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结束,杨言、范文轩被押进江岸军帐。韩世忠正襟危坐在虎皮宝座上,盘问道:“看你们的装束似乎不是金人,为什么要当金人的走狗!”
杨、范二人连忙委屈地辩解:“不!我们不是走狗!”梁红玉喝斥道:“休得狡辩!既然不是金人,那为何要帮金人?”
“因为耶律燕鸿姑娘有恩于我们,我们不得不帮她。”于是杨、范二人将一切如实道出。韩世忠命人搜身,果然搜出一块金牌,正是李云给二人的那块令牌。
军士陈上令牌,韩世忠仔细端详了一阵,说道:“果然是王阀的令牌,来人啊,给他们松绑!”于是几个军士上前替杨言和范文轩解开绳索。韩世忠说道:“我素来敬重王彦,你们既然是王阀的朋友,相信也不是万恶之人,我可以放了你们。”
“韩将军,你放心好啦!看我们这张脸,也不是坏人的相!”杨言贫嘴道。范文轩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太放肆。
韩世忠笑了笑,说道:“既然你们是好人,那韩某有一个不情之请。我这里有一封写给岳飞岳元帅的信,请二位替我送去郾城交给他。”“没问题,既然韩将军你这么信得过我们,我们一定不会有负你所托。”
“忠哥,你真的相信他们?”梁红玉始终对杨、范二人不怀好感。韩世忠说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说完,站起身从腰间取出信,交给杨、范二人。
杨、范二人告别韩世忠,离开黄天荡,来到建康城近郊。迎面走来两人,一个青秀罗衣,头戴玉冠、颧骨突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一个尖耳猴腮,正是二人的冤家石崇。
石崇一见杨言和范文轩,立刻火冒三丈:“两个小兔崽子!怪不得在长安城找不着你们,原来跑到这里来了!快把东西还给我!”杨言说道:“你脑袋是不是有毛病?上次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我们已经把它扔了!”
“小兔崽子!不识抬举!看招!”石崇话未落,人已拔刀翻身而起,刀势凌厉,带起一串爆炸。
杨言当先举起霸王,毫无保留的使出斩将刀法最后一招“斩将一刀”。只见他跃上半空,霸王破空直下,刃气裂地三尺。石崇大惊,慌忙举刀招架,杨言一刀击下去,劲力奇猛。
“砰”的一声,石崇的刀断了,眼看石崇就要玉石俱焚。突然,一道指劲破风而出,击向杨言,杨言急忙退回。
出手的原来是与石崇同行之人,他看着杨、范二人,冷冷地说:“就让我青城左少阳来领教领教二位的高招!”原来这人竟是江湖中少林、武当、峨嵋、青城、华山、昆仑六大派之一的青城派掌门左少阳!
杨、范二人江湖阅历尚浅,怎知左少阳的厉害,当即双双拔刀而出。左少阳不屑地一笑,双掌吐劲,使出两股气旋阻住二人的来势。范文轩强行突破气旋,使出“雷霆一击”,朝左少阳猛地刺去。左少阳见状,使出两成功力翻手一掌,掌力雄厚,当下破了范文轩的刀招,将他轰飞在地。范文轩爬起身来,呛了一口血,心下已不敢大意。
左少阳冷冷地哼了一声,得意的说道:“我的‘奔雷掌’独步天下,你能承受住我两成功力的掌劲,功夫也不错嘛。”
“少废话!”杨言大吼一声,跃起身一招“翻江倒海”,刃劲逼人。左少阳心生歹毒,不再留手,猛地使出四成功力的掌劲,杨言顿时被掌风轰飞,身不由己地飞跌如狂,撞翻了好几棵树,体内血潮翻涌。
见打不过左少阳,二人调头就跑。石崇、左少阳连忙奋起直追。幸亏杨、范二人学会了绝世轻功“鸟纵术”,一直将左少阳二人抛离了一大截。
杨言、范文轩二人不停地飞纵,不知不觉已来到了一条大河边。一艘巨大、豪华的船舰正要驶离港湾。杨、范二人连忙跃上船头,哪知一上船,立刻有几百个兵士围住了他们。
“呀!这里怎会有这么多兵士的!”杨言大惊失色。“你看!”范文轩手指船尾桅杆上的旗幡,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秦”字。
“原来是秦阀的船!”杨言恍然大悟。
“你们是什么人?上我的船来做什么?”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杨、范二人都吃了一惊,转过身,一个仪表堂堂、衣着华丽的青年男子在一众兵将的簇拥下从船舱里走出来,正是秦阀大公子秦天。范文轩连忙抱拳一礼:“失礼了,我兄弟二人被仇家追杀,不得已上来避避锋头。”
这时,外面传来叫嚣声:“敢问船上是秦阀哪位人物?”杨言说道:“他们来了!”
秦天自信地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我倒要看看这个口气狂妄的家伙是谁!”说完,他昂首阔步地走到船沿。
左少阳一眼便认出了他:“原来是秦阀大公子秦天将军,失礼了。在下青城派掌门左少阳,希望秦将军交出两个小鬼,在下见他俩上了阁下的船。”“如果我不交出他们呢?”秦天不屑一顾。
“你想为他们俩出头?”石崇不客气地说。“那又怎样!?”秦天猛地拔出剑,剑气破地七尺,先声夺人,众人都看出秦天功力深厚,绝非凡庸之辈。
左少阳一则忌讳秦天,二则不敢招惹秦阀,连忙赔笑道:“对不起,打扰了!”说完,便推搡着石崇离去了……
“谢秦公子相救。”见大敌远去,杨、范二人才松了口气,向秦天谢道。秦天笑道:“你我三人一见如故,正所谓相请不如偶遇,就请两位跟我进船舱喝杯水酒如何?”
“那我们便却之不恭了。”范文轩懂得礼数,知道这时候如果拒绝了他,会令他有损颜面,便答应了。
三人进了船舱,秦天的手下早已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酒宴。杨言也不客气,抓起一只叫化鸡便啃。秦天笑道:“看样子这位兄弟似乎饿得很哩!”
杨言边大口地嚼鸡肉边说:“秦公子,不瞒你说,我兄弟二人前几天为了赶赴黄天荡,早就没吃过一顿饱饭。到了黄天荡后又经历了一场大战,到现在腹中还不曾装得一物哩!”
“哦?”秦天来了兴致:“据我所知,韩世忠将军曾和金国兀术在黄天荡大战一场。难道你们是指的那场激战?”范文轩点点头,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噢,原来你们是王阀的朋友。我爹一向敬重王阀军主帅王彦光明磊落,还想与他结盟共创大业哩!”秦天说道。
范文轩问道:“对了,我们那位在王阀做副将的李云大哥说奉他主帅之命要与你们秦阀结盟,难道你不知道吗?”
秦天摇了摇头:“我不清楚,军中大事一向是由我爹主持。我刚完成爹托付给我的任务,找了几位能制造精良军器的能工巧匠,现正往台州返回哩!不如二位跟我一同回去,我带你们看看我江南景色如何?”
“多谢秦公子,但我和杨言还有要事在身,不得已只有拒绝公子的美意了。改天我们一定登门拜访!”范文轩不失礼节地婉拒。秦天大度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勉强二位了。”
秦天的船驶到范阳,杨、范二人便要告辞了。秦天亲自送他们下了船:“杨兄、范兄,后会有期了!”“后会有期!”杨、范二人抱拳一礼,转身离去。
目送二人渐去渐远的背影,秦天感慨道:“此二人气宇不凡,暗藏霸气,他日必定成为人中龙凤!”
杨、范二人经范阳北上,行了三日,到了兴城。只见兴城到处是乌烟瘴气、怨声载道。许多吕阀士兵正在强抢壮丁。
“住手!”二人大喝一声,见士兵们都没理会,不禁怒上心头。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二人当即跃上前,一脚踢翻好几个士兵。众士兵见了,都围上来。杨言见状,拔出霸王,顺势一挥,刃气已将众兵士掀翻。
“好大的胆子!你们是什么人?敢跟吕阀作对!”一声大喝,一个美貌丝毫不逊耶律燕鸿的女子从高处的屋檐落下,着地无声。单看这份轻功修为,杨、范二人已心知这女人的武功不弱,当下不敢轻敌,蓄势以待。
范文轩说道:“在下范文轩,这位是我的兄弟杨言。”
女人不屑地冷哼一声:“没听说过,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吕阀的大小姐吕淑贤,我爹便是大名鼎鼎的江东军首领吕文霸!你们敢跟我斗,不自量力!”
杨言不客气地讽道:“看你生得貌如天仙,心却丑若魔鬼。还淑贤哩!我看应该叫吕丑恶才对!”
“你……你找死!”吕淑贤火冒三丈,抽出缠腰软剑,立刻挥出几点寒星,气势汹汹地向杨、范二人扑来。二人连忙跃起,脚下爆鸣一片。杨言提了口气,便挥舞霸王一招“风云变色”,吕淑贤荡起软剑,疾点寒星,将杨言击退。
范文轩见状,紧跟着一招“天鸣地动”,巨大刃劲一泄而下。吕淑贤抽身闪开,执剑猛刺,无数剑气如流星般挥出,范文轩躲闪不及,正中剑气,被重重轰下。
杨言大怒,亮出“风生水起”一招,只见他扯起一股气旋,挟着刃劲朝吕淑贤猛地劈下。吕淑贤也不躲闪,全力一掌,竟将杨言震翻,如脱线的风筝般跌落在地。
“哼!看你们还敢不敢嚣张!来人啊!将他们和抓来的壮丁们一并押进大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