。
仇靖载她到了市中心最大的购物商场,才去了公司。
见车消失在车流中,单七倚才找了个地方坐下,给萧彦陆打去电话。
“亲爱的小七儿,你终于想起我了,我等的花儿都快谢了。不过你知道我现在在哪儿么,我在千里之外的印度啊,但如果是小七找我的话,我会变个魔术,立即飞回来的。”
单七倚面无表情的听完那边吊儿郎油腔滑调的话,淡淡开口:“我在市中心千达广场,冰淇淋店前,你快点来。”
她进了商场,给自己买了顶帽子,又配了幅墨镜,换了身长袖长裤。等到手机震动的时候,刚好走出广场,看到站在冰激凌店面前,一手打电话,四下张望的男人。
很快,她就被发现了。
看着他冲自己招手,单七倚自问这身装扮虽然没有多完美,但至少不应该被只见过两面的人一眼认出才对。
就算他一直以来都以“她的暗恋者”自居。
“小七,你怎么突然想到找我啊。”
单七倚接过他刚刚绕远路买来的冰激凌,四下一扫,“我们去咖啡厅聊吧。”
“行。”萧彦陆豪爽应下,又低头看了她的装扮,“仇先生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你才需要乔装偷偷跑出来跟我求助?”
才进了月巴克,单七倚就将墨镜摘下,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
萧彦陆立刻噤声,点了咖啡后,过了大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小七……怎么了?”
“没怎么。”单七倚翘起二郎腿,看想窗外,倒没有什么可疑的跟踪人士。
但仇靖会对她这么放心,她不信。
“呼……你吓我一跳,话说你突然约我出来,该不会就请我喝咖啡这么简单吧?”萧彦陆拍拍胸口,似乎松了口气。
单七倚看着坐在面前的男人,上身只穿一件牌子t恤,五官立体轮廓分明,染成黑褐色的刘海梳上去露出饱满的额,一双凤眸时时刻刻放着电。
“这么看着我看嘛……”萧彦陆有些受宠若惊,双肘在桌上一支,喜不自禁,“难不成小七终于觉得我长得比姓仇的那家伙帅了?”
“看你继续编。”单七倚咬了一口冰激凌,那股凉意一直从牙槽冷到心里,让她保持着面无表情。
萧彦陆一愣,随即不解,“你在说什么小七?我怎么听不懂呢。”
“装傻充愣的技能满级了。”单七倚冷嘲一声,却是皮笑肉不笑,将冰激凌反扣进服务员刚端上来的热腾腾咖啡里,捏着咖啡垫往前一送,“吃吧,感觉一定不错。”
“……”
单七倚挑眉,讽刺,“那么爱我,吃点口水不乐意?”
“啊,”萧彦陆抬手抚了抚额,轻笑一声,整个人往后倚靠,对上她那双带着讥诮的眸,浮唇笑,“被看穿了呢。”
看着他这样风轻云淡,单七倚眸中神色一沉,“你到底是谁,要做什么,我父亲的死和你到底有没有关!”
“这么多问题,单小姐想让我先回答哪一个呢?”萧彦陆微微侧头,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单七倚银牙一咬,顿觉自己被耍着玩,“萧彦陆。”
“唔……好吧,那我一个个来。”萧彦陆说着,坐直身子,一手慢悠悠的搅动着咖啡,一边倒着牛奶。
咖啡勺没有发出碰触杯壁的声音,他的动作像是个无声的哑剧。
那一瞬间,单七倚突然感觉自己只是他手中的一根咖啡勺——
只是为了让牛奶和咖啡更加融合的,工具。
他一副运筹帷幄处变不惊的模样,所以哪怕是错觉,依旧让她毛骨悚然。
萧彦陆放下咖啡勺,端起喝了一小口,再看那女人,虽然坐得稳稳的,下颔却已经紧张的紧绷起来。他将咖啡放回去,和杯碟发出清脆的一小声,见她闻声浑身一颤,满意的勾唇,“首先,第一个问题,我是谁。我想单小姐很清楚,我是萧彦陆。”
“那萧陆呢!?”单七倚反问。
“不出意外的话,仇靖应该已经跟你说过,那只是我虚构的一个身份,包括家世背景,年龄国籍。”萧彦陆慢悠悠的答,“第二个问题,我要做什么,很简单,我要在适当的时候,从仇靖身边带走你。”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萧彦陆语调婉转悠扬,见她那张小脸上强自的镇定,实则望眼欲穿,轻笑一声,“是因为我对你感兴趣啊。”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单七倚握起了拳头,咬牙切齿,“还演的不够吗!”
“no,no,no。”萧彦陆摇头,复而又斜勾起唇角,“我不是演员不喜欢演戏,但我喜欢逗弄小猫,也喜欢看被耍得团团转还不自知的小猫儿。啧啧,好可怜。”
“萧彦陆!”
“好了,别急,我还没说第三个问题呢,还是说,你不关心了?”萧彦陆微侧着脑袋,玩味的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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