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有了决定,决断也由家主亲自定下了,自然而然的,凝气丹失窃一事,便暂时性的告一段落。
杜浩被仆人推着轮椅离开了议事大厅。
“杜浩少爷。”
刚刚离开议事大厅,杜浩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声音很美,如百灵鸟一般清脆悦耳,带着焦急与担忧。
紧接着,杜浩就看到一位妙龄少女,快速的飞奔而来。
妙龄少女穿着灰色的粗布麻衣,就算如此,也难以掩盖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段,身材曲线十分的完美。
视线向上,映入眼帘的是光滑白皙的下巴,朱唇红润诱人,琼鼻挺翘。
弯弯的柳叶眉下是一双夺人心魄的美眸。
肌肤也是白皙红润。
然而,在妙龄少女的左脸上,却有一道疤痕,如蜈蚣般的狰狞疤痕,将少女的美丽破坏殆尽了。
“鱼儿。”
杜浩微微一愣。
在‘原来杜浩’的记忆里,他小时候,父亲母亲还都健在,鱼儿便是那时,母亲带回家来的。
那时,杜浩的父亲是一名初级前期的武师,地位在霍尔克家族也不算低。
可是,在一场大战中,杜浩的父亲失踪,母亲也失踪,就丢下了杜浩和鱼儿两人相依为命了。
自此,杜浩的性格大变,变的呆头呆脑。
而鱼儿却没有就此离去,而是选择照顾杜浩,她脸上的疤痕,是小时候,为了保护杜浩,而被人恶意划伤的。
“太好了,杜浩少爷你没事,你真的没事,鱼儿担心死了。”少女鱼儿哭的梨花带雨,美眸通红,但那真切的喜悦,还是让杜浩心中微微一暖。
“单纯的小丫头,你真正的杜浩少爷其实已经死掉了。”杜浩在心里摇了摇头,当然了,他并不打算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杜浩现在刚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而且还全身残废,需要有人照顾。
而这个叫‘鱼儿’的少女,性情单纯耿直,是个不错的人选。
“杜浩,大丈夫做了就做了,何必如此狡辩,颠倒黑白,强行解释。你还是去向曼高执事认个错,或许曼高执事看你态度诚恳,还能原谅了你。”这时,那格雷走到了杜浩的身边,低声说道:“你这样拖延时间,就算争取了半个月的时间,又能有什么用呢?到头来,还是改变不了什么结局。”
“你不要胡说,杜浩少爷才没有偷什么凝气丹,是你们栽赃陷害。”鱼儿美眸一瞪,小脸上浮现着愤怒的神情,粉拳紧握,据理力争。
“呵呵,栽赃陷害?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格雷冷冷一笑,“你一个小小仆人,也敢妄言族内大事!”
格雷的目光从头到脚打量着鱼儿,最后在鱼儿脸上的疤痕上停留了一会儿,闪过一丝可惜的神情。
说实话,鱼儿无论是相貌身段,那都是绝色的美人,只可惜那漂亮的小脸蛋被毁了容貌。
如果没有,格雷都想把她给弄到自己的身边来。
“鱼儿。”
杜浩喊了一声,鱼儿也心领神会,没有继续再说了,推着轮椅离去。
“快看快看,是小偷杜浩。”
“啧啧,真是可耻的家伙,家族对他不薄,竟然还不知廉耻的偷东西。”
“这个家伙,从小开始就呆头呆脑,不仅没有天赋,还敢偷家族的珍贵丹药,偷了也就偷了,还不知廉耻,非要说自己没偷,真是可耻的扫把星!”周围的人对杜浩指指点点,恶毒的语言全部都往杜浩的身上堆过去了。
杜浩目光平静,以他几百年的心性,自然不是这些人凭借几句话就能动摇的。
倒是鱼儿,她低着头,纤细的玉手紧紧握着轮椅的扶手,贝齿咬着红唇,嘴皮子都快被咬破了。
她很想大声的喊出来,她的杜浩少爷不是小偷,她的杜浩少爷没有偷东西,你们都冤枉他了。
可是,她只是一个仆人。
人微言轻,说出来的话,谁又能相信?
“哼。”
格雷看着杜浩远去,心中暗自冷笑,“就让你多活几天吧。”
凭你这么一个废人,我就不信你能翻出多大的浪来。
格雷这位霍尔克家族精英子弟,自从杜浩开始反击之后,就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妙,于是就一直没有说话,很机妙的从这件事上暂时脱身。
可见他的洞察力非同一般。
不过,他也有自己的打算,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而另一边,议事大厅里,大长老,三长老,还有几位执事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曼高的眼神很冷,最后也只能离开。
还留下来的,就剩下二长老以及弗罗丁执事了。
显然,他们两个是家主的人。
“家主,那个杜浩,只不过是个普通族人,你又何必为了他而让曼高执事心生芥蒂?”弗罗丁皱了皱眉头说道。
“在这件事情上,我也赞同弗罗丁的看法。”二长老是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佝偻着背,穿着一身蓝色的布衣,双手很自然的背负在身后。
他总是喜欢低着头,以至于没人看的清他的样子。
“因为我是家主!”这位神秘的家主声音冷酷,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是!”
二长老与弗罗丁执事一愣,随即低头,恭敬的拱手。
家主最近才上任,族内有不少人是不服的,凝气丹的事情,又何尝不是说针对家主的呢?二长老和弗罗丁心里如此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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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浩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远离府邸,只是在霍尔克家族地盘上的一角。
霍尔克家族,在乌坍城中是一霸,基本上占据了乌坍城以东的地区。
杜浩的家,就在霍尔克家族最东边的边缘区。
那是一间十分破败的屋子,应该说是茅草屋,也就是用几块木板竖起来,然后再在顶上铺上了几层茅草遮风挡雨而已。
“少爷,我们回来了。”
鱼儿擦干了眼角的泪花,抿了抿红唇,神态再次变的坚毅了起来,推开了木门,推着轮椅带杜浩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里,杜浩才知道,这里面是有多么的落魄了。
一张已经快要塌掉了的木床,铺着一层干燥的茅草,然后用席子盖着,还有一件打了不知道几个补丁的被子。
然后还有一张木桌子,两个木板凳,以及一盏油灯。
角落里,有一个放米的缸子,缸子倒是很大,用木盖子盖着,在缸子的旁边,有一个木柜子,在杜浩的记忆里知道,里面是存放吃食。
而就在不远处的地上,还铺着一层有些潮湿的茅草,甚至连席子都没有,连盖的被子,都是一张单薄的布。
因为没有床,所以身子单薄的鱼儿就睡在地上。
而她,其实上,只不过是一个还没过十五岁的少女而已。
杜浩微微的有些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