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气氛很僵,樊琪云的强势让我很不爽。
我沉声说道:“滚开,不然我就报警了!”
这句话似乎逗到了那个男人的笑点,他们一块哈哈大笑起来。
强子怒道:“笑你麻痹!有什么好笑的!”
“你报呀,你看哪个警察敢过来多事?”其中一个男的整了整衣领,挑衅道:“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乖乖回到屋子里等着,不然待会动粗的话可别怪我们没事先警告!”
“你想用权势来压我们?”我死死地盯着樊琪云,“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朱安顺的意思?”
樊琪云没有理会我的问题,或许是根本不想理会我这个人。这让我更加火大,比起让人蔑视,我更讨厌被人无视。
当怒火烧到顶的时候,我反而冷静下来了,只是望向樊琪云的眼神颇为危险。我拉住强子和大山,“我们回去!”
几个男的讥笑道:“这就对了嘛,乖乖回去才不会吃苦头。”
回到屋子里,强子指着我的鼻子怒道:“斯文哥,你不是怂了吧?跟这班杂碎拼了又怎么样?我就不信姓朱的能在北京里边一手遮天!强哥这辈子还没这么憋屈过!妈蛋,好心帮人还被赖上了!”
大山怕我们两个打起来,立刻拉开强子,说道:“强子,别冲动,听堂哥怎么说!”
我分析道:“这件事情可能和姓朱的没什么关系,或许是樊琪云一人的意思,之前她偷听到了我们的话,所以她怀疑朱沐茜的事情是我们下的手,若是朱沐茜一直没有好转,她就会像疯狗一样缠着我们。”
“那又怎么样?难道我们还要求神拜佛保佑朱沐茜一辈子平安无事,没病没痛不成?那她娘的将来生孩子太痛是不是还要怪我们啊?次奥!”强子的火气很冲,一脚踢开桌子,朝着门口怒吼道:“*他娘的*子!”
我让他稍安勿躁,现在形势比人强,要是她硬要和我们过不去,对我们很不利。要是她强行把我们扣留下来那找谁喊冤去?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就是因为他们有的是手段给我们制造麻烦。
我说道:“等今晚看看,要是朱沐茜今晚又再复发的话,那么姓朱的肯定还会再找我们过去,到时候再试探一下,看看这件事情到底是他的意思还是樊琪云那疯婆娘自把自为。”
我们三个就在房子里待到了夜晚,期间强子偷偷溜出去三次,全部都被人家堵到了,弄得强子在里边骂骂咧咧说,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全天候派人轮班来监视我们的。
不过很显然,他们不会也不敢动粗,就算强子嘴巴不干净,他们大多也只是回嘴而已。就算有一两个冲动的也会被同伴拉住。
我明白,这堵门监视和真的动粗把我们留下那就是两个性质的事情了。或许就算是朱安顺也不敢在北京这样明目张胆地玩绑架禁锢。
深夜一点,非常准时的,强子的电话响了。
“道长!还请你们过来一趟。”
朱安顺的语气很不好,也不给强子说话的机会,说完就挂掉了。气得强子想把手机砸了。嘴巴一直骂着那****的朱安顺。
我们还没有准备,门口的人就进来了,果然又是樊琪云。
这一次她还是邀我坐她的车,但是我已经不想和她有任何接触了。和强子三人搭了辆出租车就往医院开去。
到了病房,朱安顺等人还在,但是那群医生却大多不在了,只剩下几个老外在帮朱安顺检查。
看到我们进来,朱安顺走了过来,说道:“道长,今天白天的时候还好好的,甚至还和她妈妈聊了好久,但是一到晚上,就在刚才,她的状况又和昨天一样了。道长,这是怎么回事?”
朱安顺有点质问的语气,强子的表情也铁青了一下,说道:“或许是邪气又再复发,我再看看。”
“劳烦道长了,若是能够根治,朱某必有厚报!”
“哼!免了!”强子冷哼一声,顶得朱安顺微微一愣。
我们三个靠近病床,朱沐茜果然像是昨天那样,体温开始忽上忽下地变化。强子和我点了点头,小声说道:“没有错了,肯定是疟病童子,不然不会复发得这么快!想要除掉他,光靠我们只怕还不够。”
“那要怎么办?”
“我记得我师父告诉过我怎么祛除疟病童子的方法,但是靠不靠谱我就真不知道了。现在只能试试看了。”
强子轻咳一声,对着朱夫人说道:“朱夫人,我们基本已经确定了令爱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但是治疗的方法必须要靠你来帮忙才行。”
“道长请说,只要能够救得了我女儿的,我什么事情都会做!”
可怜天下父母心,看见双眼红肿的朱夫人,我原本心中的火气顿时有些消散了,本来好好的一个闺女却被折磨得惨兮兮的,做母亲的怎么可能好受?
“这个情况,我们称为疟鬼附身,是一种被叫做疟病童子的鬼物所害,想要祛除这疟病童子,需要这病人的至亲之人,在她发冷转发热的期间,独自一人揭房顶瓦片一枚,覆置在病人床下,这样就可以关注疟鬼了。疟鬼一关,这病情自然就不药而愈了。但是要注意两点,首先必须是你独自一人,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或是看见,第二,放倒床底下的瓦片不可以翻动,谁要是翻动了,疟鬼就被放出来,翻动的人就会被疟鬼附身!”
这番话说得朱夫人一愣一愣的,但是一想到女儿还病在床上,她眼神立刻变得坚决起来,沉声道:“还请道长教我!”
“行!既然你有心理准备了,那就开始吧,记住,不可以让人知道,也不可以让人看见!”强子说道:“等到令爱病情开始发冷的时候你就上房,由冷转热的时候就开始揭瓦。没有瓦片也要找一片出来,然后立刻跑下来,放在床底下!”
朱夫人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我们三个就在一旁做准备工作,而朱安顺问他夫人我们说了什么,却被告知不能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病房之内只有我们和樊琪云留了下来。我很清楚,这个女人是想要看清楚我们在弄什么鬼。她始终都在怀疑我们。对此我就当她是透明的,但是强子却不依不饶,说什么窥视人家的门派秘术是要被人挖眼割舌的。
“好冷!”
突然,病床上的朱沐茜发出了一声呓语。
强子立刻按下了手机的快速拨号,通知朱夫人行动。而我们则开始各顾各地忙碌起来。大山打开了窗户,强子拉起了屏风隔帘,我在床的下边点燃一个火炉。樊琪云在我们身后一直盯着我们看,却没有帮忙的意思。
火炉里边的炭块烧得噼噼啪啪的,我们耐心地等着,一直到朱夫人拿着一块房瓦走了下来,放在了朱沐茜的床底下。
瓦片在火炉上烤着。房间的灯被关掉了,只留下床底下的火炉那红通通的火光。隔帘就好像是做皮影戏的幕布一样挡住了我们的视线。强子和大山拉开了距离,同时示意我把朱夫人和樊琪云两个拉开点。
火炉的火烧了不知道有多久,我们惊奇地看到,那隔帘之上,竟然慢慢地,有怪影出现。
先是烟雾状,然后慢慢凝实,形成了一个五短身材的小孩子形象,不过脑袋比身子要大,而且长了角。
看那怪影似乎非常痛苦,一直都在挣扎着,强子和大山悄悄地来到我们的身边,示意我们千万不要出声,静静地看着。
火炉的炭火烧了很久,那怪影也挣扎了很久。
最终,噼啪一声!
炭火似乎烧完了,而那怪影也停止了挣扎,逐渐消失。
强子急忙拉开隔帘,把床下的火炉拿出来,在炭火上边,完整的瓦片破裂成碎片。
“成了,疟鬼童子已烟消云散,相信朱沐茜很快就会恢复了。”
强子松了一口气,压低声音对我说还好他师父没有吹牛。
朱夫人叫来了医生和护士,在一番检查之后证实,朱沐茜的病情又开始好转了,但是不排除是跟昨天一样的暂时好转,具体要怎样还必须多观察几天。
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这一次朱安顺先是和我们确定是不是根治了。
强子对他的感觉很不好,冷着脸回一句,你自己找医生看去吧!
不过好在,朱沐茜在早上的时候就醒过来了,虽然有些虚弱,但是意识很清醒,还笑着安慰了她妈,叫她不用太担心。
我们又多待了一个早上,看着各种医生和护士忙里忙外,不断地帮朱沐茜做各种体检,大山暗叹了一句,有钱真好,得了个病都像大爷一样。哪像他小时候,发烧到快死了,李境破还要他去练习站桩。
“你这算啥,我小时候一个不小心在山里跑丢了,吓得半死。我那没良心的师父竟然跑山下去大保健!你没听错,他把徒弟丢了之后去大保健!你能算清楚我知道真相的时候那心理阴影的面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