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骏聪给了叶凡最想要的一个答案和结果，叶凡出了办公室，但心里却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出来。
“回去吧。”叶凡回到车上，对李喆说道。
“凡哥，去哪？”李喆问。
“哦，去M&G，皓然走了，还有工作要做呢。”叶凡说了一声，脑袋靠在靠背上，闭上了眼睛，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李喆的摇晃之下，他醒了过来。
“到了？”他揉了揉眼睛，然后清醒了一下，问道。
“嗯，凡哥，已经到了。”李喆说道。
“好了，你回去吧。我这边没什么事了，今天晚上应该就睡在这里了。”叶凡下了车子，进了大厦，直奔着排练厅而去。
上一次的汇演结果已经出来了，二十只队伍，他手下最好的名次是第五名，输得不要不要的。他知道，这还是有人气“导师”舒皓然坐镇才勉强换来的成绩，要是换作自己的话，成绩可能比这还要惨。
谁不要面子的？
他进了排练厅，正在排练期间的女生坐在地上嘻嘻哈哈的聊着什么。他咳咳的咳嗽了一声。
“叶老师好！”女生们起身道。
“成绩好了？可以休息了，对下次的表演很有信心？”叶凡几步走了过去，摄像机布置在排练厅的各个角落，还有跟拍的摄像。
不同于其他的综艺节目，几乎全篇一律的比赛和表演，偶然放出一些幕后的花絮。
记录每一个参选者的幕后生活和排练过程，也正是这个节目的特色之一，所以从她们进入这个节目之后，尽管不是每一个女生都配备了一个专业摄像，但却时时刻刻的“活在”摄像机的记录之下，除了睡觉和上卫生间的时候。
甚至，在放出的正片当中，那些观众口中的“片花”却是占据了更多的篇幅。
女生默然，垂着头。
“怎么？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叶凡皱着眉头，目露寒光，只是一瞥，就将她们吓得不敢正视着他。
“我们刚刚排练的有点累了，才刚刚坐下来休息一会……”一个女生弱弱的说道。
“哦？是么？好辛苦啊。”叶凡冷笑了一声，坐在电脑前，手滑动了一下鼠标，锁屏开了，里面是伴奏的界面，道，“来一段让我听听，看看你们的效果。”
“哦，好的。”队长Bettye是个刚刚20岁的女生，染着一头金黄色的短发，打扮得有些中性，但性格却很小女生。她拍了拍手招呼道：“来来来！排练排练，给叶老师看一下！”
除了叶凡在节目当中扮演的角色是老师之外，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叶凡只虚长了她们几岁，甚至还有些人年龄跟他相仿，但心里却是极其怕他。
总觉得叶凡身上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让人不容易靠近的感觉，颇有严师的那种威仪，比起其他“班级”的学生，每天跟老师在一起说说笑笑，欢聚一堂的感觉。在叶凡的班级里，她们只觉得有些压抑，甚至羡慕其他班级的女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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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当叶凡外出有事，舒皓然来“代班”的那几天，她们才觉得好像悬在心里的某块石头落了地一样。
她们在私下也议论过这件事，但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答案。但是她们清楚，叶凡身为节目的导师，并不是全部愿意。所以她们认为，叶凡就是一个不容易接触的人。甚至，她们还把叶凡的这个“个性”和当初跟舒皓然组队的时候不够走红联系到了一起。
“开始吧。”叶凡拿起歌词板，说着，按下了PLAY键。
音乐响起，女生们站在他的面前，一句接一句的唱着，偶尔副歌的部分合唱，跟正常的训练一样。
叶凡听着听着不禁皱起了眉头。
在一个团队当中，队长是一个队伍的灵魂。虽然她们只是临时组建起来的一个团队，但也仍然有队长，除了担任队长的角色之外，更多人在乎的并非能否“carry”全队，而是在乎的更多在节目中露面的机会和更多访谈的机会。
无论一个艺人观众缘如何，只要是想红，那么首先就是必须要出镜，因为只有出镜才能让观众看到你。甚至，在一个节目当中，只要有了足够的出镜时长，想不被人观众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谁不想红呢？她们来这美其名曰是为了理想，但更多的是为了走红。任何人都是一样，只有吃饱了肚子之后，才有资格谈理想。
队长Bettye看到叶凡面色不悦，心里有些发慌，因为导师是拥有替换队长权力的，这就好像是班主任选班长一样，干得好继续干，干得不好，换掉。
看到叶凡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更加有些发慌。
“……”
伴奏过了，没人应声。
“这句是谁的？怎么没人接？”叶凡抬起头，看着她们，问道。
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却令人觉得脊背发凉的感觉，甚至比起质问和喝骂更令人心悸。
“我……我的。”Bettye站了出来，低着头小声说道，“不好意思，老师，我刚才走神了。”
“什么？”叶凡皮笑肉不笑的问了一句，“走神？这种事还能走神？是这个曲子不够吸引你，还是你觉得这个曲子不能让你满意，所以你才精力不集中？”
“不，不是，都不是，是我自己的原因。”Bettye认错。
她很清楚，唱错和唱得不好，这在排练的时候还算是比较可以值得原谅的失误，或者说错误。但是走神这事就不值得原谅了。她心里暗暗有些后悔，应该说是忘了这句轮到自己才是。
叶凡瞥了她一眼，没有作声。然后目光扫视其他四个人，问道：“那你们几个呢？没走神吧？”
“没有。”
“那你们想什么呢？就看着？看着她空了一句？别人的歌词部分是不是跟你们没有关系？你们觉得只管唱好自己的那部分就OK了，是吧？”叶凡问道。
“不是。”
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叶凡这是生气了。至于他到底是因为对节目排练不满意，还是在外面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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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顺利而来的邪火，她们无从得知。
这是极为难得的后期剪辑素材，随行的摄像师立刻凑了过来，进行“疯狂”拍摄。
刚开始的几天，叶凡还有些不适应这种节奏，但时间久了，他慢慢就开始适应了，也见惯不怪了，任由镜头来回的转动。
“不是？那为什么没有人站出来救场？以为这是排练，心里觉得很放松是么？”叶凡声音陡然而亮，吓了她们一跳，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说话。
“怎么不说话？”叶凡又问。
“老师，是我错了，我下次一定不会了。”Bettye说道。
“好，知错就行。”叶凡再一次拿起歌词板，问道，“你们觉得你们唱得好不好？”
“还行……”
“还行？”叶凡嗤笑了一声，“这是听过的最难听的配合了。”
“……”
“简直跟狗屎一样。”叶凡晃着手里的歌词板，“你走音了知道吗？还有你，拍子错了，跟伴奏合不上了知道吗？还有你，瞪着眼睛看着歌词板，还能唱错歌词？你们是来这里搞笑的么？我怎么记得这是一档比赛节目，不是喜剧人节目啊。”
五名女生被他这么一说，蹭得一下子羞得满脸涨红，红到了耳根子。
他站起身，绕着几个人转了一圈，冷笑道：“还知道脸红，还知道害臊，不错嘛。知道上次你们的汇演成绩是多少么？”
“……19”Bettye弱弱的回答。
“那叫倒数第二，还十九呢，也好意思说。”叶凡打断了她的话，不阴不阳的说道，“这么跟你们说吧，这个节目越往后来，留下来的人越少，你们该不会觉得会永远留在这的吧？第一轮的成绩出来之后，你们就已经被淘汰了，不知道么？”
“……”众女生默然。
“不过你们心态不错，知道自己反正也要被淘汰，索性连练都不用练了，是吧？”叶凡呵呵笑了一下，“其实也无所谓，淘汰就淘汰嘛。这个节目不行，还有下个节目，这样的选秀节目国内多的是。不过，你们要脸么？就拿这种东西去给观众表演，好意思么？”
“老师，我们都知道错了。”Bettye咬了咬嘴唇，“挺身而出”道，“你这么说我们，有点太过分了。太，太伤我们自尊了。”
“哦？是么？”叶凡嘿笑了一声，看了她们一眼，问道，“我伤你们自尊了？没关系，觉得我伤你们自尊的话，可以说出来。”
摄像机举在脸上，就是心里有气，也不可能当着面说出来，万一这要是被剪辑到了节目里，一旦播了出去，还不让观众骂死？说自己不谦虚？
这可是影响“前途”的事，谁能站出来说？只能忍着。
“伤自尊的前提是你们得有自尊，你们有么？我进来的时候，坐在地上乐乐呵呵的不知道聊着什么。你们在这过家家呢吧？想要自尊，可以啊，拿出好的表演来。”叶凡把歌词板往桌子上面一丢，“自尊不是我给你们的，是你们自己给你们自己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