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县尉,那夏云杰能击杀崔朔和宇文度,?力确实非同寻常,恐怕比你和章显都要厉害一筹,就算本官也不见得就能杀得了他。抓拿他,将他献给崔阎老魔,自然不可行。不说我县衙没人有本事抓拿得了他,搞不好反倒逼反了他,又多了一个祸患,就算有人能抓了他,若是如此行也是丢尽本官之脸面。”县令喝止了两人的争吵之后,摸着下巴沉吟道。
“大人英明,下官也是这般想法。怎么说我们是官,那枯骨教是匪,难道我们还怕了他们不成?况且,这次卑职抄没了崔府,得了大量的财富,可大肆招兵买马,又兼得了夏云杰这么一员猛将,要说攻打枯骨教那是痴人做梦,但要守住县城乃是十拿九稳的。那枯骨教攻打不下我县城,自然也就撤了。”周凉闻言大喜道,说着又奉上了此次抄没的家产清单,道:“请大人过目,那夏云杰是个聪明识趣之人,这崔府的一应东西,他却是一块仙石也不拿,尽数交给下官处置了。”
“如此说来,那夏云杰倒还真是个聪明识趣之人,可惜生性却是太过莽撞了一些。”县令魏崇接过清单,扫了一眼,眼珠子一下子便亮了起来,那章显也偏过头一些,瞄了一眼,眼珠子同样亮了起来,露出一丝贪婪之色。
仙界虽然大多地方都是仙灵之气充盈,不知道比下界浓郁多少倍,但到了天仙境界所需要的仙灵之气却非常庞大,普通地方的仙灵之气已经无法满足他们的需求。所以在仙界的天仙们要想提升修为,他们的开销是非常巨大的。比如修炼到了关键时刻,需要仙丹相助,平时修炼也需要有一个仙灵之气浓郁的仙家洞府或者府邸,而不管是仙丹,还是打造仙灵之气浓郁的仙家洞府、府邸,这些都是需要耗费巨大仙石的。至于想要一件与人对敌的法宝,那就更不消说了。
像那崔朔,为了炼制一件百毒幡不仅搭进去了许多时间,而且为了购买炼制百毒幡的材料,不知道耗费了多少仙石。
县令和县丞虽然在仙界也算是有品级的官职,每年都有俸禄,俸禄对于普通天仙而言虽然也算是不菲,但对于他们这样级别,这样地位的天仙而言却又显得不足了一些。因为到了他们这样级别、地位的天仙,肯定还养了一些门生、亲兵,另外妻妾也是成群,这些却都需要大量的开支,以至于那看似丰厚不菲的俸禄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那崔朔是县城一大财主,财富极多。虽然周凉已经私自扣下了一些,但那数目还是吓了县令和县丞一跳。
“生性虽然莽撞了些,但却是个不可多得的猛将。有了他在,我们却是多了几分胜算,况且大人若要向那崔阎老魔屈服,那崔阎老魔肯定是要开口讨回崔朔的家产。”周凉说道。
见周凉说崔阎老魔要开口讨回崔朔的家产,魏崇和章显那张大的眼睛立马眯了起来,透出一抹锐利的精光。
“只是那崔阎老魔却是势大啊!他若来攻,万一我们抵挡不住怎么办?本官身为一方父母官,却不得不考虑啊!”魏崇手指叩打着案台,既舍不得这到手的财富,却又担心那崔阎老魔势大。
“既然周大人说那夏云杰是一员猛将,祸也是他惹出来的,若那崔阎老魔来打,不若就让夏云杰去打头阵。我们也好伺机一窥那枯骨教的真正实力,若能战便战。若不能战,那崔阎老魔杀了夏云杰之后,怒气自然也就消了大半,我们再说上几句好话,奉上从崔府抄没来的财富,给足那崔阎老魔的面子。想来他仇报了,财富也得了,自然也就退兵了。”县丞章显眯着眼睛说道,露出一抹阴险狡诈的目光。
周凉一听,差点嘴巴都气歪了,刚想出口,县令魏崇却先开了口道:“此计虽然让我们可进可退,但传出去终究有损本官名声,也会寒了将士的心,却是不可取。”
见县令这般说,周凉脸色这才转缓,狠狠瞪了章显一眼。章显却丝毫不在乎周凉的目光,反隐隐露出可惜失望之色。
“这样吧,周县尉你可拿出这次抄没的三分之二招兵买马,购兵甲兵器。给那夏云杰也送去一些,他这般识趣,我们也不能亏待了他。当然祸是他惹出来的,到时那崔阎老魔来了,他却得出大力。若敢有半点退缩,本官第一个饶不了他。”魏崇说道。
见县令大人说要拿出三分之二的收益去招兵买马,添购兵甲兵器,章显脸上明显露出肉痛的表情。不过县令大人心意已决,再加上那周凉还在边上虎视眈眈者,他却是不好再说什么。
接下来,三人又详细商量了一番,周凉便先起身告辞离去。
离了县衙,周凉便马上安排了招兵买马,还有去购置兵器兵甲之事。这些安排妥当之后,周凉骑着马朝城西夏云杰所在的兵营而去。后面跟着一个车队,车队的车厢中装的都是这次从崔府抄没来的财产,是要给夏云杰送去的。
仙界自然也有芥子袋,储物戒之类的空间储物法宝,但仙界空间坚实稳固,要想炼制这类法宝却要比下界困难许多,所需要的材料要求也高许多,其价值却是非常昂贵。就算周凉贵为县尉,也只拥有个数米见方,空间极为有限的芥子袋,再高级的,他却也是舍不得购买。所以,那抄没来的财产却得用马车运送。
到了城西军营,周凉把该分给夏云杰的财富给了他,又把县令的意思跟他转述了一番,当然也没忘把县丞那阴险的计策提一提,以及自己的努力争取,免得夏云杰不知道好歹,将来站到县丞那一边,那他周凉可就亏大了。
“多谢大人,事情是下官惹出来的,到时自然会尽全力。”夏云杰抱拳说道,心中倒是对那县丞动了一分杀意。
因为那县丞千不该万不该,这边想借他之手得崔府之财产,那边却又把他推出去送死,这等行径委实无耻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