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凌风与乐笙的婚礼是在烨王府举办的,不算浩大,却也有声有色。
烨王府是一个老王爷的府邸,虽说只是早已不再朝政的王爷,但性子素来古怪,帝皇百里战念烨王是开国功臣许益儿子,对于烨王府处于一种听之任之的想法,几乎很少去管。而乐笙不知哪里来的关系,竟然能与烨王拉上线,让这个素来古怪的老王爷愿意以自己的府邸让乐笙作为成亲之所。
往来的宾客很少,但送来礼物的官员却是极多的,因为烨王府对外称是养女赘婿,所以,就算一般官员不到场也都会送上一份厚礼的。
红衣披肩,略施薄粉的面颊仿若三月桃花,眼眸流转间化作一片春色。抿着胭脂,乐笙看着铜镜中的美艳不可方物的自己,眼角的笑容早已不再明媚,嘴角也有了细纹,时间一晃都已经十七年了,可她却依旧没能忘记月凌风。
今天,她就能嫁给他了,等了十七年,盼了十七年,终于要来了么?
只是想想,心就忍不住激动到颤抖。阿风,过了今天我就是你的妻!
明月么?呵呵,想到那个笑容看似开朗实则淡漠的孩子,乐笙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谁还管得着一个破败的布娃娃呢。
这次的婚礼不同于别的婚礼,而是省略一切繁文缛节,新郎不用去迎娶新娘,直接等到吉时而后拜堂成亲即可。
外面宾客喧哗,月凌风穿着大红喜袍,促立在长廊,眼神深远,不知想些什么。
良久,月凌风回头,看着自己身上红到妖艳的喜袍,心一片片冰寒,就在今日凌晨时分,竹染找到他,只说了一句话,就让他万劫不复。
“明月失踪了,被人下了蚀骨。”
蚀骨,极品春药也是毒药。蚀骨的拥有很强的独特性,那就是中毒者必须在一刻钟之内与异性来交合,且异性必须为童子或童女,才可以解开这春毒,但这只是其一,不然也不可能让月凌风心底的寒意越加厚重。
再解开春毒那一分钟里还必须解开蚀骨的另一层,要就是剧毒。
也就是说即便解开春毒但如果不能及时解开蚀骨剧毒的,那下场除了不是爆体而亡,就是血胀而死。
现在,明月却突然消失不见,是被人劫持已经死掉了,亦或被人给救了?月凌风心底很乱。因为他知道,能够在一刻钟里了解蚀骨毒素并且解开双重毒药的人并不多,甚至可以说,一般中了蚀骨的人,是没有可能活过来的,只因它独特的双毒。
吉时已近,月凌风脸孔线条越发僵硬,他想要现在立刻马上就去寻找明月,可是又不知道她现在到底在哪儿,而这边乐笙又……
“月儿,你在哪?”看着天空飘来飘去的云朵,月凌风腮帮子微微鼓起“等我。”迈步而出,长风飘起大红的喜袍,荡漾出一片血色世界。
“凌风…”乐笙的声音传来。
脚步一顿,月凌风没有回头,再度就要走出,却听见乐笙啜泣的嗓音;“你又要离开我么?阿风。”
“现在已经是吉时,我们该拜堂了。”
“不是都说好的么?”
“月儿她…”不知怎么的,月凌风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嘶哑,像是被辣椒水呛住了一般的嘶哑,充满了痛苦,忍耐与不甘。
“你是她师傅!”上前抱住月凌风,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乐笙闭着眼睛说道:“我们该去拜堂了。”
——
明月觉得浑身都很酸胀,有痛,又反胃,也有一种难言的欲,望在叫嚣,撑的她头都快爆炸了。
记得自己在寻欢楼喝酒,后来不知是喝多了还是怎么的,她觉得自己被人扛起了,然后被绑住手脚,丢在一个很冰很凉的池子里。凉凉的,滑滑的,然后身体很热…再然后…然后。她似乎有点想不起来了。
“你醒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然后一道黑影欺压而下。
呆愣愣的明月没看清男人的容颜,只看见一双带着淡红色的眸子,像是染了玫瑰,散发出诱惑的光泽。
“晤。”揉着头,明月有些发懵。
“不记得了么。”男人似乎在笑,但他的笑容却很危险,一把捏住明月下巴,往上一挑,邪异凛然说道:“把我的东西给了别人,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痛!”男人的劲很大,捏地明月下巴一阵阵疼痛。
“杀了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