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慕,上课了。”他轻轻唤了一声韩慕尤。
她昨晚上熬夜看韩剧,看到半夜还在哈哈大笑,后来是宋一隅强制性的将她拖到了被窝里面。如今两人也算是名正言顺的男女朋友,可对于羞羞的事情韩慕尤还没有接受。尽管每次宋一隅睡觉前免不得动手动脚,但也只限于表面。她到是不记得那次睡了宋一隅是什么感觉,每每想起觉得可惜,居然不能回味,失策!
六月份的时候,又进入了期末考试期。每到这个时候,图书馆的人都是爆满。而c市的六月像是天火袭击人间一般炙热。这时候,她就不得不炫耀她自己有一个当教授的男朋友。她男朋友的小公寓简直不要太舒服,空调水果,还配带讲师和督导,学习效率高的很。若是白天,宋一隅还是很大度的,韩慕尤带她的朋友过来都可以。
胡云自然是这种待遇的佼佼者。可当见到了几次两人腻歪的情景,她就被狗粮撑得什么都不想干,只想坐等喂狗粮。什么复习什么上进什么鬼都一边去,她就想看现实版的霸道总裁爱上我,其他的都是浮云。这世上没有哪个演员能将“霸道总裁爱上我”这种狗血的戏码演得如同韩慕尤和宋一隅这般真实又遥不可及。
以至于后来,胡云表示不去了,再去她得全挂科,绝壁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史上第一人,打满挂!
韩慕尤略带羞涩,她和宋一隅有这么夸张吗?
期末考试结束后,班级聚餐,决定放松一下。马上就是暑假,两个月的时间不见,各位同学还是很想念的。那天晚上,他们在ktv玩到人家关门。学校周围的ktv不能越过十二点。所以他们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门禁时间。韩慕尤倒是不怕,反正可以去宋一隅家住着,胡云她也可以带走。可胡云不愿去,千瓦的灯泡,她怕他两没瞎,她自爆!
宋一隅过来接她,他开了车,让她在路边等。六月末的深夜,微风袭来依旧是炙热。她有些微醺喝了酒,迷迷糊糊地蹲在街角等着宋一隅前来。
她没留意,漆黑的树荫底下,藏着一个伺机而动的男人,他手上的刀在黑夜散发着森森的寒光。他悄无声息地靠近韩慕尤,到了她身后,举起刀子准备插下去。
“慕慕!”宋一隅惊恐地叫了一声。人已经冲到了韩慕尤的身前将她抱在怀里。身后那人的刀子就这样插进了宋一隅的身体里。
那种裂帛一样的声音,像是爆破一般在韩慕尤的脑海里想起,一下子炸开了她脑子里的混沌,霎时间变得无比清醒。那个黑衣人见杀错了人,扔下刀子就跑了。留下韩慕尤一个人手足无措的抱着宋一隅。
她的手上全是鲜血,即便是夜晚,借着昏暗的灯光也能看见血色的红染透了她的双手和雪白的连衣裙。那黏腻的浓稠的滚烫的血液此时像是毒药一样麻痹了她的神经。她除了颤到几欲窒息的痛苦,以及无声的滚烫的泪水,居然忘记了该如何反应。
宋一隅抓住她的手,发现冰凉得可怕,像是在冰渣子里滚了许久,零下十度。
“慕慕,报警。”宋一隅拼尽力气吐出了几个字。
韩慕尤回过神,沾满鲜血的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她的鼻腔和口腔,让她几欲昏厥。
“报警,对,报警……”她苍白的唇颤抖着吐出几个不成文的字,双手颤颤巍巍地拿出手机,这才想起不应该报警,应该要叫救护车。她怎么能这么蠢怎么可以这么没用,怎么能不知所措。“医院,医院……”她哭了,泪如雨下。
她就是没用,连急救电话都拨不出去。
胡云和一群同学结账后走出来,似乎看到了韩慕尤。她赶紧冲了过去。
“慕尤…..”胡云见到这样的场景,也有些慌乱。
“救他,救他,我求你,救救他…..我不要他死,我不要他有事,我不要,我不要……”彼时,韩慕尤可能不知道是谁,只是见到有人就本能的求救。
同学们报警的报警,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好在这里距离医院很近,他们人多,不出片刻就把重伤昏迷的宋一隅送到了抢救室。
韩慕尤随着救护车到了医院,全程一样不发,无声地留着眼泪。她的脸上都是血迹,身上更是惨不忍睹,全是一块一块的快要干涸的暗红色血渍。对于这么狼狈的自己她恍若未闻,目不转睛地盯着抢救室,眼睛都不眨一下。
胡云见状也不敢走,给韩妈妈打了个电话,让同学们各自回去休息。此时人多也无用,所以各自回了学校,留下胡云等候韩妈妈。
韩妈妈听闻此事,吓得瞌睡全无,打了出租车狂奔到医院。一见面就看家韩慕尤狼狈不堪的样子,心疼得纠成了一团。
“宝贝,是妈妈。你不要不说话,好不好。”
“妈妈,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他不会离开我,他舍不得我。一定是这样的,一定不会有事,一定不会。”她的目光没有焦距,盯着地板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一句话,像是自闭症的孩子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旁人恍若未闻。
“慕慕…..”韩妈妈那叫一个心疼。自己的女儿到底是心头肉。“对,他不会有事。我们慕慕也不要有事。慕慕,你去换衣间衣服好不好。”
“不好,你骗我,你们都是骗子。我不会走的,我答应他会陪着他一辈子,我不能走,不能,不能…..”她摇着头,眸光里都是拒绝。
胡云也觉得心疼,若是宋一隅当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韩慕尤真的会疯掉。她现在的样子和那些被刺激的精神病患者没有区别。
后来,韩慕尤忽然就开始抖腿,后脚跟着地,一下又一下,在这个空旷的回廊里清脆又响亮。直到过了许久,她突然就哭了。
“我数到一万次了,他怎么还不醒。宋一隅,你骗我,你怎么能骗我。”韩慕尤哭得撕心裂肺。
又过了半个小时,手术室的门总算打开了。
韩慕尤冲了上去抓住医生的手,问道:“他不会有事对不对,他不会丢下我的对不对,他会好起来的对不对,你说话,你给我说话!”她失控地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