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柔走到沈清漓面前,狠狠地瞪着她:“沈清漓,都是你!”说着,抬手就想给她一巴掌。
沈清漓直接一个闪身避开,沈千柔用力过猛,直接摔倒,头正好磕在地上,瞬间起了个大包。
“柔嘉郡主,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沈清漓冷笑。
“沈清漓,你别得意,我不会放过你的。”沈千柔狠狠地说道。
“柔嘉郡主,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沈清漓冷冷地看着她,“晋王为人正直,想必现在弹劾你们母女的折子都已经递到陛下面前了。”
沈千柔咬着嘴唇:“皇帝舅舅很疼母亲的,他不会责罚的。”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先是鞭打了太子,是不忠,然后又鞭打了祖母,是不孝。如此不忠不孝之人,你的亲舅舅就是想偏袒,他也找不到理由啊。”
“彩月,我们走。”沈清漓莲步轻移,从来没觉得这般爽快过。
沈千柔攥紧了手指,现在的沈清漓看着很碍眼,让她很想一鞭子挥过去,但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沈千柔不比康宁公主,她即便是是郡主,深受宠爱,但是到底是姓沈,不姓楚,不是皇家的公主,做事总要顾忌。
康宁公主追着沈安,然而沈安直接去了书房,房门紧闭,根本就不让康宁公主进去。康宁公主又哭又闹,沈千柔好不容易才将她劝回自己房中。
“母亲,眼下父亲正在气头上,您就算是见到父亲了,也没有用啊。”沈千柔劝道。
康宁公主哭着说道:“他要休了本宫啊,本宫平生何曾受过这等羞辱!都是那个沈清漓,本宫教训她又怎么样,李氏那个贱人,去了别院还不安生,留下沈清漓这个贱人膈应本宫!”
“母亲,您是公主,父亲不会休了您的,他现在就是说的气话,眼下母亲应该想着怎么平息父亲的怒火才是。”沈千柔反而冷静下来,将整件事情的始末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方才渐渐明了。
“母亲,前几日不是说父亲被晋王弹劾了嘛,结果今日又被晋王撞见,只怕现在他就进宫去向陛下禀告了,贪污受贿,再加上治家不严,这两样罪名加起来,只怕父亲的官位不保啊,您现在得立刻进宫去,不然父亲要是真被削官了,那才是真正讨厌您了。”
康宁公主收住眼泪,心神一动:“柔儿你是说,你父亲生气,是气我会害他丢了官?”
沈千柔哪里知道沈安是不是这么想的,到底是因为官位,还是因为心疼沈清漓,沈千柔不清楚,但是眼下也只能点头:“是,母亲您想想,父亲是个男人,要是没了官位,这岂不是太让他丢脸了嘛,他如何不生气呢。”
康宁公主心中已经信了七八分,这么一说就更加确信了,连忙吩咐古嬷嬷备车,她要进宫去。
然而方才康宁公主闹腾地太厉害了,妆都花了,衣服也脏了,怎么能一身狼狈地进宫呢,所以又换了衣服,重新梳好了妆容,沈千柔在一旁看的着急,就怕迟了,心里不住地想,晋王大概不会这么积极,立刻就进宫去吧,好歹也要写折子递上去吧。
一个时辰后,康宁公主出门了,沈千柔不放心也跟着去了,然而她们前脚刚走,后脚圣旨就到了,来宣旨的还是皇帝身边的高公公。
沈安跪在地上接旨,他心虚的厉害,低着头不敢抬头,就只听到了一句话,涉嫌贪污受贿,沈安就暂时不用上朝了,在家面壁思过。
“国公爷,接旨吧。”高公公将圣旨递上。
“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沈安双手接过圣旨,只觉心凉如厮。他将发妻下堂,迎娶寡居的公主,攀附皇室,京城里的人哪个没有偷偷笑话他,然而他想着为了平国公府,他这么做也无可厚非,结果呢,尚公主哪里是什么福气,分明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国公爷,怎么不见康宁公主和柔嘉郡主呢?”高公公问道。
沈安心里有事,也没注意,这会儿一看,果然康宁公主和柔嘉郡主都不在。
“管家,这是怎么回事?”
管家答道:“不久之前,公主和郡主就进宫去了。”
沈安面露疑色,康宁公主这个时候进宫,难道是告状去了?若是平时,沈安肯定会想康宁公主是去给他求情了,然而他们刚吵了一架,他必然就往康宁公主去告状了想。
高公公眉头微皱,拱手行了一礼:“国公爷,陛下特意嘱咐奴才转告您,后宅不宁,还怎么做事啊。”
沈安顿时脸红,一个男人连后宅的事情都处理不好,可不是没用嘛。
“公公,陛下突然下旨,可是因何而起,还请公公告知。”沈安示意身后的管家递上一个鼓鼓的荷包,里面装的是什么不言而喻。无非就两种可能,要么是晋王,要么是康宁公主。若是晋王也就罢了,是他倒霉,若真是康宁公主,那他又该怎么办,真的要休了她吗?
高公公笑着接过,微微掂了掂,分量可不轻,笑着说道:“晋王说柔嘉郡主的鞭子很是厉害,沈二小姐、太子,还有沈老夫人都挨了鞭子,这还好是晋王看见了,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既丢了沈家的脸,就连陛下也面上无光。国公爷,圣旨已经传到了,奴才也就告辞了。”
沈安连连点头:“下官明白了,多谢公公。”
送走了高公公,沈安叫住正要回房的沈清漓:“漓儿,等等,为父有话和你说。”