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常规路程，前往机场一小时，飞行时间算两个小时，机场转高速列车站预留一个小时，从仓台市到芙蓉市一小时。
最后从芙蓉市机场到市区又是一个小时。
全程6小时…航班延误后没法无缝衔接对应的高速列车，所以中间会额外出现一两个小时的候车时间，还得前往考场。
今天上午的高考第一科目，语文，考试时间9:00到11:30。
也就是说，航班只要推迟到午夜起飞，赶上语文考试就已经很勉强了。
现在…航班第一次延误给出的时间正好是原定时间的两个小时之后，零点。
李十三满脸郁闷，拿出新买的手机想要取消机票，换高速列车从虹海市出发，高速列车总不至于受到雷暴天气影响。
可惜这个方法也不可行，高速列车的列次没有飞机那么多，深夜就更少了，最近的一趟在凌晨1点，6半个小时直达芙蓉市。
问题是虹海市的高速列车站刚好有一个遭到时空裂口破坏，处于暂时停运检修的状态。
另外几个离安云酒店都很远，需要提前一个多小时出发，保险得预留两小时，这也是为什么李十三最开始没有选择高速列车直达的原因。
改为高速列车，到芙蓉市的时候大概早上7点过半，芙蓉市高速列车站离市区比较近…
李十三这次的考场很凑巧是芙蓉市第二中学，顾婉的考场在一中，相距不会太远，从高速列车站出发，半小时内应该能到考场。
理论上应该能赶上，就算迟到，15分钟内也还能进考场。
“改签！没有其他选择了，麻烦带我去一趟高速列车站。”
“李先生尽管吩咐。”
“凌晨1点的高速列车，待会儿…23点前出发。”
“没问题。”
预定出发的时间向后延，顾婉倒是能多睡一会儿。
李十三站在床边，观察着顾婉的情况，只要外头的风雨声稍大一些，她就会有翻身、挪动之类的动作，睡得相当不踏实。
明明在出租屋里睡相不错的…
“顾婉。”
轻轻叫了一声，顾婉缓缓睁开眼睛，处于浅层次睡眠的她果然能感受到细微的呼唤。
“李十三，我好像睡了很久…？”
“对，比预定的时间要久，现在是晚上10:30。”
顾婉一惊，掀开被子坐起，动作比之前有力许多，比起在新月山脉时半死不活的样子，更是能让人看到活力。
“为什么不叫我，而且你也留下来了？！”
“别激动…雷暴天气。”
李十三把改变交通工具的事情说了一圈，顾婉这才放松下来。
“现在要出发吗？”
“对，虹海市离我们比较近的高速列车站在意外中遭到破坏，停工检修，所以我们得去远一点的高速列车站，要花将近两小时。”
“这样啊…”
顾婉起身收拾行李，其实没什么可收拾的，她带回来的背包早已破损，随便找个小袋子，装好随身物品就能出发。
李十三上楼和250号打了个招呼，表示要离开了。
250号穿着睡衣昏昏沉沉，“祝你高考落榜。”
“想死啊？！”
“哈哈哈，高考顺利。”
“下次见，野营用品还是寄放在你们这边吧。”
“好的，我待会儿就叫清理垃圾的人过来。”
“你想打架是不是？！”
稍微闹腾几句，李十三带着顾婉下到安云酒店地下停车场，司机早已在停车场对应的位置等候。
李十三打开车门让顾婉先进去，再侧身坐入。
高级轿车的驾驶室和乘客舱是隔开的，需要沟通时，隔离两边的墙上会开启一面电动小窗子，司机开口提示。
“李先生，我们要出发了。”
“有劳。”
“李先生真客气。”
小窗子关上，轿车后半段成为一个只有两人的小空间，顾婉轻轻靠了过来，半个身体贴在李十三怀里。
“再睡一会儿？”
“嗯，等等要叫我呀。”
“当然。”
虽然给了承诺，顾婉还是下意识伸出一只手扣在李十三的上衣衣兜里，生怕被独自抛下。
李十三随之拉上车窗，窗帘只留下半个手掌宽度的缝隙。
外头是倾盆大雨，雨水顺着窗玻璃一股一股流下，看不清街道上的风景，偶尔闪电划破天空，惊人的亮度才能刺穿水幕。
250号配的这位司机技术老练，丝毫没有被雷雨天气延误进程，反倒因为街上没什么车流，到达高速列车站的时间比原定计划提前了一些。
“谢谢咯。”
“李先生太客气了，很荣幸为您服务。”
顾婉打着呵欠站在身边，目送安云酒店的轿车离开。
“还困吗？”
“当然啦，你两个月没安稳睡过试试看。”
李十三听着这话就觉得好笑，“谁让你独自一人冲进第五禁区的。”
“哼…”
接下来是6个半小时的高速列车旅程，大约在早上7点半抵达芙蓉市车站。
李十三提前让青瓷多准备了两套考试用品丢在出租屋门口的信箱里，准考证也夹在其中。
坐6个半小时的高速列车，然后直奔高考考场，对于李十三来说不算太大影响。
青瓷或多或少也会有睡不好的可能性…
想到课代表，李十三就觉得很放心，至少在高考圈子里，她的实力杠杠的。
主科三科分数常年顶在年段首位。
可选的十多门选修科目任意选择三门组成综合科试卷，青瓷不仅擅长自己选定的三门，其他科目也很强。
再加上艺术类的加分，甚至还有一些区级演奏比赛的荣誉加分...
要是青瓷不受任何影响，尽全力高考，李十三甚至觉得她的总分加附加分能突破750分的分数上限。
顾婉一坐到位置上就陷入呼呼呼呼大睡的状态，这趟深夜高速列车车厢内空空荡荡，恰好提供了良好的休息环境。
行驶两个小时，车辆开出暴雨区，车厢变得更为静谧。
李十三干脆调了个差不多时间的闹钟，闭上眼，打起瞌睡。
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车厢传出广播声，扰人清梦。
类似的广播每经过一个站都会播报一次，高速列车也会随之停下，在站台等候乘客上下车。
李十三半梦半醒间没怎么想注意广播内容，无意间看了一眼窗外，外头全是荒郊野地，没有半点进入某个车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