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你想修炼吗?”青魇手伊笑咯咯地问道,他的笑声让北宫敖感到恐惧。
北宫敖心想:“爹爹珍藏的神功,一定是非常的厉害,也许我练就了,就天下无敌了。”想罢,心中欢喜得想发笑,但青魇手伊笑的存在,令他无法笑得出来。
青魇手两眼珠像死神僵化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北宫敖看,让北宫敖头皮一阵麻木,耳边都打起了冷颤。
北宫敖欢喜地说道:“毒手,这是什么武功绝学?”
“少主,凡成就大事者,不拘小节,不因小失大,必要时甚至不惜一切手段,哪怕是自我牺牲,也义不容辞。为了给义父报仇,给你父亲报仇,不知少主有没有这个决心?”青魇手僵化的眼珠,变得肃穆起来,让北宫敖无法抗拒,更无法推辞。
“啊?哦,是嘛,让我想想。”北宫敖抬眼看了他老爹旁边一副棺材的女人,果然是漂亮了得,不过,除了迷人的漂亮,还有点眼熟。
不过,他一时之间又记不起来,她究竟是何人,便越发好奇地问道:“这个女人好眼熟,她究竟是谁?”
“我的亲生母亲。”青魇手伊笑咯咯地笑道。
北宫敖听后,神色紫青,吓得差点跳将起来,一时心慌说道:“你你你,你亲生母亲?”北宫敖指着青魇手伊笑十分诧异地说道。
“怎么?我跟你说过,凡成就大事者,不拘小节,懂吗?”青魇手伊笑说道。
“可可可是,她她她是你的母亲啊?”北宫敖心头发毛,害怕得不得了,生怕青魇手伊笑将他也活生生地剥了皮。
“咯咯……这贱人,早就该死了,竟然躲着义父,害得义父毒气攻心,要不然义父怎么会不是一剑封喉的熊的对手。你说这贱女人该不该死?”青魇手伊笑大骂道,脸上依然冷酷无比,幽深吓人。
“鬼啊!”北宫敖这次真的吓坏了,从地上跳将起来,浑身发抖,转身蹬腿就跑。
刚跑了两步,却被一只发黑的魔手擒住了他脖子,动弹不得。
“咯咯……”
“她的眼睛怎么会动,鬼啊?”北宫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狂叫着说道。
“对,她的眼睛会动,还会流眼泪呢。咯咯……”青魇手伊笑神经兮兮地笑道。
“我好怕啊,好怕啊,毒手,你就放过我吧,你发发慈悲,放过我吧,我老爹的死,的确与我有关。”北宫敖想把他老爹死的真相招供出来。
“少主,你老爹的死当然与你有关,因此,你更要学会绝世的武功,这样你才能杀得了一剑封喉的熊,还有那个多管闲事的李还。”青魇手伊笑对李还极其地厌恨。
北宫敖这回又有点镇定了,寻思道:“这青魇手伊笑却对我百般讨好,难道就是因我这该死的爹爹收他为义子,才对我如此讨好吗?”
北宫敖似乎手中又多了一张王牌,得意地转过身来,虽然,还是很害怕人不人,鬼不鬼的漂亮女人。
北宫敖不敢正视那棺材中的女人。
青魇手伊笑咯咯地说道:“少主,义父对我恩重如山,杀了这个贱女人,你说对不对?”
“这个嘛,当然对,毒手,你是好样的。”北宫敖夸奖地说道。
“咯咯,多谢少主。毒手为义父报仇,就算是赴汤蹈火,亦在所不惜。”青魇手伊笑说道,说罢,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又道,“不过,少主,武功太弱的话,在江湖中行走一定会被人欺负,再者,白祭司和九大红衣护法已盯上了我们,哪怕我们跑到天涯海角,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
北宫敖深思了一会,才说道:“毒手说得不错,如今我们进了祭祀冰洞,已犯了禁忌,他们一定会誓死杀了我们。这又如何是好?”
“所以,少主,你一定要学会神功,方能东山再起。你且看看这个女人。”青魇手伊笑很是严肃地说道。
北宫敖很不情愿地看了一眼那女人,果然,见得那个女人还在流泪。
这着实吓得北宫敖内心砰砰地乱跳,以为她是一只活生生的女鬼。
这女人还身穿红色衣裳,着实就是一只红衣飘然的女鬼。
“少主,你不用害怕,她已不能再害人了,她的武功被我废掉了,剩下的就只是内力了。流泪?眼泪值多少钱?”青魇手伊笑咯咯地说道。
“毒手,你是说,她她她还没有死吗?”北宫敖诧异万分,此刻心脏差点跳了出来。
“是的,她还活着,所为,我要她生不如死,咯咯……”青魇手伊笑笑道。
这种笑声很狂妄,很发泄,似乎释放了多年的怨恨与愤怒。
只见那女人只是泪流,不时,还眨着凄迷的眼睛。
这漂亮的女人除了凄迷的眼睛,还有一个动人的小樱桃嘴,朱红朱红的,亲亲可人。
再加上一副俏脸蛋儿,粉粉的,此刻,即便是流泪两腮,也令人心动不已。
“毒手,你有没有糊涂了,她可是你的母亲啊?”北宫敖对漂亮的女人,都会有一种怜悯的心,也极想接近她们。
青魇手伊笑啪一声,将棺材旁的青花瓶给击得粉碎,怒声说道:“我的母亲,咯咯……”
他咯咯地笑了,笑得很愤怒,又带点凄凉,说道:“我出生才三天的时候,她竟然将我抛到滚滚浓烟的油锅里炸。问世间能有这样的母亲吗?我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就是因为,我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肤,还糜烂不堪,时常发出恶臭,这恐怖恶心的皮肉,就连我自己看都不敢看一眼,嗅一嗅我都觉得恶心万分。”
“咯咯……”
青魇手似乎在冷笑,双手捏得紧紧的,又道:“少主,我这一生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照一照镜子。我为何会如此悲惨?全拜她一人所赐,这等蛇蝎女人,我应该称她母亲吗?如果说我是魇魔,那么她就是森罗殿中的阎魔。”
那女人听后,闭目深思,眼眶的流水如涌泉,将发鬓下面的冰也给融化了。
“啊?竟然有这样的事?”北宫敖大惊失色。
“这就是事实。”青魇手说罢,咯咯笑着又一声长长的悲鸣,“咔嚓”一声,一只愤怒的魔手大力插入石壁三寸深。
青魇手伊笑愤怒至极可想而知,此刻,如果他能毁灭天地,他都能干得出来。
那女人似乎在哽咽着,微微欲动,可是,她怎么挣扎都挣扎不了,她已被废掉了武功,只有内力,已动弹不得。
这个女人深深地思虑往昔,她犯下的罪行。
那是一个秋天,阳光明媚,而她的心已死。
一个男人抛弃了她,却被另一个魔鬼的男人占有了她。
怨恨,使她无时无刻记住要报复天下所有的男人,即便是小男孩也不会放过。
她就是“冷魇狂魔”——茉莉子。
茉莉子十月怀胎,嘎嘎坠地。
可怜她生的就是男孩,而她早已发下毒誓,要报复天下所有的男人,即便是幼儿她亦没有放过。
阴深的宫殿内,几把呼啸黄红而猛烈的炉火,如同恶魔的舌头,烧着一个青铜方鼎大油锅。
一张冰冷席子上摆放着三天不曾哺乳的可爱婴儿,他生命力极强,挥手蹬腿。
哇哇……
呼天唤地哭着。
饥饿至极的初生婴儿求生欲极强地哭着。虽然,他不懂祈求,可他渴望母亲给他一次哺乳。
可惜,他没有得到一丝丝的怜悯。
下油锅就是他的命运。
如果要说女人不哺乳自己的孩子,虽然可恨,但也只能说她自私,但如果一个女人竟然要害死自己的孩子,甚至要将孩子下油锅,那她就是丧尽天良,更令人发指。
哈哈……
这个红衣女人仰天狂笑,虽然,她刚生完孩子,还虚弱,可她愤怒的心,已经让她发癫的狂。
……
一个漆黑如地洞的人站在宫殿飞檐下,看着漆黑的夜。
黑夜中,阴云散布,一轮似乎挂不起来的牙月阴晦无光,一只孤雁在天空上低飞,穿过远处漆黑的密林,还“呜呀呜呀……”地乱叫,似乎有不好的预兆。
嗖嗖……
一个人影似乎鬼魅一般闪将出来,站在漆黑如地洞人的身旁,语气急速,说道:“主人,茉莉子已怀胎十月,想必已临盆了。这信中说……”一个冰冷的蓝衣人说道。
黑暗之中,这个神秘的人终于抬了抬头,凌空一掌,天空下方的密林似乎现出了一划闪电。
“呜……”那只孤雁只呜一声,“呀”永远地消失了,只剩下一片羽毛飘零下来。
“不必说了。孤煞,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这个魔鬼一样的人说道,一双瞳子闪出的不是眼光,而是令人恐惧的紫电青光。
倘若,一个胆小一点的人,即使在天光日白之时,见到他这双杀人般的眼睛,一样会被他吓得破胆。
办事的叫孤煞,他其实就棺材中的北宫孤煞,他不能违抗命令,唯有策马扬鞭,直奔森罗大殿般的幽深魔殿。
这个冰冷的男人,有一双幽蓝的眼睛,他很焦急,生怕真的如信中所说——我要报复天下的男人!恰好你的孩子正好是男孩,送他去油锅上玩一玩,这一定很好玩。
北宫孤煞从信中可以听到她在狂笑,在报复中狂笑。
即使一匹再快的千里血骑,它的速度也赶不上一颗恶毒的心。
万万不想发生的事,它终于快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