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杀掉了马成双之后,不知所踪。
水云城内,大雪纷纷扬扬,下得特别大,街道上冷得死寂,没有一个行人。
好像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不知何时有一人踉踉跄跄地走在街道上。
在这个时候,一个女子出街去,对现在的水云城来说,是十分少见的。
只见此女子头戴黑纱帽,似乎是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身份。
又见她身穿红衣淑女裙,似乎有点爱美。
性感的腰腹,还系着一把长剑,似乎教人莫要好.色,否则,长剑一挥,必死无疑。
不知何处飘来一句话,说:“嘿,姑娘,你是外地的吧?”
“啊?”那姑娘似乎感到惊讶。
“你莫要往前去了,最近啊,水云城发生了一件大事。你还是往后走吧!再走,也许,自身难保啊!”一位好心的人劝告雪地上的女子。
只是那女子即使隔着黑纱,依然是面无表情,手指稍微触碰了一下腰间的剑,冷笑一声,道:“多谢这位大叔好心相劝。只是,今日这条路我不得不走。”
“不可,不可啊!”大叔说。
“有何不可?”女子问。
“你有所不知,前一天,霹雳堂堂主被人劫镖,惨死在半途之中。霹雳堂的人已经下令,禁止任何闲杂人等进入这条霹雳街上。你还是回去吧!”大叔在门缝内劝说,却被屋内一位大婶大骂道:“浑人,你想死啊,人家想死,那是她的事,谁叫你多嘴了!”
“唉哟……轻点、轻点,我的耳朵啊!”那大叔似乎被打,疼得叫了起来。
……
女子也不再理会他们,继续前行,大街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脚印,雪白的。
红衣女子一路缓缓而行,见到街道上的雪地中,竟然早有脚印,一看就是个男人的,这个男人很粗心,脚印特别显眼。
在一个胡同转弯角处,脚印消失了。
女子闻得异响,耳朵灵敏得轻轻略动了一下,那秀发被风雪轻轻地刮,飘飘然地站定在雪地中,俊美而冷酷的双眸,四顾了一下。
似乎并没有人。
“姑娘,你是在找我吗?”一人在倾斜的屋顶中坐着,手中拎着酒葫芦,头戴斗笠,一把剑握在手中,让人感觉就是,哪怕是喝醉了,剑绝不会离开手。
女子见到此人,略为惊讶,又见那把奇异的剑,在剑身上纷纷点点印着血冰花,似青丝似红霞,通透灵动暗藏着极重的杀气,让人望而退步。
女子虽然略为惊讶,但语出惊人,说:“一会这儿又多了个死人!”
“嘿,姑娘,死人我见得多了,只是,这天气寒冷得很,你看这白雪纷纷飞,你就不想喝口醇香的米酒么?”那人说道。
“一个快要死的人,自然要多喝些,可我还不想死。”女子说罢,就继续往前行去,不再理会那男子。
“奇怪,这世上的人,都这么奇怪的么?管它呢,我喝我的酒,一销万古愁!”那人说罢,竟然躺在屋脊上睡在冰冷的白雪中,拎着酒葫芦喝。
“哈哈……”不知何时,屋顶上又冒出了一个人来。
那人定睛一看,此人正是九州怪医,心中一股热气腾在脑海之中,久久不能挥去。可是,此人竟然呵呵地笑了起来。
当作若无其人一样。
岚为救熊卖了身,取得一百两银子。可是,逍遥子曾说九州怪医是个骗子。
熊相信了,又对岚说了此事,岚也恨得牙痒痒。
“嗯,今日好像日子不错。嗯,兄台,你好生面熟,不过,我人老多忘事,也不知道你是谁。”九州怪医摸着胡子说,九州怪医有个习惯,喜欢抚摸这胡子说话。
喝酒的人笑道:“贵人多忘事!今日日子的确不错!热闹啊!”
“小子,你不知我要说什么!你如何确定日子一定不错?”九州怪医眯着眼睛对着那喝酒的人说。
“呵呵……能在风雪之中喝一口热酒,你说这日子好不好?”喝酒的人笑着说。
九州怪医闻了闻酒味道,说:“酒水穿肠过,七分是水,三分是毒,我劝你还是少喝,喝酒伤身!”
“呵呵,闻先生之言,似乎是一个大夫,不知这样给我诊断要不要收诊金?”那喝酒的人笑而问道。
“哦?嗯,看你的确眼熟,但真的想不起来了。”九州怪医抚摸着胡子,不知何时在身后取来了一壶酒,也是一个酒葫芦,而且,酒葫芦还比那人的要大三倍。
“兄台,你不是说……”喝酒的人即刻翻起身来,惊讶地说。
“哈哈……毒虽三分,瘾君子已然七分!”九州怪医望着那酒葫芦,就已垂涎三尺地说道。他那苍老的脸上,竟然多了层细细的皱褶,那是微笑所致,轻轻打开酒葫芦,一阵热腾腾的酒气,飘散在风中,他低首闻了闻酒的香气,“啊”一声赞叹,摇了摇头,又一个微笑,沉醉在酒香之中。
“哈哈……想不到今日的日子还真的不错,不错!”喝酒的人大笑地说道,笑声之中略显豪气。
且说,近日发生了一件令人惊悚的事情,那就是马成双之死。
这件事惊动了所有霹雳堂的人。
有人见得,霹雳堂的大堂内,有人披麻戴孝,灵堂前摆着一人的灵柩,灵柩前香火绵绵,十几排的家眷、家丁一并站在灵柩前跪拜不起。
霹雳堂的弟子身穿素衣,腰间系着白布条,放声咆哮啼哭。
又见马成双的妻儿更是嚎啕大哭,声嘶力竭,有的数数答答,如诉如泣。
整个霹雳堂成了哭丧的海洋。
那呜呜嗷嗷的哭声如同浪潮一样,高起高落。闻者伤心,听着流泪。
不时,还有宾客前来吊丧,三支香叩头,再和马成双的家属细说几声,节哀顺变,就完事立场而去。
马成双有四个儿子,大儿子马玉忠,二儿子马玉诚,三儿子马玉义,四儿子马玉信。就大儿子马玉忠比较沉着冷静,其余的儿子都比较冲动,凭着霹雳堂的马家刀法横行街市,无人不知,为人不晓,霹雳堂在水云城内堪称一方之霸主。
马玉诚不知何时已经忍不住了,跪在地上,猛然指着天空,大骂道:“逍遥暗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杀父亲!这狗贼,我与你不共戴天,倘若,被我找到你,定将你五马分尸,方可解我心头之恨。”
“二哥!你说得对,我们一定要找到这个万恶的逍遥暗侠!将他碎尸万段,取他狗头,拜祭爹爹!爹!你死得好惨啊!”马玉义叩首跪着狂哭,边哭边擦眼泪。
那些家眷一听哭声更加厉害了。
马玉信听得他三哥如此说道,突然跳了起来,抡起剑,欲要冲出霹雳堂门外,被他大哥一把拦住,道:“四弟,你要去何处?”
“大哥!我们在这里干哭,有何用,此刻,那狗贼逍遥暗侠却还在逍遥快活,看我们悲伤,他却欢喜,我要去找线索,他一定跑不远的。”马玉信异常地冲动,提起金灿灿的马刀就想要去报仇。
“好哇,好哇!这下可有看头了!”
一个娃娃的声音惊动整个大堂。
霹雳堂内所有的人都惊吓了一跳,不知何时有人竟然进入了霹雳堂内,还没有人发现,而且,此人竟然还是一个娃娃。
不是娃娃,而是一个娃娃声的少女。
只见此少女双眸清秀,长发披肩,衣着干净大方,竟然爬在屋顶的白雪上看着他们。
马玉信硬是一愣,转头望声音处睁大眼睛望去,正要大骂,可只得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话到嘴边咕一声,吞了下来,犹豫之间,还是忍不住,骂道:“你是何家女娃?竟敢闯入我霹雳堂!”
马玉信不知对方底细,一个女娃竟然敢坐在霹雳堂的大堂顶上,武功自然不弱。竟不敢小觑她。
“看你笨头笨脑的,也不太笨嘛!你说对了,我就是何家女娃。”那眉清目秀的少女边说边坐起来,缓缓地说。
马玉信本来就是个极其冲动又极易恼怒的人,听得这女子如此说来,即刻脸色发紫,大骂道:“小畜生!竟然在这儿撒野,你也不看看,这里是谁家?你先给我下来!”说罢,纵身跳去,转眼便到了那女娃的身旁,欲要一手抓住女娃。
“唉哟!”马玉信竟然从屋顶摔了下来,“砰”一声,掉落在地上,摔了个半死。
“啊?四弟……”众人大惊,三兄弟同时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