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光掩盖下的教堂,突然肃穆起来的寂静笼罩着尘寰,食我真和清水玲子等人皆以丰仪之棺为中心围作一团,正细细的端详着。
敞开的棺椁,青铜色的金光静静摇晃,长眠棺中的白莲教圣女沐浴在油亮而昏黑的暗光下显得愈发神圣,被光傍着,栩栩如生。
她洁白无垢的衣襟服饰修长,粉嫩的肌肤宛如沉睡的少女,模糊间似有呼吸正在起伏。
“就像……睡着了一样……”
围在一旁的娜塔莉亚也发来惊叹,一贯深沉作风的她,此刻诧异的表情却与旁人无异。
不止是她。
对于眼前的场景,所有人都惊奇不已,就连撑伞的西城泽明也没有例外,只不过他奇怪的角度很刁钻,他奇怪的是食我真的奇怪。
食我真是个小心谨慎的怪物。
在各种生死危机面前,看似慌得一匹,实则稳如老狗,每次行动前如果不做到知道敌人内裤什么颜色的地步,绝不轻易出手。
西城泽明问他,“看出什么了没有?”
可他却蹲在棺材边沉默了许久,而眼睛全程都盯着那名圣女看,蠕动的嘴角若有所思。
须臾!
食我真这才姗姗回到,“没,我只是在想丰仪之棺跟隆轨图到底有什么关联,为什么福尔曼偏偏对这丰仪之棺的执念这么深呢。”
“而且……”
食我真又说了声,“而且,我觉得棺材里的人似曾相识,长得很像很像那个……谁?”
突然!
食我真一拍大腿,说,“马雪瑶!”
西城泽明和清水玲子闻声,都是一阵难以捉摸的拧嘴作态,硬是没发现这什么个像法。
西城泽明还表示,“你在开玩笑吧,雪瑶可是山东人,而这棺材则是广西挖出来的。”
“不!”
食我真反驳道,“史书中曾有记载,迄神宗万历年间,王森以得妖狐之异香,自称闻香教主,率众谋叛,波及山东、山西、河南、陕西各省,寻亦败亡。所以我们眼前的这位白莲教圣女如果真的出自山东的话,也是有迹可循的。”
众人敛嘴。
西城泽明却说,“长得不像啊?”
食我真则黯然一笑,又说到,“师兄,你这眼神连我都认不出来,还能看出她俩不像?”
食我真的言辞铿锵有力,恍惚间能听见西城泽明心碎的声音,脸盲的标签也愈发金亮。
为了说服他们,食我真直接靠上去,对着棺材里的白莲教圣女说了一句,“打扰了!”
随后,他一把解开了圣女的衣领,露出了隐藏在白色衣襟下的红肚兜,白花花明晃晃的酥胸半掩着,右胸口还有一块粉红色的胎记。
嗯唔?
这突然的动作把清水玲子吓了一跳。
“果不其然!”
食我真指着胎记说,“这个胎记很像一条粉红色的鲸鱼,而且马雪瑶的胸口上也有。”
嗯唔?
这突然的言辞又把清水玲子吓了一大跳。
马雪瑶的胸口上也有?
西城泽明很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用也,难道他真的没有意识到其中的内涵,而现场也马上迎来了长久的宁静,瞬间杀气压人人欲催。
其他无关人员纷纷用“咳咳”表态,都不用明说,自个就聪明地把脸躲向了一边。
清水玲子拉了下食我真的衣裳,小心翼翼的像个贤惠的妻子,还温柔说,“宝贝儿,咱们两个是不是该聊一聊啊?关于Sex什么的。”
食我真开心到,“好啊!”
他一回头,清水玲子就用力一掐,食我真立马此起彼伏的疼得哭天喊地。
清水玲子黑着脸质问他,“老实交代,马雪瑶的胸口上有块胎记,你是怎么知道的?”
“啥?”
食我真现在还有点懵圈,但是疼痛让他的意识变得愈发清晰,却只能啊哦呃的喊疼。
清水玲子气得不行,鼓足了嘴。
她还说到,“我说过不让你用超能力偷窥女孩子的,你到底听没听见?听没听见?”
“我没有,”食我真果真是一秒变怂,嘴里只喊着,“我没有,我没有,我真没有。”
清水玲子又问,“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食我真一脸无辜的坦白到,“是她自己告诉我的!”脸红红的,还渐渐地低了下去。
本来没说还好,结果这么一说,清水玲子直接原地爆炸,还一脸天上掉馅饼的表情。
她继续掐着食我真的手臂不放,问,“她自己告诉你的,你跟她什么关系啊?非亲非故的,她告诉你她胸口上有块胎记。”
食我真一连挣扎了几下,说,“真的,真的,真的,”又等清水玲子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阵后,才继续解释到,“四王争霸赛的时候,我不是用激将法说她黑来着嘛,然后她就伤心了一晚上,师姐又跑过来劈头盖脸的骂了我一顿,我就去给她赔礼道歉嘛,就是那时候她跟我说她胸口上有块胎记特别难看,从小就特别自卑。”
食我真悲切地注视着清水玲子。
很可怜……
清水玲子则嘟囔着小嘴,紧抓着食我真的手也渐渐松了,“下回不要再这么说一个女孩子了,就算是激将法也不行,知道了吗。”
食我真十分委屈的云到,“知道了……”
再接下来便是意料中的收尾,男女主角在教堂里深情相拥,清水玲子用手环抱着食我真的腰肢,把头搭在他的肩膀上微笑着。
突然!
西城泽明醍醐灌顶。
他猛地一晃眼,诧异到,“不对啊,雪瑶跟你说她胸口上有一块胎记没错,但是眼前这位……大……大仙很明显没跟你说过吧?”
西城泽明一边说着一边撑伞,手还指向了棺材里的白莲教圣女,嘴里则满道着奇怪。
而他话刚落口,教堂里就回荡起了食我真的惨叫声,火山终于还是爆发了。
听着四周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西城泽明忍不住向上帝忏悔到,“我是不是多嘴了?”
一旁蜜笑的娜塔莉亚则告诉他,“没,干得漂亮。”但还没等西城泽明骄傲骄傲,她就又补充了一句,“只不过,你活该单身。”
呃!
西城泽明受到了一千点伤害……
而另一边,清水玲子对自己未婚夫的批斗也迎来了全新的升级,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食我真在惊心动魄中抱住了清水玲子用来掐他的手,又提防着清水玲子踢他的鞋子。
他还不停地喊到,“宝贝,宝贝,宝贝你听我解释啊,我能解释的,这只是直觉,直觉,直觉,你要相信我,这只是我的直觉。”
直觉?
清水玲子可不会轻易相信男人的鬼话,因为男人唯一诚实的地方就只有身体了。
说那时那时快,清水玲子只用了一招最简单的猴子偷桃就把食我真给瘫成了一团软泥。
就在清水玲子要把手伸进他的裤裆时,食我真赶紧用手拼命的捂住,脸则憋得老红。
食我真奋力的挣扎着,问她,“干嘛又掏人家裤裆,别这样,别这样宝贝,回酒店,回酒店再说好不好,大庭广众的影响不好。”
清水玲子则小声的警告到,“别动!”
老婆大人发话了,食我真当然不敢动,只能任由她把手伸进裤裆里一阵胡来。
中途。
食我真还忍不住尖叫连连。
他老婆老婆的喊着,脸烫得发红,就好像一个烧开了的水壶正在咕噜咕噜的不停冒气。
过程只持续了两秒,清水玲子就把手给收了回来,还举在食我真的面前当做罪证。
食我真则捂着裤裆,某些微妙,哦不,某些硕大的变化让他不得不尴尬的蹲下身去,手还全程护着,就好像生怕别人会惦记一般。
其他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一边。
唯独清水玲子在盯着食我真看,还举着方才的那只手,说,“干的,这次就放过你。”
哼!
清水玲子傲娇的甩着头发。
食我真则蜷缩在地,宛如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狗,这一蹲下去就再也没有起来。
他表情严肃,深望着大地。
此时,天且蒙蒙黑,一缕幽暗的霞光正弥漫在由彩色玻璃点缀而成的窗际,从高耸入云的笋状塔楼上穿下来,投在食我真的脸上。
他缓而有力的昂起头来,目视虚空,生铁般的表情,所目视的地方纷纷失去喧响。
陷入疑云的他半蹲着,右手自然下垂,左手曲在膝盖上,眼睛则看向远方,突然拉下去的脸使得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充满了紧绷感。
食我真看到了!
愤怒的人群如同涨满河槽的洪水,突然崩开了堤口,咆哮着,势不可挡地涌进了广场。
无籍者密会发起了攻击。
人数比预料中的少了大约九成多,但也已经足够多了,因为无籍者密会纠结了十个师的武装力量包围的西西里岛,兵力多如牛毛。
不过情况还好,大部分人都被欧洲军事委员会派发的军队给牵制在了西西里岛以外。
而这时冲进广场里来的则非等闲之辈。
可以预见的是:
这已经是无籍者密会的最后力量了,并且用不了多久,真正的凯撒也将从迷雾中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