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侍郎的女儿眼里含着泪,“我喜欢你,你却不喜欢我。那你呢,或许一切都是你一厢情愿,她根本不喜欢你。如果一直等不到呢?”
就这么耗下去?
得不到你所爱之人,也不给别人一个机会?
断绝其他的可能?
这个问题白澈也曾问过自己,所以当再次听到这个疑问时,一点都不觉得难回答,很快给出了答案,“只要她没有变坏,我就会一直等下去,等到死为止。”
能活三十年,就等到三十岁。
能活五十年,就等到五十岁。
咽气的那一刻。
才会停止。
工部侍郎的女儿泣涕涟涟,揣着一丝丝的不甘继续问,“她要是死了呢?”
白澈:“替她尽孝。”
工部侍郎的女儿后退数步。
泪雨收歇。
面带震惊。
她说:“我懂了。”
“祝你幸福。”
她对白澈的喜欢,一定熬不过白澈对心上人的喜欢,所以她会结束这场暗无天日的喜欢。临走之前她还想问最后一句,“你能告诉我,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么?”
什么样的姑娘,值得你痴心到如此境地?
白澈沉默片刻,“我读过的书超过千本,可依然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她最合适。于我而言,她是无上瑰宝。”
瑰~宝。
想着当时偷听来的这个词,五年后站在白澈面前的金银花再次因为这个词心中一软,仿佛行走在云端上,踩着柔软的洁絮。
她看着白澈,“你以前总偷偷跟着我么?”
白澈:“嗯。”
金银花:“跟踪了我几次?”
白澈:“二十一次。”
“!!!怎么这么多?你就不担心被发现,我把你胖揍一顿么?”白澈目光微灼,“你沉浸在自己万紫千红的人生中,如何会懂,更应该担心的是,一直不被注意到。”
不怕被她发现。
就怕她发现不了。
他对她,并不是深埋于心底的暗恋。
而是,是煌煌明恋。
金银花,“我哪有那么迟钝。有一次我发现你跟踪我,就反过来跟着你。我屏住了呼吸,偷偷站在你身后,你一点都没觉察到。当时你正和一个小美人在聊天,聊的可愉快了。”
白澈抬眼。
以一种【我怀疑你在栽赃陷害】的眼神看着金银花。
和小美人聊天?
还聊的愉快?
这根本就不可能。
白澈:“我当时说了什么?”
金银花:“别人问你喜欢的女子是什么样,你说,她是无上—”
“瑰宝。”
“瑰宝。”
两个人异口同声。
金银花头疼之后,才刚想起这桩事,所以记的还算清晰。可是,白澈竟然也没忘,“这么久以前的事情,你竟然记得住?还能想起来当时说了什么。”
白澈,“我记性凑合。”
不算太好。
不算太差。
她要是问他,一个月之前见了什么人,说过什么话,走过什么路,大半都记不清了。
夏景明成婚前发的邀请函,他已经想不起来上面写了什么客套话。
国师府上个月的开支,他看过账本核算过一次就忘到脑后了。
有些事之所以能记牢。
不是因为记性好。
而是因为重要。
两个人正说着话,管家来找,“大门外有人说是奉了姑爷的命,要把一个小姑娘送到这里照顾。”金银花看了一眼白澈,“你安排的?”
白澈:“嗯。”
金银花:“为啥?”
好好的干嘛给家里塞人?
白澈:“给你解闷。”
“……”
能说不需要么?
能拒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