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指的就是当初王知唯被锁剑巫山的事情。
“武当山不入世,你费尽心机牵动了大半个江湖甚至就连塞北两窟鬼都被算计了进去想要让武当山入世,现在我接了这份因果,入了这凡尘俗世,你当如何?”
裴子云从天上落下,站在了许骄人与李休中央,将二人分隔开来,寒声问道。
冷峻无比。
许骄人并没有感到恐惧和不妙,微笑道:“今时不同往日,今时与往日并无不同!”
两句话彼此矛盾自然也代表了两个意思。
只过了一年左右的时间长林便在朝廷和听雪楼合力清剿之下覆灭了七七八八,而造成这一切的都是因为李休的一句话。
放眼天下也只有李休才有这个身份说这样的话,因为他是李来之的儿子,唐皇的亲侄子,在朝廷中的地位奇高,他还是听雪楼的少楼主,在江湖上的威望更是甚重。
如今的长林甚至已经无法浑水摸鱼,武当山入世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所以许骄人才会说今时不同往日。
但无论武当山入世与否他都是许骄人,裴子云仍旧是裴子云,这一点不会有任何改变。
而裴子云打不过他,所以才会说今时与往日并无不同。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大道至简,越简单往往越有效。
裴子云的双手从袖中露出,他盯着许骄人脸上的笑容,冷声道:“这是你和我第一次见面。”
许骄人点了点头。
裴子云又道:“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不如你?”
许骄人轻声道:“我的感觉很准,所以我感受的到。”
神修修为入五境几乎可以窥天命,所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便是如此。
“总要做过才知道。”
裴子云歪了歪头,他向前迈了一步,然后出现在了许骄人的面前,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互相对视,然后他一拳笔直轰出。
狂风呼啸,道袍飞扬。
他虽是道士,修行的却是霸道,一招一式都讲求霸道绝伦,成碾压之势摧枯拉朽的打倒敌人,
这一拳就只是普通的一拳,但同样是巅峰的一拳,所修霸道,所行霸道。
许骄人神情不变,悠悠的侧了侧身子,浩瀚如海的神修之力铺天盖地般涌向身前不仅挡住了这一拳反而让其有一种所处深沼当中的感觉,肩上仿佛扛上了一座大山,压得他脚下一沉竟然是硬生生的陷入了地面当中。
“五境神修的感觉很准,现在看来这句话并没有错。”
许骄人身形如同一片树叶飘然向后,开口道。
只是一个照面,他便占尽上风。
“小孩子的把戏,难登大雅之堂!”
裴子云冷哼一声,即便是身上背负着千万钧的力量他也不曾弯下半点腰身,双手在身前左右穿行,右脚向左前方迈出一步,竟然是硬生生的将地面趟行出一条沟壑出来。
天地浑圆,八卦图案自地面浮现,自他周身上下竟然是同时出现了九个晦涩难明的大字,围绕着他的全身急速旋转着。
九个大字散发着极为强大的灵气波动,哪怕只是远远看上一眼似乎都能够感受得到其中所蕴含着的足以毁天灭地的能量。
山岳般的压力消失不见,裴子云的双腿自地面抽离而出,整个人漂浮在了天空之上,狂暴的灵气冲散了发冠,满头黑发飞扬肆意,湛蓝色的九字飘扬映着裴子云的全身幽邃深蓝。
长发向后鼓荡,裴子云踩踏在天空之中俯视着许骄人,那双眸子同样泛着深蓝。
“当年能和国师并肩的人,停滞数百年还未曾踏足第六境界,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不如你?”
裴子云朗声喝道。
许骄人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并不是因为他的话,踏足第六境是天下所有修士的目标,那种境界放眼整片大陆也没有几人,又哪里是那么容易步入的?
数百年时光听起来很长,但其实很短。
让他面色阴沉下来裴子云周身环绕旋转的那九个古字。
“九字真言!”
许骄人盯着那九个字,一字一顿沉声说道。
九字真言,又叫道家九秘,乃是武当山自古以来一脉相传所留下来号称
至高无上的秘技,此九字不为天生,不为道存。
只有武当山传承许久的意才能够驾驭的了这九个字。
可想而知其恐怖之处,用闻者色变来形容毫不为过。
“世间都传言裴子云是半路入的武当山,怎么,不修行武当功法也能用九字真言?”
许骄人挑了挑眉毛,不解问道。
裴子云俯视着他,讥讽道:“九字真言从来都不需要武当心法。”
这话听起来不像是真的,但裴子云并没有说谎,所以许骄人的眉头皱的更深。
沉默了许久后方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武当意是真的?”
裴子云点了点头,目光淡漠。
于是许骄人再次沉默起来,有些难以置信。
九字真言放在武当这一点所有人都不陌生,而真言石碑就被武当大摇大摆的放在了山脚下,供天下人领悟,刚开始的时候天下人趋之若鹫,无数人蜂拥而至,想要窥探其中真意得到九秘传承,但没有人成功过。
武当山存在的历史要比大唐还要悠久。
可在如此久远的时间里却无一人领悟过其中真意。
便是当年的国师和院长都曾经在石碑下盘坐数月之久,未曾有半点收获,所以这件事流传到现在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那是武当山耍的手段,想要领悟九秘首先需要的就是武当心法,如此方才做得到。
这是唐国建立数百年来几乎所有人公认的事情,可现在裴子云这个半路入武当的人竟然掌握了九字真言。
他当然不可能修行武当心法,如此也就是说武当山并不曾说谎,只要有人能够领悟武当意就能够领悟九字真言。
“你认为是假的?”
裴子云反问了一句,带着讽刺。
“天下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你做得到?”
许骄人不解问道。
并不是失败者的不甘心,而是真的想询问,就像他口中所说,凭什么数千年来天下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你裴子云却做到了?
“凭什么天下人做不到的事情,我裴子云就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