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院子,走了一半的回廊,然后敲‘门’进入一个宽敞的房间。
“师父,人我已经带回来了。”‘蒙’面少‘女’做礼对房间里的一位英俊的中年男子禀报道。
那中年男子锦衣‘玉’带,身后披着一件紫‘色’披风,正在仔细观摩一把剑光雪亮的长剑。
听到‘蒙’面少‘女’的话,中年男子随手挽了一朵剑‘花’,把长剑收入剑鞘放到桌面上,然后向杜永南看去。
“不错,长得很像,而且更加英俊。”中年男子对着杜永南点头说道。
“像什么?”杜永南的心不禁狂跳起来,“你是说我像我父亲吗?”
“不错。”中年男子向杜永南走近几步,俯视着杜永南。
他身材高大,比还没发育完全的杜永南高出一头,更有一股令人慑伏的威严气势:“本座陈玄,归元派的掌教,也是你父亲石破天的同‘门’师兄。”
“石破天?”杜永南不禁惊疑起来。
他虽没见过他父亲,但是他娘亲曾亲口告诉他,他父亲叫做杜庆中。
迅速压下惊疑,他心里多了一个心眼,问道:“他、他人呢?”
“他死了。”陈玄说道,“三个月前,他被一个叫何勇的大高手给暗算杀死。”
“啊!”
杜永南不禁惊叫一声,倒退了一步。好不容易有关父亲的消息,居然被人杀了。
“不过,那个叫石破天的人真的是我父亲吗?”他暗暗想道。
陈玄看着杜永南,继续说道:“这是一个非常悲痛的噩耗。但是,杀死你父亲的仇人修为太高,本座虽想为你父亲报仇,何奈不是他的对手。”
说着,他转身把刚才那把剑拿起来,送到杜永南面前。
“这把剑叫饮雪,吹发可断,削铁如泥,是一柄万金难求的中品玄兵。”他说道,“你父亲生前就是凭着一把饮雪剑叱咤风云,挣下‘‘玉’龙剑’这一美名。”
“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你拿着它,刻苦修练,早日为你父亲报仇。”
杜永南被动地接过饮雪,怔怔地看着饮雪剑,头脑一片‘混’‘乱’。他一介备受欺辱殴打的小镇孤儿,突然间接收到这么多信息,压根消化不过来。
陈玄见杜永南怔在当场,久久不能回神,于是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是留在归元派刻苦修练为你父亲报仇,还是回到青山小镇继续任由人欺辱殴打。”
“给你一宿的时间,明天告诉本座你的决定。”
说完,他走出了房间。
‘蒙’面少‘女’也跟着走出房间,把‘门’关上。
“父亲?”杜永南一个人站在寂静的房间里,喃喃自语道。
他想起他娘亲生前告诉他关于他父亲的话。
十六年前,他父亲杜庆中是青山镇的一个孤儿,与他娘亲相爱。但是,他外公不同意他娘亲与他父亲在一起,把他娘亲‘逼’嫁给青山镇大户。他父亲愤而离开青山镇,而他娘亲在拜堂礼上自己掀开头盖,道出自己已怀身孕。婚终于没结成,他外公外婆被气得半死。八个月后,他出生。
小时候,他十分渴望父亲能回来,保护他和他娘亲不被欺负。
可是,父亲却一直没回来过。
“石破天真的是我父亲吗?为什么娘亲明明告诉我,我父亲叫杜庆中?如果石破天真的是我父亲,他已经成为神仙一样的大人物,为什么这些年他不回青山镇找娘亲和我?”
“为什么偏偏石破天死了,才有人前来找我,让我给石破天报仇?那个叫何勇的人连归元派掌‘门’陈玄都打不过,我又怎么能杀得了他?”
“这会不会‘弄’错了?他们要找的人不是我。”
他虽没见识过世面,但是并不代表他傻,别人说什么是什么。相反,他头脑很聪慧,学东西极快。小时候他娘亲教他识字,他几乎只需教一次就记住了。
第二天,金乌东升,白雾消散。
“对不起,我想您们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杜永南对陈玄小心说道,“我叫杜永南,虽然我没见过我父亲,但是我知道他叫杜庆中。”
陈玄凝视着杜永南的眼睛,杜永南心底不由升起惧怕,后退了两步。
“既然你不愿意为你父亲报仇,我们也不强求。”陈玄淡声说道,转脸对‘蒙’面少‘女’道,“霜儿,你带他回去吧。”
“是。”‘蒙’面少‘女’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对杜永南冷清地说道,“请跟我走。”
说完,她就向‘门’口走去。
“等等!”杜永南急声叫道,“你们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你们认定我就是石破天的儿子?”
“你既然不愿意为石破天报仇,何必多问?”
陈玄说完,转身背向杜永南,不打算再理杜永南。
杜永南迟疑犹豫了好一阵,终于选择跟‘蒙’面少‘女’离开归元派。
太阳西沉,一只巨大的神鹰降落在青山镇东边的河龟岭。
从神鹰背上落地,杜永南看着‘蒙’面少‘女’,心中忽然生出不舍。
奈何‘蒙’面少‘女’是仙子,他只是一个一文不值的孤儿,仙凡有别,令他心中升起无限的自卑,低下头不敢再看‘蒙’面少‘女’。
“虽然你选择回到青山镇,但是你毕竟是石师叔的儿子。”‘蒙’面少‘女’忽然说道,“相见是缘份,教你一招武功。”
杜永南闻言,‘激’动不已。
‘蒙’面少‘女’接着说道:“仔细看好了,我只演练一次,简要说一次招式诀窍。”
杜永南正想说只看一次不可能学会时,‘蒙’面少‘女’已经开始演练。
只见她突然气势散发,周遭气流涌动,右脚向后用力踏出一步,侧身左弯,双拳往上冲出。
“哞”
一阵震天牛吼声响起,只见气流涌动,凝聚成一只半透明的雄壮无比的玄青‘色’莽牛头。莽牛低头抵角,撞到几米之外的一棵如腰粗的松树上。
砰!
树杆应声折断数段,树冠轰然倒下,尘土飞扬。
哇
杜永南不禁惊叫,目瞪口呆起来。
‘蒙’面少‘女’收招后,向杜永南走近几步,不等杜永南回过神来,便说道:“这招叫莽牛抵角。”
接下,她三两句说解完莽牛抵角的要点诀窍,然后直接飞身站上背鹰。
啾
随着一阵高亢嘹亮的鹰啸,神鹰载着‘蒙’面少‘女’如利箭一般冲入了云霄,眨眼间没有踪影。
杜永南呆呆地望着‘蒙’面少‘女’远去的天空,若有所失。
过了半晌,他回过神来,开始试着练“莽牛抵角”。
虽然‘蒙’面少‘女’只做一次演练,说一次要诀,但是杜永南却已完全记住。
喝!
喝!
……
一直苦练到夕阳西下,把莽牛抵角招式动作练熟了。不过,他所练的“莽牛抵角”无法产生直接搅动空气形成莽牛头。
回到破旧的家,杜永南远远看见他娘亲坐在‘门’口向外盼望。
“娘。”他不禁叫道,快步走上去,心里娘一定很担心他。
刘雪梅看见儿子回来,松了一口气,抹着泪水道:“南儿,昨天和今天你都去哪里?我找遍了整镇子都不见你。”
杜永南轻搂着刘雪梅,轻拍她后背给她安慰,然后说道:“娘,昨天下午我去林里追一头野猪,不小心‘迷’路了。”
去归元派的事他不敢跟刘雪梅说,一则他觉得有点惊世骇俗,刘雪梅不一定能接受。二则,涉及到父亲的消息,他不想让刘雪梅知道,免得刘雪梅又要伤心了。
入夜,杜永南躺在一张破木‘床’上,久久不能眠。
这两天的经历让他如坠梦中,心底更深深烙下了一个衣袂飘飘的白‘色’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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