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动身就证明真的很急,而这件事也的确不容耽搁,因为这场热闹会很好看。
“摩罗崖拦不住李休,诸天册一定会被取走,我只是在考虑是先动手还是后动手。”
一行人离开了泉山城朝着摩罗崖的方向行走过去,两地之间距离不算遥远,即便是如闲庭信步一般最迟也不超过五日便会抵达,知白握着冰糖葫芦,目光流转间开口说道。
“先动手风险太大,没有万全的把握。”
独臂男人想了想,说道。
知白看着他,问道:“依您的意思是后动手?”
“你很急吗?”
“我通常不急,但面对李休的时候就很急。”
“面对任何人你都不能急,因为一旦着急就会失去稳妥,露出破绽,那便得不偿失。”
这是最寻常不过的道理,知白自然懂得,他说这些话其实就是想要聊一聊,要不然这一路上会很无聊。
“摩罗崖之后李休便会与圣宗做过一场,他很优秀,但这一场输得可能性仍旧要大过赢的可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要做的就是这只黄雀。”
独臂男人缓缓而行,同时说道。
“无论最后获胜的是螳螂还是蝉,都逃不出黄雀的掌心。”
听着这男人的话,知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眼中也有些期盼,心道李休就是李休,永远都是不安分的性子,无论走到哪里都会闹得天下皆敌。
“他很难杀,所以这一次既然做了,那就要做绝,不能留下任何生机。”
即便是整座荒州都已经陷入了冬季当中,也不可能每个地方都有飘雪落下,走出了泉山城方圆数百里之后,抬头望去天色固然阴沉,却已经没有雪花飘下了。
知白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这次请您出手相助一是因为您与他有仇怨,二也是为了让这次的杀局更加稳妥,只是有些话还是要提前说明。”
独臂男人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却也是静待下文。
知白认真道:“你可以露脸,甚至可以走到李休面前把唾沫吐到他的脸上,但能不动手,便不要动手。”
这话里有话,听起来像是在担心什么,独臂男人知晓他的意思,因为一旦他动手便会暴露气息,从而将武当山的那个疯子引过来,于是便点了点头道:“如果你们杀得了他,自然无需我动手。”
“既然不是现在动手,又何必如此急着赶路?”
江临伞开口打断问道。
几人走的谈不上很急,但也绝对不慢,迈步行走之间两侧风景飞速的朝后退去。
“师兄你什么都好,但就是这点不好。”
知白侧目看着他,觉得有些遗憾。
江临伞眉头一皱,手上的纸伞转了转。
知白却不害怕,继续道:“不喜欢凑热闹可不行,要知道这天底下的热闹可是极多的,错过一场便少一场,尤其是像诸天册和李休这样的热闹可就愈发少见,那就更不能错过了。”
江临伞不再说话。
摩罗崖在荒州所有的一流势力当中也属顶尖,门内共有五位五境宗师,无论是底蕴还是实力都足以称得上了不起三个字。
尤其是摩罗崖圣主沈从义更是实力顶尖,在诸天卷上排名第二十七位,实力超凡顶尖。
自从两月之前在凌霄殿内败给李休之后,摩罗崖长老崔天意,以及圣子刘白羽和圣女阮心怡便回到了宗派当中,相较于其他势力来说他们行走的要更快一些,脚下的云舟不知撕破了多少白云和风雪。
如此急迫自然有原因存在,回来是因为李休,急迫回来同样还是因为李休。
因为诸天册在摩罗崖,而李休一定要取到诸天册。
而因为欠着万香城的人情,所以他们不能给。
这就是麻烦,诸天册乃是天地本源,万法总纲,千万年来无数人前仆后继的打算修行最终成功地就只有李休一人而已。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倾天策就应该是这位唐国世子的东西。
摩罗崖这个名字起的很普通随意,原本就是因为其脚下的摩罗山,摩罗山指的并不是一座山,而是两座山。
在山与山之间相隔数里之遥,中间尽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甚至屹立在云雾之上。
两座山中间有一座很普通的桥,用铁链牵连着两头,铁链之上铺满了木板,两头绑定的很是牢固,但中间却避免不了产生摇晃。
数里之遥若是普通人恐怕很难走过去,即便是一些修士走在上面也是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或是脚下的木板不结实便掉了下去。
而且摩罗山很高,高度足有六七千米,寻常人即便是想要爬山也需要费一番功夫。
站得高不只望的远,同样也会更冷一些,更寒一些。
高处不胜寒的道理总是说得通的。
此刻在山巅之上,木桥之前站着一行人,正抬眼望着木桥尽头,只是这山很高,铁链悬浮在云雾当中,迷乱人眼,遮蔽视线,让人看不到尽头。
“现在进去?”
梁小刀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觉得略有些冷,开口问道。
“再等等。”
李休站在他的身侧,目光注视着这座木桥,说道。
梁小刀翻了个白眼,道:“还等什么啊?难不成人家还会出来接你?可别忘了那崔天意和刘白羽可都是说过,诸天册不能给你。”
李休没有说话,在桥头之上安静站着。
他身后跟着几个人,分别是叶修,慕容雪,李一南还有两位倾天策的五境宗师。
其余如方良傅云霄和花雨瑶等都已经随各自的长辈回到了宗门当中。
“给不给是他们的事,取不取是我的事。”
“人家不给,我看你拿什么取?”
梁小刀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李休看了他一眼,梁小刀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
身前的木桥开始晃动起来,自云雾当中出现了一个人形轮廓,由远而近的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刘白羽见过世子和诸位公子。”
那人走到木桥尽头,在几人的身前站下,然后轻轻地躬了躬身子,行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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