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短暂的道路之中,夏洛克斯的脸上一开始浓浓的嫉恨神‘色’,但是,他背着光线,因此,也没人能看清那张‘阴’暗的脸上的真正表情,等他来到距离爱德华仅仅有一米的距离时,他的脸上已经转换成了他自认为最合适的表情。
“美丽的‘女’士们,你们可以选择拒绝接受这眼前的玫瑰‘花’,因为,眼前的这位先生显然不懂得一些重要的礼节。”
夏洛克斯的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当然,这只是他自认为,只见他弯下腰来,右手抚着‘胸’前,先是郑重的行了一个绅士的礼节,接下来,他的左手就探到面前的玫瑰丛里,为了显示与爱德华的区别,他掐了整整十几支盛放的玫瑰。
此时,他才直起身来,在这样的近距离之下,他看着装扮后的安诺与克依娜更是口干舌躁,面前的这两个‘女’人,就如同坠入凡间的‘女’神,那肌肤在夜晚柔和的光线下看起来细腻的如同最上等的丝绸,配上脸上那恬淡的微笑,虚幻的就如同一个‘精’美的雕塑;那淡淡的香味不知是玫瑰‘花’的香味还是两个人身上的香味,总之,这香味就如同最上等的葡萄酒,仅仅是嗅一嗅,就能让人沉醉其中。
夏洛克斯的心神在这一刻‘荡’漾了起来,他突然觉得,这美妙的一刻,就是为了他而准备的,许久之后,他才从这目醉神‘迷’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看到,那个身穿金银丝线绣‘花’长裙的‘女’士,脖子上带了一个华贵无比的蓝宝石项链,对于经常出入上流社会的夏洛克斯来说,他能清楚的分辨出这项链的珍贵程度,特别是那颗硕大的桑坦石,简直可以称之为无价之宝;至于那位身穿银线碎‘花’短裙的‘女’士,她脸颊两旁的那两枚月牙形、闪耀着奇妙光泽的耳坠,也是他从没见过的华贵的首饰,那坠在耳坠之下的两颗变石,在光线的照耀之下变幻着绚丽的‘色’彩,对于这两颗宝石,他还从未见过,只是听说过有这种珍贵的宝石的存在。
这下子,使他不得不相信刚才在镇子上听到的传闻,这个得罪他的小子,不但有了侯爵的爵位,甚至还从皇室得了一大笔财富。
这无疑使他变的更加的嫉妒,不单单是因为爱德华的身旁有着两个如此出众的‘女’士,更为令他嫉妒的是,一个偏僻小镇的普通平民竟然能拥有一个贵族的爵位,况且还有这么一大笔令人嫉妒的发狂的财富。
他的内心在一瞬间几乎被嫉妒填满,因为,他突然发现,这两位‘女’士除了在一开始看了他一眼之后,就重新的将目光投向了面前的爱德华,不肯再施舍给他多一眼。
为了重新的抢夺这两位‘女’士注目的焦点,他不得不压抑着自己的嫉妒之心,单膝跪在两个‘女’人的面前,将那十几朵玫瑰均匀的分到两手之间,抬着头,一脸热情和期待的神‘色’,将这两束玫瑰擎在两个人的面前。
此时,爱德华已经恍过神来,他转过头,看着这个讨厌的不速之客,刚才的美妙气氛无疑已经被这个家伙破坏,因此,爱德华的心里已经变的极为的愤怒,这愤怒同时也传染到了克依娜与安诺的脸上,只见两个人同时的收拢起了微笑,脸上变的冰冷,她们也终于第二次的将目光投在了夏洛克斯的脸上,不过,这目光与表情一样,变的冰冷。
“这是一场‘私’人的宴会,阁下,这里不欢迎你!”爱德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夏洛克斯,话语中带着再明显不过的厌恶。
此时,夏洛克斯已经从两个‘女’士的目光中明白过来,他采摘的这些玫瑰‘花’根本不可能被接受,耳朵中更是听到了爱德华不友好的声音,这一下子,他感觉他又受到了一份巨大的侮辱,这侮辱要远远的超过第一次。
他猛的站了起来,目光‘阴’冷,直直的注视着爱德华,许久之后,他才咬牙切齿的开口说到:“爱德华,哦,不,或许我应该称呼您为爱德华侯爵,虽然这高贵的称号与您根本就不配!您丝毫不懂得上层社会的礼仪,因此,您使得我再一次的记下您对我的无礼!听说您是从索拿多而来,那么,您是否听说过亚克兰多家族?”
亚克兰多家族可以说是在索拿多声名显赫,这个古老的家族在几个世纪里,庞大的根系已经深深的渗透进了索拿多权势的上层,在宫廷的内阁里,这个家族占据了好几个席位,在财政处、在统帅部、在内务部,都有亚克兰多姓氏的人任着重要的职位,可以说,要不是现在王权形势稍微有些特异,亚克兰多家族几乎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架空王权。
在篡位者拿费特当政时,这个家族并非是拿费特的嫡系,但是,拿费特也一直不敢动这个家族,因为,他怕一旦对这个家族进行清洗,整个索拿多的上层都会因此而动‘荡’。
夏洛克斯就是属于这个家族中的一个分支,不过这是一支没落的旁系分支,而且,在这个家族中他还是次子,按照‘波’尔王国的法律规定,次子并不能继承贵族的爵位,甚至,他只能继承极为有限的财产。
有着亚克兰多姓氏的夏洛克斯,他的高傲并不能使他接受这样的一切。对于一支家族没落的旁系分支来说,就像一棵大树上已经渐渐枯萎的一根枝条,其他的枝条显然不会愿意将自己的养分分给这根枯萎的枝条。夏洛克斯一直指望着家族中掌权的大人物能够帮他推荐个职位,不过,在没有利益的打动下,根本就没人愿意理会这个没落的旁系分支的一个次子。
在之前政权‘交’替的***之中,他的一个堂叔匹克杰姆,这个同样有着亚克兰多姓氏的人,抓紧了时机,向新的王室举报了几名篡位者隐匿的同伙,依靠着这样的功劳,他得到了王室的封赏。
他的堂叔匹克杰姆,是个嗅觉极为敏锐,但是却没有与之相匹配的雄心的人,他的目光极为的短浅,能够抓住这次的机遇,就让他觉得很满足。但是,得知了这个消息的夏洛克斯却觉得这是他的一个重要机会,在他的堂叔还没被正式的封赏之前,他就与他的堂叔秘密的商谈,在几次的***之下,他的堂叔终于同意主动的向王室提出请求,将这个‘波’尔北部偏僻的小镇索拿多做为他的封地。
要知道,之前的那场***使得索拿多的不同部‘门’有着许多职位的空缺,夏洛克斯认为这是一个难得机会,假如能打同家族的上层,那么,就可能在家族的上层推荐之下,得以在这些部‘门’任职,这就是他得以说服他的堂叔的途径。
至于为何让他的堂叔主动的将封地选为这个偏僻的小镇,这是因为,他的堂叔的功勋,并不足够让王室封赏一片富饶的封地,这轮不上他。这样一来,在与金矿无缘之后,与其选择一片受到管制的葡萄园,不如选择一块可以肆意开垦的田地。
因此,他让他的堂叔选择了小阵撒摩尔,这里离索拿多足够远,因此,他们可以在这个小镇上肆意的压榨和积累财富,这财富将会成为他们重返索拿多,并进入索拿所上层的筹码。
这就是撒摩尔为何会多了一个贪婪领主的真正由来,也正是夏洛克斯为何来到这偏僻的小镇撒摩尔的真正原因。
此时,他在话语中向爱德华提到亚克兰多家族,无非是为了让对方感到惧怕,在他想来,一个索拿多新晋的贵族,虽然有着侯爵的封号,但是无论如何也会被亚克兰多这个姓氏,因为得罪有着这个姓氏的他,而惶恐的发抖。
夏洛克斯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他嫉恨的人在他面前发抖、以及卑躬屈膝的样子,不过,即便这样,他也绝对不打算放过这个人。
“好吧,我不在乎你再次记下这仇恨,事实上,我已经决定马上要给你、以及撒摩尔的领主一个深刻的教训,我不管什么亚克兰多家族,我也从未听说过,不过,我要告诉你,别真正的惹怒我,否则,我让你、以及你整个家族在‘波’尔彻底的消失。”
整个‘波’尔,敢于说出这句话的仅仅只有爱德华一个人而已,这是爱德华已经毫不掩饰自己愤怒的表现,对于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这个夏洛克斯打扰他归还家乡的好心情,他不再吝啬自己***的威胁。
不过,听到这句话之后,夏洛克斯先是一脸错愕的神‘色’,既而,他感觉他就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他目光左右的寻找,却找不找能够分享这笑话的人,因此,他的笑声就没持续太长的时间。
他鄙夷的看着爱德华,那目光就像看着一只可怜的爬虫一样。
“好吧,我可以将这威胁当成是笑话来听,你不单单是得罪了我,更是得罪了整个亚克兰多家族,现在你逃跑还来得及,不过,你会发现,整个‘波’尔也不会有你的藏身之地!”
说完这句话,夏洛克斯又仔细的看了爱德华一会,似乎是要将对方清楚的记在脑海里,之后,他愤然转身,仍是粗暴的推开栅栏‘门’。没过多久,车马声渐渐的远离,直至消失。
刚才爱德华与夏洛克斯言语冲突的时间极为的短暂,众人也没能听到两个人之间的谈话,等到夏洛克斯离开之后,爱德华的母亲不禁有些担忧的来到爱德华面前,询问着爱德华:“怎么了?爱德华。”
“没事。”爱德华轻轻的摇了摇头,面‘色’已经完全变的轻松了下来。
“他只是得知了我侯爵的身份,想要和我修复关系,不过,我告诉他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时机。”
爱德华随意的撒了谎言,安慰着他的母亲,以及后继围上来的人们。
众人听到这句话,大多放下了心,只有爱德华的母亲,隐隐的觉得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她敏感的察觉到,夏洛克斯对克依娜与安诺有着很大的企图,对他的儿子爱德华则有着极深的嫉妒与愤恨,根本不可能轻易的就化解开来。
不过,艾博而夫人看到爱德华不以为然的神‘色’,这使她稍稍的有些放心。
宴会整整的持续到深夜,众人才陆续的告别离开,经过刚才的打扰,爱德华与克依娜和安诺再也不能恢复当时那样美妙的气氛,不过,明显三个人之间少了一些隔阂的存在。
在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爱德华就取出一张羊皮卷,在念颂了咒语之后,他就用特制的笔沾上特制的墨水,这是一种魔法的‘药’剂。他拿起笔,在羊皮卷上书写下一些文字,等到那些魔法墨水彻底的干了之后,那些字迹竟然逐行的消失,同一时刻,在索拿多魔法协会的塔楼里,负责传递和接受讯息的维克怀特,手中与爱德华面前完全相同的羊皮卷上开始渐渐的显出一行行的文字。
看完这些文字,维克怀特略有些疑‘惑’,不过,他还是跑了皇宫一趟,将羊皮卷上书写的内容告诉了宫廷的总管,幸好,此时国王约修亚有着另外一个身份,还在忙着做一些魔法的研究和实验,因此,总管将这内容,又转达给了约修亚。
这爱德华从撒摩尔传递回来的文字中,并未提到太多他在家乡的遭遇,只是说他的家乡撒摩尔的新领主,是个贪婪的家伙,希望约修亚能够剥夺他的领地和贵族爵位,来给他一个教训。
当约修亚听到他远在撒摩尔的老师的‘交’代之后,他才想起,似乎之前是有个伯爵主动要求将撒摩尔做为赏赐的封地,其实,在这之前,爱德华从未提到过他的家乡,这是因为爱德华担心他的敌人会给他的家乡带来危险,不过,神圣教廷覆灭之后,爱德华马上就告辞离开,事实上,直到此刻,约修亚才知道,他的老师的故乡是这个‘波’尔西北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
他不知道老师在这小镇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反正极有可能是与这个领主产生了纠纷,他也不管这个领主是否真的是贪婪无比,他已经准备按照老师说的去做。
不过,这个领主是亚克兰多家族的人。此时的约修亚早已不是以前的约修亚,对于索拿多的上层,以及权势的分布已经有了一些认识,亚克兰多是索拿多一个在索拿多上层举足轻重的大家族,他不得不考虑,一旦剥夺这个有着亚克兰多姓氏的领主的封地与爵位,这会在这个家族引起多大的震颤,他隐约的能猜测出,假如仅仅以他的老师爱德华给出的“贪婪”做为罪名来处置这个领主,亚克兰多家族的人一定会反对这个决定。
这是个连锁的反映,一旦国王能够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之下,就轻易的剥夺一个贵族的封地与地位,这想必会使得亚克兰多家族的人们人人自危,既而联合的跳出来,反对这个决策。
从他的老师传递回来的信息上来看,爱德华显然是想要马上的让约修亚做下这个命令,但是,对于权势没有兴趣也没有过多了解的爱德华,根本不曾想象到这个命令会使得约修亚颇为伤脑筋。
约修亚苦着脸思考了片刻,吩咐一旁仍旧‘侍’立的宫廷总管,去叫敦克而过来。
在所有的大臣中,约修亚一直觉得最能倚仗的就是敦克而。
稍后,敦克而就心中带着疑‘惑’的来到了国王约修亚的研究室加寝室,还没等他将心中的疑‘惑’问询出来,约修已经抢先的将爱德华从撒摩尔传递回来的消息告诉了他。
敦克而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事实上,他在一瞬间就想到了约修亚刚才的顾虑,当然,他也更能无比准确的推测出,这一定会遭受到亚克兰多家族的反对,依据这个家族的影响力,这反对最终会在索拿多上层变成一个统一的声音。
其实,从约修亚掌权之后,敦克而就知道,国王的权利已经被这个大家族架空了一部分,不单如此,索拿多权利中心的腐烂的黑幕以及肮脏的‘交’易,大多与这个家族有关,可以说,这个家族几乎把持了‘波’尔的财政,连年的财政中的巨大亏空养‘肥’了这个庞大的家族,也使得这个家族成为‘波’尔最大的蛀虫。
他早已想过要对付这个家族,甚至是连根将这腐烂的藤蔓彻底的拽出来,但是,也正是由于有着诸多的顾虑,使得他并未寻找到一个合适的办法。
“我看,我的老师纯粹是给我难题,他还不如在撒摩尔直接将那个敢于冒犯他的领主杀掉,这样还好说,亚克兰多家族的人肯定不敢得罪我的老师。”
听到国王约修亚抱怨的这句话,敦克尔紧皱的眉头突然舒展了开来,他从约修亚的这句话里,突然感觉到,这又是一个极大的契机,即使这契机不足以将整个亚克兰多家族拔起,也至少能让这个家族大大的收敛,甚至能够依靠预定的安排,砍断几根这藤蔓上腐烂的发黑的枝条。
想到这里,他脑子中急速的勾勒出了一个计划,并将这计划告诉了约修亚。
听完这计划,约修亚的眼睛亮了亮,他颇为期待,那些明天跳出来的人们,在真相***之后,会是怎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