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算了。青木工作室抄袭这件事闹得太大，已经过了舆论争议红利的界限。冷处理比玩梗对采影更有利，你觉得呢？”
我看向李维维。
李维维整理了下手中的资料，郑重点头：“我认同宋董的说法，不过我们可以把设计稿从魏襄汝手里买回来，算是全了公司和员工的情谊，您也可以在社交网站上发声，转移一下观众们对采影的注意力。”
“可以。”
李维维的话正合我的心意，我身上的争议点很多，话题也足，由我出声去做些事情，不光会转移掉观众们对采影的注意力也会转移掉观众们对魏以沫的注意力。
牺牲自己救她一回，是我最后的温柔吧。
“那我们明天就把澄清发出去，力求在热度还未消散的时候洗白白上岸。”
我和汪明睿都没有意见。
“那就这样。”
我一拍手，宣布散会。
“宋董！”汪明睿喊住我。
“怎么了？”
汪明睿有些为难地看着我：“您说我们去和魏襄汝谈设计图的时候，价格给到多少合适？”
这个问题我已经想过一圈，只是忘了讲。
“魏襄汝的设计图我去谈，你们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吧，不用为她的事费心。”
汪明睿缓缓地点头：“行，那就辛苦您了。”
“你和维维才是真的辛苦，最近公司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
会议开得很快，从我上楼到拿出方案前后不到四十分钟，陆墨城不知道去哪里解决问题了，我也不能打电话追过去问，干脆给刘晨昊打电话，约他谈一谈魏以沫的设计图的购买事宜。
刘晨昊很奇怪：“魏以沫的事你为什么要找我，我又不是她的小秘书。”
“那我要直接给魏以沫打电话，告诉她你的设计图我买了，你辛辛苦苦做的设计最后是为我做嫁衣裳吗？”我撇了撇嘴，“她不气疯才怪了。”
曲线救国才是人间正道，我的苦口婆心怎么就没有人能懂！
刘晨昊似乎在社交场合，周围是不同人小声交谈的背景声，我想了想，决定做个善解人意的女强人：“你是不是在宴会上，不方便过来的话就算了，明天早上的早饭时间我可以给你留着。”
刘晨昊叹气：“周六你还要上班，陆墨城都不管管你的吗？不会休息的孩子可不是好孩子。”
看他的话头，今天晚上无论如何是不可能过来了，我有些好奇：“你在做什么重要的事吗？”
“嗯。”刘晨昊沉痛道，“老头子给刘晨天搞了联姻晚会，我现在走不开。”
“谁家姑娘这么倒霉？”
“奥门张家的女孩，不跟你说了，老头子叫我，明天早上见。”
“行，八点之前到啊。”
“好。”
我听着刘晨昊一路小跑着过去，风声、脚步声、衣料摩擦声混在一起随着电波传过来。
我愣了一会儿，随后便将电话挂了。
刘氏这种大家族如果要给给予厚望的子辈孙辈联姻的话，一般会选择权而不是利，这次刘晨天的联姻对象很值得人深思。
我在办公室的隔间里睡了一晚。
办公室的床比较软，对我的腰椎非常不友好，睡到一半实在没有睡意，我干脆做起来，就这床头灯看了半本设计史。
为了绝对的隐私，我所在的办公室隔间没有窗户，只能靠手表和闹钟确定时间。
早上六点半，闹钟准时响起，我起身去洗漱，在办公室等待刘晨昊的到来。
清晨初升的阳光刚刚跃上地平线，在遥远的天边勾勒出一道细细的金线，大片的暖橘色颜料泼洒在云朵上，弥散开来。
如果魏以沫能够真正接受自己的命运，踏踏实实地走在人生路上，我的人生也会像这日出一样明朗。
七点半的时候刘晨昊给我打电话：“你要吃什么吗？我在路上给你带过去。”
七点五十五分，刘晨昊进入办公室，将手里提着的小笼包和馄饨推到我面前：“吃吧。”
“嗯。”我拆开餐具夹了一个小笼包，“我要收购魏以沫被新奇工作室偷走的设计稿，你帮我劝劝魏以沫。”
刘晨昊将左腿压在右腿上，审视地看着我，满脸的不赞同：“这份设计你买了也用不上，它出现一次就给你的对手一次把柄。”
我喝了一口馄饨汤，满足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先看看这个。”
我将从U盘中导出的视频文件给刘晨昊看，他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到为什么会这样，然后进入原来如此的贤者时间。
等我把早饭吃完，慢条斯理地擦好手后，他才开口：“这份视频是假的。”
非常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嗯。”我没有避讳他，“但是这并不重要。”
我凝视着他，淡淡道：“首先，我能保证它不会被爆出来，其次，我可以以此证明采影的清白。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刘晨昊被我的回答镇住，坐在椅子里沉默了一会儿。
“可是魏以沫会从此在业内销声匿迹吧。”
“是。不过如果她想继续在珠宝设计界做设计，我会尽力扶植她的工作室。她做事太绝了，不给自己留后路。采影法律上是我的，但也是采影全体员工的，我得为他们负责。”
“嗯。”刘晨昊变换了下坐姿，将左右腿的上下位置调换，“她做错了事理应付出代价，我会劝她来道歉的。”
“不用。”我摇头，“你劝她以后向善就行了。她做设计是有天分的，只是这个天分不足以让她在今日的设计界脱颖而出，多多努力吧。”
刘晨昊走了，下午上班之前给我打电话：“魏以沫答应把这个设计卖给你，三百五十万。”
这个价格对于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设计师的作品来说偏高，但是并非高的离谱，算是魏以沫对自己的估价。
我二话没说将钱打过去，让李维维安排澄清。
吃瓜群众果然被神转折闪到腰，纷纷痛骂魏以沫的操作之骚前所未有，中间夹杂着一两个阴谋论。
“不知道收了多少钱黑自己的老东家，这人太没有职业都得了吧！”
“操作之骚，简直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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